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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浮尘之下

上架感言

按照“套路”,今需要写点感言之类的话,以此缅怀一下阵亡的脑细胞。

看到上架这两个字的时候,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赶鸭子上架。”后来一想,单从字面意思来,这句话用在我身上还是蛮贴切的,我不正是被写作的欲望推进烤炉里的鸭子吗?

我知道,只有被挂在烤炉架上才有可能被食客相中,才有机会去挑逗食客的味蕾。也只有经过这一样一个火慢烤的过程,鸭子才能体现出自身价值。对鸭子来,这是一个“煎熬”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期待”的过程。

烤好了升值!

烤糊了贬值!

所以,对我来,上架,就是那么地影味道”,麻辣,五香,泡椒……

希望,这里总有口味适合您!

不敢再多盐言,怕咸嫌

嘿嘿……

一本正经地胡袄:不想当烤鸭的鸭子不是好作者!

感谢支持!感谢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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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门锁打开的那一瞬间,急于打开的铁门卷起一阵风,屋内,毫无防备的沐晨躲闪不及,铁门重重地拍到他的脸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即,门上的铁锈散落一地。

沐晨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发出痛苦的呻吟。

啊啊

眼睛里不停地淌出泪水,鼻子里的酸楚敢一阵接着一阵,耳朵里钻进去几万只蜜蜂,嗡嗡……所有感觉即相互交织又互不打扰。

门外到底是谁?我们之间到底存在多大的冤仇?沐晨的心里反复地询问,这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不过,门外的八条比他更加急切,没等他彻底缓过神,一句冷冰冰如同幽灵般寒冷的话飘入耳朵。

“你我们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吗?”

沐晨蹲在地上,脑袋还是一片混沌,根据脑袋里存储的声色记忆,他分析出,门外站着的人应该是八条,可是,他也不敢确定,耳朵里的蜜蜂还未散去,嗡嗡声尚未消失,一切感知靠着三分知觉,七分猜测。

他微微抬头,视野所能触及的范围只能到腰部以下,视线依然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磨砂玻璃,近在咫尺的裤腿颜色反复跳跃,他无论怎样努力,眼睛依然模糊。

八条见他不回答,他继续道:“我是喜欢林溪,可是你们没有结婚,我们的机会是均等的!”

通过这句话的验证,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八条,他的判断没有错,他来干嘛呢?难道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众人皆知的话题吗?沐晨心想。

“对,你的没有错,爱情从来不问先后顺序,不用考虑兄弟情谊!”,沐晨回击道。

“你不用来教育我,我们的情况很明显,你能给林溪什么呢?除了爱,你能给她什么?你有什么?”八条眼睛透过敞开的屋门向里勘探,四年了,里边依然空空如也,真不知道,林溪到底喜欢他的什么。

八条的话扯下了沐晨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他噌地站起来,红肿的眼睛陷在淤青的脸庞,无论怎样努力,眼睛始终无法打开,但是,即使这样,他也要将并不清晰的眼神化作一把利剑射向对方,尊严绝不能任人践踏。

“这你问错人了吧?”沐晨着,一只手在门上乱摸,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他不想再与发生任何瓜葛,他想闭门谢客。

八条伸出一条腿挡在关闭的门缝处。

“你到底想干嘛?”

“你对我有什么仇恨,那是咱们俩的事情,和家人没有任何关系吧?”

沐晨听得一头雾水,至于八条想什么,他不想再浪费任何脑细胞,他努力地从僵硬的脸部挤出一点笑容,“请你离开,好吗?”

“我爸被人举报了,是你吧!”八条努力将门缝撑开,问道。

沐晨终于听明白了,八条来的目的除了挖苦自己就是想搞清楚这个问题,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朱子筱,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好吗?”

沐晨用脚踢开八条挡在门缝里的腿,门“砰”的一声合上。

八条拍打着铁门喊,“王沐晨,你给我出来,你给我明白!”

门重新打开,“我的还不够明白吗?难道要我向你保证,再次发誓?”

“没事了吧?”沐晨笑了笑,“请带上你的誓言从我的世界消失!”

这面墙上,有他们醉酒后写下的誓言“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歪歪扭扭地字迹依然清晰,可是,两个人又回到这里,情谊却不知抖落到何处去了。

八条站在誓言下,内心卷起千层浪花。

屋内,沐晨的心情同样起伏不定。

手机屏幕提示有童欣冉五个未接来电。

他赶紧回复,可是,电话变成无法接通。

他看了看时间,正是与八条争执的那个时间段打来的,他没有接电话,她肯定生气了……

哎倒霉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沐晨独自感叹道,“八条真成了自己的冤家!”

想到八条,他趴在从门缝窥视,门外早已没有了八条踪影。

刚开始,八条站在他们的誓言下陷入了沉思,不过,回忆的大门尚未完全开启,他便被急促的电话唤走。

电话中,贾院长暴跳如雷,声带传递出的声音简直要将他的听筒震破。这种语气是八条从不曾听到过的,平日里,贾院长无论如何对老朱嚎叫,但对待他这个宝贝儿子总是柔声细语。

八条不敢怠慢,几乎是从楼梯上跳下,消不了十次跳跃,八条便从四楼越下,他一个急刹车,拐弯,然后冲到路上,拦住一辆出租车向家奔去。

八条还不知道,更没有做任何防备,家长的火药已经备足,就等待着他的到来。

就在进门的那一瞬间,贾院长和朱局长几乎同时窜到八条的面前。

“你给老子过来!”老朱拧住八条的耳朵,将他拽进客厅。

贾院长也没有闲着,用手指狠狠地戳着他的脑袋。

八条脑袋嗡嗡直响。

至于什么事情,八条还没有想明白,不过,他能猜想到,肯定有大事发生。

八条猜对了,他们家又要面临另一场风暴。

等老朱手松开,八条揉着发木的耳朵不敢吭声,害怕那一句没有对,再遭受身体的折磨。

“你在路上撞人了?”贾院长问。

“嗯,没有,就一个老头儿”,八条一脸不屑地,“非得挡在我的车前……”

老朱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

八条应声倒地。

今这是怎么了?贾院长竟然没有要拦着的意思,这不合常理啊,八条心想。到现在,他还没有明白,老朱和母亲为何如此气愤。

“又不是我举报你的,干嘛找我撒气!”八条揉着脸怒目而视。

老朱根本不想话,又将胳膊高高举起,然后重重落下。

“妈,你也不拦着,为了一个老头,你们至于吗?”八条哭喊道。

“至于?你知道你给我们惹下多大的祸吗?”贾院长厉声喝道,“那个老头儿是市检察院二把手,他儿子现在正处理你爸爸的事情,咱们求人家还来不及呢”

“你竟竟然骂人家!”老朱举起手,又想在八条的身上甩上一巴掌,还未落下,被贾院长拦下。

此时,八条总算明白了父母为何如此气愤。现在该怎么办呢?他一点补救的主意也没有,只能抱歉地看着母亲。

老朱一屁股蹲在沙发上,继续抽着烟。贾院长坐在老朱的旁边,抚摸着他的肩膀。

八条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父母很久没有如此温存过了,几乎从他上初中开始,他们便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大事大吵,事吵,反正,在他看来,凡是能吵的地方和时机,他们从不会放过。

咳咳……老朱的咳嗽声将正在憧憬美好生活的八条拉入现实,现在,他知道,他们一家人需要共同抵御这次危机。

“解铃还须系铃人”八条,“你们查一查那个老头住在哪里,我去向他赔礼道歉!”

贾院长惊奇地看着儿子,她突然感到,这一刻,儿子真的长大成人了。

贾院长几个电话下来便找到了老头家的位置,在老朱的点拨下,八条在储藏间搬出来几件厚礼放到后备箱。

这一路还是顺利的,几乎是一路绿灯,八条暗自得意,“这是个好兆头啊!”

八条按照指示,没多久便站在老头家门外。

“怎么,要跑到家骂我?”老头没有好气地。

“叔叔,您大人不记人过,我是真心知道错了”八条弯腰致歉。

“别来这一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老头递过来一个白眼。

“这样,叔叔,我给您讲一讲我为什么如此暴躁,您听过再决定,成吗?”八条渴求道。

老头没有任何表情,但能感受到余怒未消。

“我女朋友跟我分手,我是多么地爱她……”

如果有时间的话,八条可以从初中时期的恋爱谈起,一幕幕,一件件,将所有听到的,看到的事情都杜撰到他的身上,几分钟下来,老头的眼神开始变得祥和,气息也稍微平缓,可以看出来,他为这个可怜的倒霉蛋感到惋惜。

到林溪,他想到自己为了追求爱情付出的努力,他想到了自己历尽的艰辛,想到了兄弟反目,想到了老朱,想到了贾院长,甚至故去的李司文……

悲伤迅速在这里汇集,八条突然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想到此,他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溪流,如大河,他蹲在地上,放声哭泣。

老头心疼地蹲下来安抚着抽噎的八条,“孩子,想开些,爱情本来就不应该是生活的全部!”

八条泪眼朦胧,感动地看着这位老人,此时,他发现眼前的老人身上早已将固执褪去,变成了老人独有的安详,和蔼善良。

老头站起身,从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到八条手里,“擦擦吧,鼻子都进嘴巴里了。”

八条破涕为笑,老头也呵呵地笑起来。

此时,两人一笑泯恩仇。

老头办事总是那么爽快,他当着八条的面打了个电话,然后对八条,“一会你去交警队提车吧,我给他们好了。”

八条鞠躬感谢,转身从后备箱里搬出一箱酒塞进屋门便逃开了。

事情办妥,八条内心的焦虑刚刚缓解,脸部的肿痛感又开始躁动起来,哎

他抓起电话,想把这个喜讯告诉父母,可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他的心不免紧张起来。

在他下车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正如他预料的那样,他的这个惊喜根本无法安抚巨大的悲伤。

屋内,传出母亲惨痛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