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醉千枕回来之后,闻人俏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映竹和秋荷见了都有些害怕,也不敢上前询问。
还是惠珍嬷嬷上前试探了一番。
“大姐的心情似乎不佳啊。”
“闻人川倒是真敢花,请云潇潇她们姑侄吃饭就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闻人俏愤愤地道。
“一千五百两!!!”惠珍嬷嬷也是吓了一跳,她是知道醉千枕的菜肴贵的,但是没想到出这一顿饭会花一千五百两银子。
“是啊,为了讨好云潇潇,他几乎将醉千枕的菜都点了一遍。”闻人俏冷哼道。
“世子的确有些过分了。”惠珍嬷嬷叹气道。
闻人俏不再发声,闻人川不当家,自然不知道侯府的情况,算起来闻人川这顿饭可是花了侯府近三个月的银子啊!
这件事情,她得去和闻人恒一声,免得被他怪罪在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闻人俏起身向门外走去……
“大姐,侯爷在宫中还未回来呢。”守在书房的厮轻声开口。
“无妨,我就在这里等祖父回来。”闻人俏在书房里坐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闻人恒终于进了书房,见到闻人俏的那一刻,他有些吃惊。
“阿俏丫头怎么来了?”
“孙女是来给祖父汇报父亲今日的情况的。”闻人俏低声道。
“哦?”闻人恒也来了兴趣,“你父亲和云三姐相处如何啊?”
“父亲十分中意云三姐,一掷千金请云三姐去醉千枕吃饭呢,孙女也有幸将醉千枕里的美食都尝了个遍。”
闻人恒皱了皱眉,问道:“花了多少银子?”
“一千五百两左右。”闻人俏垂下了头。
“什么?!”闻人恒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闻人俏又重复了一遍。
闻人恒的心中突然涌上来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但对着闻人俏又无法发作。
只是降低了音调,似乎有些责怪道:“阿俏丫头如今管账,也清楚我侯府的情况,怎么没拦着点阿川?”
闻人俏故作委屈:“父亲点材时候,孙女已经暗示过他了,只是父亲根本不理会孙女。”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闻人恒心中也清楚,他明白这件事情的确不怪阿俏,便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闻人恒对着闻人俏摆了摆手。
“祖父,父亲……过几日还要邀云三姐一起用膳呢。”闻人俏再次开口道。
一听这话,闻人恒只觉得脑袋里突突的,心跳也加快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闻人俏一走,闻人恒立刻派人去将闻人川给请了过来。
“父亲找我何事?”闻人川的脸上再不见了颓废,反而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闻人恒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拿起桌子上的砚台向闻人川砸了过去。
砚台飞过去的时候,只砸中了闻人川的肩旁,疼的他大叫了一声。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闻人川大声问道。
“今日你和云三姐可相处得快活了?!”
闻人川也明白了,父亲生气必定是和云三姐有关系,他大声叫道:“不是父亲希望的吗?不是您让我和潇潇多相处的吗?!怎么今日父亲会生这么大的火?!”
“我让你跟云潇潇相处,可没让你一顿饭就花去了侯府三个月的工钱!!!”
这下子,闻人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原来是为了钱的事情啊!
“我侯府又不是没有钱!父亲何必这般在意!!”闻人川十分不能理解,他们侯府又不是门户,何必在意一些银子?
“你个混账东西!你以为侯府出不起一千五百两银子?!这些银子你干什么不好?只是请一个女人吃饭了,侯府没有那么冤大头!!”闻人恒心中的怒火十分旺盛。
“要儿子与潇潇见面的是父亲,如今嫌儿子请潇潇吃饭花得多的也是父亲,父亲到底想要我怎么做?!”闻人川长期在闻人恒的威压下,终于想要反抗一次了。
“逆子!!看老夫不打死你!”罢,闻人恒拿起一旁的竹竿就向闻人川的身上打去!
“叫你跟老夫对着干!你这个逆子,你还不满了!看老夫不打死你!”
闻人川刚刚敢跟老子喊,但是此时已经开始怂了,毕竟是他老子,他不可能动手打老子啊,再动手也不见得打得过,所以只能默默忍受着竹竿的抽打。
闻人恒可真是气急了,打闻人川丝毫没有手软,一连打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气喘吁吁地扔下了竹竿。
而闻人川被父亲打的,满身都是青紫色的伤痕。
被打后的闻人川似乎也反映过来了什么,问道:“今日的事情,是不是阿俏跟父亲的?”
“你别管那么多了!在结束休沐之前,不准你再出府了!!”闻人恒完,迈开步子离开了书房。
闻人川在父亲面前失了颜面,心中也是十分恼怒。
他气呼呼地向门外走去,但是全身上下的疼痛,让他无法走得太快,因此心中对自己的长女多了分怨恨。
由于回去就上了药,所以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闻人川的身体已经不似昨晚那般痛苦了。
在厮们的努力下,闻人川坐着步辇去了闻人俏的院子。
映竹外出打水,见闻人川坐着步辇过来,连忙跑回屋子给闻人俏通信。
“姐,世子来了,坐着步辇来的。”
闻人俏顿时就明白了,想必是昨晚被闻人恒给惩罚了,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坐着步辇来找自己的女儿?
而且,昨日被打,今日就过来了,看样子也是来者不善。
闻人俏起身出了房间,她才一出门,就瞧见了闻人川的步辇在院子里停下了。
“父亲这是怎么了?”闻人俏一副惊讶的样子。
“是你将为父请潇潇吃饭的事情告诉给了父亲?!”闻人川一脸阴沉。
潇潇?叫得可真亲!闻人俏冷哼。
“父亲,如今虽然是女儿管家,但是女儿毕竟还,哪里懂那么多呢?还不是要由祖父做主,父亲请云三姐吃饭花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女儿哪里敢瞒着不报呢?”
闻人俏拿起帕子,在自己的眼角轻轻擦拭了一下,轻声抽泣着,又继续道:“父亲一大早便兴师动众地来女儿的院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父亲是要责骂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