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咳咳……咳咳……”清妍被突如其来的这番话吓到呛水了,这一口茶让她边咳嗽边流泪,只是那眼中的泪花究竟是因为被茶水呛到,还是真实流露只有清妍自己知道。
秦沛雪伸手轻拍清妍的背,帮她顺顺气,“姐姐不必惊讶,雪儿慢慢说与你听”。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这云轩阁我也住了不少时日?”清妍点点头,不接话,等着她继续说。“我母亲与穆伯母交好,我和柏原也算是青梅竹马,到得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两家人自然也就希望我们能共结连理。”
秦沛雪叹了口气:“唉……造化弄人,也怪我当初年轻气盛。你也知道柏原,打小他就是冷冰冰的,喜欢把一切想法都藏在自己心里,我呢?从小也算是一呼百应,可是我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却不是每日都围着我转,我真的很绝望。一气之下我就离开了。”
说完,秦沛雪自嘲的笑了笑:“在姐姐看来,是不是挺可笑的。不可否认,我当年确实是太傲气了些,以为全世界都应该围绕我转才对。”
“离开穆园之后,我就去了秦家在外地的别院,可是等到了别院之后我这才发现自己疯狂的想念他,爱着他,只是为时晚矣,我都已经出走了,还有什么脸回来见柏原,只能独自承受这相思之苦。”说完忍不住的低头啜泣,那模样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清妍递给她一块手帕,她有些不懂他们这些世家弟子的世界,在她看来,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用全力对他好吗?或许他们什么东西都太容易得到,以为爱情也该是这般吧,特别是从小就众星捧月般存在的大小姐们。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齐厉柔那个小丫头才会更发的觉得委屈,以至于那些日子都抑郁了些。想到厉柔,再看看眼前的秦沛雪,真的好像。那柏原呢?是不是也如钱毅行般,爱而不自知?思绪到这,清妍有些慌乱了。
秦沛雪接过清妍递过来的手帕,轻拭泪珠,“谢谢姐姐。”“这次我不是有意前来的,只是后来在外游历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穆老爷和夫人,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我对柏原的思念也就越深,到了最后,当穆老夫人邀我回来小住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对柏原的思念,这才一同回来了。”
“姐姐,回来之后,当我知道柏原已然娶妻,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多绝望吗?不骗你,我偷偷地哭了好几夜,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跑来看看这曾经住过的地方,才对你的说了那么些无礼的话。”说到这,刚刚才收起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哗哗往外流。
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清妍心生不忍“你别哭了,我没责怪你的意思,别哭了。”
“姐姐,那是原谅雪儿了?谢谢姐姐垂怜。”
“我今生也别无他求了,就只求姐姐能允许我在这穆园之中,陪着老夫人,再就是远远的能看上一眼柏原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清妍眉头大皱,这是打算在我穆园常住的意思?这个主意是老夫人的?是柏原的?还是仅仅是她自己的意思?
秦沛雪见到清妍这番模样,乖巧的说道:“姐姐,你千万别多心,我并没有其他非份之想,我只望能远远的看着他,知道他安好,我便满足了。还望姐姐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见清妍似有松动,连忙接着说道:“姐姐放心,我会躲得远远的,不会让姐姐见到我烦心”“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为了爱,什么都不要,为了他连自尊都放弃了……呜呜呜……”
人家一个世家大小姐,哭着求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只求委屈的在一旁看着,清妍还能怎么样?只能点头答应了。更何况,这穆园里面她算什么?老夫人能把她带回来就足以说明问题了,清妍是单纯,可是却也不傻,要真是不答应不知道还会生出多少事端呢。
送走了哭得两眼通红的秦沛雪之后,清妍有些无措、有些不安、隐隐的还有些烦躁。
天刚刚擦黑,穆柏原已经来到了后院,进屋只见清妍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轻轻走过去,俯下身子双手环住了清妍,下巴轻蹭清妍的头发:“傻丫头,在想什么呢?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本来还好好的清妍,听到这句话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有了柏原的关心,她还要什么呢?
清妍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看着这个她心爱的男人:“你回来了,可还顺利?累吗?”拍拍他肩上的尘土,就动手帮穆柏原更衣。穆柏原展开双手由着清妍干这些活,在他看来惟有最亲密的女子才能与之贴身。
“挺顺利的,重新起了一些产业,也有酒楼什么的,关键是能为穆家赚钱就行。东境的好多良田被毁,矿藏也有几座接近枯竭,此次的天灾再加上人祸我们损失惨重。花了不少钱重新布局。”
原来柏原这么难,可他从没提过。“你从没提过,对不起,我还胡花了那么多钱去开清风徐来”说着就要把并蒂连心戒里面的财务全转给穆柏原。
“你的东西,你好好收着。我穆家还没走到要用女人钱的地步。”穆柏原板着脸说。
“好吧,等到有需要的时候这些全拿出来。不过,我倒是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说着调皮的对穆柏原吐了吐舌头。
穆柏原边轻柔她的头发边笑骂:“你这个小丫头,好好收好你的钱,看你那财迷的样。”
“好了,今日早些歇息,明日在聚宝阁有场拍卖会,有关好几个矿藏的竞拍,我穆家势必要拿下几座,要不然待那几个矿藏全部枯竭就麻烦了。”穆柏原本来是想和清妍好好说说话的,奈何,钱毅行那边刚刚传来消息,有关明日的拍卖,他只能早歇息,明天一早就要去聚宝阁与钱毅行商议对策,而有关秦沛雪的事就被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