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星辰赶到黑水河畔的时候,已经是两后了。
秦悠悠和古泱夜正在啃果子,因秦悠悠行动不便,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活脱脱的一个乞丐。
古星辰见秦悠悠如此模样,眼中的期待与喜悦,渐渐转化为愤怒。
他二话不,上去就给古泱夜一拳。
古泱夜飞身撞在一颗人腰粗的大树上,硬是把那棵树给撞断了。
看得秦悠悠目瞪口呆,手上的果子都掉了。她第一次见古星辰发火,竟是这么可怕。
可古泱夜似乎不在意,随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抹红,踉跄地走到古星辰面前站定。
“再来!”
古星辰绕过他,过去把秦悠悠抱到火凤背上。这次连佟长老都没带上,就走了。
秦悠悠一动都不敢动,呆呆地望着古星辰。古星辰就这么抱着她,面无表情地看向远方。
佟长老斜眼看了一眼古泱夜,“你打的?”
“什么?你那姑娘啊?不是,但也确实是因为我,才变成那样的。”
“你没闯祸,能站着让三公子打?”
“我打也被打了,你想骂就骂吧!”
“跟我回去!跟三公子道歉。”
“是,老师。”
佟长老是古泱夜的授业恩师,他自就跟着佟长老,因此俩人感情非常深厚,佟长老与他话也少了几分拘谨。
古星辰带秦悠悠先找了个客栈,让老板娘给秦悠悠擦了身子,又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焕然一新的秦悠悠,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连她自己都非常嫌弃这几的自己。
老板娘出门后,秦悠悠拿出一张传音符,试了一下。可她被古泱夜封了经脉,根本调不动灵力。
她悻悻地把符收好,开始研究起如何解封。但研究了半,也没个头绪。
鬼千面经过几的养伤,已经可以走路了。这个枯凉沙漠,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这里早晚温差极大。白太阳直晒,无处躲避。到了夜晚,又能把人冻得半死。
以他微薄的灵力,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他正准备走的时候,看见四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
“四?你怎么回来了?师父呢?”
四抬眼看到鬼千面,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面!”
鬼千面慌张地过去,查看四的情况。原来只是疲劳过度睡着了,鬼千面松了一口气。
“唉!看来今还得在这儿过夜了。”
鬼千面靠在四的肚皮上,别这老虎毛还挺暖和,鬼千面满意地点零头。
晚饭时,古星辰过来一起吃饭。
秦悠悠这几也是饿急眼了,单手抱起烧鸡就开始啃,全然不顾形象。
古星辰怕她噎着,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
“慢慢吃。”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秦悠悠擦嘴道:“我走之前想见个人。”
“谁?”
“易姝。”
“好。”
秦悠悠挑眉,他怎么不问易姝是谁?或者易姝在哪儿?
“你知道易姝?”
“知道。”
秦悠悠讶道:“你怎么知道?”
“她编故事很有一套。”
看来古星辰也听到了那些传言,秦悠悠想起古星辰打古泱夜毫不手软的样子,不知有没有对易姝出手?
秦悠悠犹豫一下,还是没问出来。万一人家什么都没做,岂不显得她很自作多情?
这傍晚,他们来到易姝住的别院。无人看守,里面更是静得像个废宅。
满院只有秦悠悠拄的拐杖敲打地面的声音。
两个丫鬟听到动静,跑出来看一眼,可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双双晕了过去。
秦悠悠用余光瞥了一眼古星辰,但没有什么。她能感觉得到,这一次古星辰变得格外心。
易姝的屋子传出奇怪的声音,秦悠悠在外听了一会儿。像是在惨叫,但这声音明显不是易姝的。
秦悠悠带着疑问推开了门,里面没有点灯,有些昏暗。
秦悠悠扫了一眼,只见有个人缩在床上,披头散发,瑟瑟发抖,嘴里时不时的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
“易姝?”
秦悠悠不敢确定这是易姝,轻轻叫了一声。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易姝听有人叫自己,先是一怔,随即用头发遮住脸,嘴里一直重复着这一句。
秦悠悠进屋点疗,然后走到床边。拨开纱帐,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没有脚趾的脚。
她的脚趾好像被什么给咬掉了,血肉模糊,脚面发黑。吓得秦悠悠双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她调整了一下心态,往上看去。
易姝蓬头垢面。双眼突出,布满血丝,四处打转,一看就知道精神不正常。
秦悠悠伸手,易姝下意识地向后躲。
秦悠悠别过脸,袖子一挥,易姝头一点地,睡了过去。
秦悠悠给她喂了药,又施了针。还给她的脚放了毒血,细心地包扎了起来。
古星辰没有进屋,却能感知屋内发生的一牵
“你为何要救她?”
秦悠悠坐在床边,看着面目全非的易姝,深深叹了口气。
“她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如果没有师兄,也许我们会成为最好的姐妹。她不过是用情太深,至少她比我勇敢。”
“如果她恢复神智,可能会更痛苦。”
“如果她知道是我救了她,可能会更痛苦。”
古星辰抬眼,“所以,你想让她承受这份痛苦?”
“我想让她自己选择,是承受,还是解脱。”
“你认为她会选择什么?”
“无所谓了,我们姐妹的情分也到此为止了。我只是想问一些问题罢了。”
夜晚的风有些凉,秦悠悠去把门关上,转身就对上了易姝毫无波澜的双眼。
“你怎么在这里?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易姝冷笑一声,“为了什么?为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就为了这个,你选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真的很羡慕你,你可以做自己,却又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我从就是个孤儿,在易府虽为姐,但是个人人可欺的姐,就连刚进府的丫鬟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受尽各种屈辱,直到表姑母把我接到了凌府。我尽全力去讨好她,万事都努力做到尽善尽美。从来不敢奢求什么,唯一起过贪念的,就是对表哥的感情。可他眼里只有你,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你那么任性,又不信任他,你根本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