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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误会有点大

萧瑾欢在落到自己床榻的一瞬间,裹了被子,钻到了床榻的最里面,整个身子全都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张涨的通红的脸。

四周黑暗,想来,也看不清楚。

只是借着微弱的月光,萧瑾欢能清晰的看见屋里,自己的床榻前站着的身影。

喻之燃觉得她这副样子从来没见过,倒是很是奇特,挥了挥衣衫,坐到了她的床榻边上,萧瑾欢见状,立即又往边角处挪了挪。

“你到底想干嘛?”萧瑾欢有些生气了,纵使她再大大咧咧,她也不能容忍自己被这么轻薄。明显带着火气的低声质问,倒是让喻之燃一愣。

似乎真惹她生气了,喻之燃心中紧了紧,将手搭在萧瑾欢的脸上,想着安抚安抚她的情绪,却被她想也没想的狠狠咬在了食指上。

喻之燃皱紧眉头,咬的可真狠。

萧瑾欢用力的咬着,丝毫没有撒口的样子,见他一声不吭,觉得自己是咬的轻了,又用了些力气。

直到萧瑾欢感受到了嘴中蔓延开的一丝血腥味,才回过神来,缓缓地松开了口。

伸手拭了拭嘴角,果然有些血液挂在嘴边。被咬成这样也一声不吭地,萧瑾欢不知自己心里是种怎样的感受。

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一些挫败感,也不知是因为他都被咬成这样了还不痛不痒的,还是因为他都这样了还不吭声觉得无奈。

“解气了?”喻之燃声音有些许的嘶哑,轻声的询问道。

萧瑾欢瞪着他,怎么就解气了,他刚刚那样轻薄她,哪里是这么咬上一口就能解气的。

见她还是这么气鼓鼓的样子,喻之燃沉思了片刻,将另一只手给递了过去,“咬这只吧。”

“……”

萧瑾欢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是什么意思,那只横在她眼前的手,就放在她的嘴边,似乎在等待着她下口一般。

萧瑾欢吸了吸鼻子,“你,这是做什么。”

清晰的听见他叹气,再出口的话带上了几分讨好,“别生气了,好不好?”

萧瑾欢抓紧被子,“你刚刚那样对我,我……”

我才不会原谅你。萧瑾欢还没完,就被喻之燃打断,“对不起。”

“什么?”

“我,对不起。”喻之燃服软的语气,萧瑾欢从来没见过,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一时情动,你别介意。”

萧瑾欢觉得脸热,只是又收了收身上的被子,选择不话。

喻之燃声音轻飘飘的,如今只存了真诚恳切,再不见刚刚半分的轻佻。萧瑾欢只觉得奇怪,自他回京之后,一会儿清冷,一会儿温柔,刚刚又那般轻薄她,跟她记忆中哪个自持清高,端方雅正的家伙,差别甚大。

喻之燃长叹了口气,收回了那只手,“殿下,对不起。”

萧瑾欢愣了愣,“没,没关系。”

他都这般反常的跟她道歉了,她也没有在继续追究的道理。萧家同喻家的君臣关系,她也不能不考虑,也不能紧抓着喻之燃今夜的作为不放,伤了君臣的和气。

喻之燃总算换上了抹轻松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萧瑾欢抖了抖身子,却也没再躲,主要她如今已在最边角,躲也躲不到别处去。

萧瑾欢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有些失神,似乎是在感怀着什么,有些伤感,没来由的也让她的心思暗了些。

也是,自己喜欢的人就这么被琮儿收入了后宫,再也不能与之相守,是件十分遗憾的事。何况,萧瑾欢也是见识过喻之燃对那位姑娘的感情,是多么的热烈,不是轻易能放得下的。

世间少有相悦人,两情相守更是难,喻之燃这般失态之举,萧瑾欢似乎也能理解了。

自己喜欢的人被自己亲近的人给纳了,难免会有些想要报复回来的心理,那只能从她这个做姐姐的下手。

幸而今日到底也没真的发生过什么,喻之燃此时还是个头脑清醒的,没有真的对她做些什么。萧瑾欢便也打算就此止住,不打算再追究了。

毕竟她也有些见不得喻之燃这般伤情。

喻之燃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巧的瓷瓶,递到了萧瑾欢面前,疑惑的望向他,“这是什么?”

“治外赡圣药。”

萧瑾欢将一只手从被子中拿出来,接过了那瓶药。裹得紧紧的被子总算是有些松散了些,露出了她身子的一块。

正巧带着她腰间别着的细长的腰带,萧瑾欢诧异,松开一只一直攥着被角的手,低头仔细看了看,发觉自己的腰带并没有被解开,反倒是有一个漂亮的结,甚至更紧了些。

她刚刚慌张极了,根本就没发现。

喻之燃轻笑的一声,“殿下的腰带刚刚松开了。”

萧瑾欢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她还以为他刚刚是在解她衣服呢。倒是自己人之心了,萧瑾欢低镣头,想要掩盖一些自己的尴尬。

喻之燃突然凑近了些,萧瑾欢睁大了眼睛,向后移了移,喻之燃此时半个多的身子进了她的床帏,萧瑾欢紧闭呼吸,不敢再做什么。

“呵。”清晰的听见了他的笑意,“殿下以为,之燃是做了什么?”

萧瑾欢咽了咽口水,简直羞死人了,到底还是她自己思想龌龊了些。

“我能以为什么。”萧瑾欢嘴硬道。

喻之燃撤了身子,重新坐直,萧瑾欢看了看腰间的带子,觉得有些奇怪,“你用一只手怎么系的结?”

喻之燃愣了愣,随即笑开,“要不殿下重新解了,之燃给殿下再重新系一次?”

萧瑾欢当即重新把自己用自己裹好,用力的摇头,“不,不,不用了。”

喻之燃起身,又被萧瑾欢拉住,“你去哪?”

此时门外有惜若守着,他怎么都不可能再出去,这是在宫里,万一弄出点声响被察觉,怕是他就是死罪。

“殿下担心?”

萧瑾欢今夜经历了那么多事,总算是觉得脑子转的能快些了,有些羞愤,“你又不是不知道缘由,何必总跟我开这种玩笑。”

喻之燃但笑不语,也不再开玩笑,“翻窗啊。”

萧瑾欢看了看窗户,惜若是个警觉的,若是他真的翻窗,怕是很难不引起她的注意,萧瑾欢舔了舔嘴唇,“会被发现的。”

萧瑾欢忖度许久,喻之燃就静静的看着她,最后狠了狠心,她还是决定自己吃点亏,总不能让他丢了性命。

自己挪了挪,将自己的床榻分给了他一半,“你睡那,我睡这儿,明日早起,我想办法将门外的那丫头支开,你那时候再走。”

语气很认真,但也看得出来不太情愿,未等喻之燃些什么,萧瑾欢就警告道:“不许逾矩,也不许再做刚刚的那种事,不然你就等着被砍头算了。”

到底不过是怕他被发现,然后被砍头吧,喻之燃笑了笑,还真是个心大的,竟能将自己的床榻分他一半。

他纵使再君子,也经不住她这般勾引啊。

萧瑾欢依旧蜷缩在她的被子里,伸出的揪住他衣袖的手手,见他不再动作,也收了回去。

喻之燃端详了好一阵,忽然觉得她这副模样,像是个受惊的松鼠,蜷缩在窝里,颤巍巍露出了脑袋,在四周勘察着危险。

喻之燃笑笑,拎过了旁边放的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殿下睡吧,我这样就好。”

他俩的声音极轻,为了不让门外的人发现,两人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在干什么坏事一般。

见他坐在椅子上,撑着胳膊在扶手上,闭着眼睛假寐。萧瑾欢挪着自己的身子,往前凑了凑,确定他闭了眼睛,打算睡一会之后,做了很长时间的一段心理斗争。

她今晚到底是睡还是不睡?

这个问题很难抉择。

一方面,若是睡了,她一贯睡得沉,万一那喻之燃又想做点什么,她怕是没有防范的机会。另一方面,她是真的会困,虽然午后睡了很久,但是晚上本就是睡觉的时辰,她到了午夜,定会打瞌睡,那时就不是她想不想睡的问题了。

萧瑾欢肯定,若是没有今晚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她定会乖乖睡觉的。

喻之燃在她这里一直是位正人君子,她是打心底里认同的,因而与她同处一室,呆上那么一夜,萧瑾欢原是并不怎么担忧的。

只是,今日事情突发,那喻之燃一举一动都十分反常。

如今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睡着的家伙,哪有半分刚刚那般流氓无赖的影子。萧瑾欢坐的累了,不想再看见那张让自己心情起伏过大的脸,将帷帐放下,躺了下来。

今日她经历的,实在是可以称得上一句惊心动魄,她差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这么丢了清白。

而且还是丢在她一向觉得君子般高洁的喻之燃手里。

果然男人都是不能单看表面的。

她皇叔面上不也是个风流儒雅之士,背地里简直就是个地痞无赖。想着这喻之燃面上虽清冷淡泊,谁知道心里想什么呢。

萧瑾欢给自己掖好被角,她还生着病呢,不能受凉。

将手里的那瓶药,放到枕头边,却发现上面似乎是刻了什么花样。

萧瑾欢半抬起身子,从床侧一角,掀开了一点点帷帐,借着月光,端详了一番那瓶身。

还真是画了一株满开的桃花,底下还落了不少的花瓣。只是瞧着不像是烧制的,倒像是这普通的瓶子上后画上去的。

瓶身圆滑,能将这棵树画的这般栩栩如生,萧瑾欢有些赞叹这位执笔饶手艺。瞥了瞥帐外的喻之燃,该不会是他画的吧?

不过既是他带来的,想必也不会有旁人。

看不出来这家伙画的竟能如此生动,这京中画艺,他皇叔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不过如今这株桃树,画的已经极好了。

她虽技艺不精,但赏玩一番倒是还能得上擅长。

只是可惜,是后画上去的,若是能在釉前画好,一同烧制出来,会更有一番浑然成的美意。不过这样,倒也别致。

“你若喜欢,我便烧一个给你。”喻之燃轻飘飘的声音,吓了萧瑾欢一跳,猛地收回手,乖乖躺平。

萧瑾欢有些听不真切,外边似乎再没有什么声音,从帷帐中间掀了一个口,眼睛眯缝着望过去,却发现那家伙还是刚刚那个动作,根本就没动动。

又盯了许久,也没见他有要睁眼的意思,萧瑾欢虽没听清他刚刚的什么,但看样子应该是在梦话。

舒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如今在宫中,这家伙,竟比在王府还要随意。

萧瑾欢想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猜想着那喻之燃是如何同那西凉公主产生情意的,不知不觉,自己也睡了过去。

待到帷帐内呼吸愈发平稳,喻之燃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低头笑了笑,觉得心情极好。

萧瑾欢再清醒过来,就已经是第二日早上。灵儿跟平常一样,进来唤她起床梳洗,萧瑾欢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起来,想到了什么,忽然清醒。

里里外外扫了一遍屋内,并未察觉到半分喻之燃存在过的气息。甚至他人也不知去了何处,若不是枕边还有那瓶药,她还真能以为昨日发生的一切,是一场大梦而已。

“公主?”灵儿见她这样一副反常的样子,有些奇怪。

看样子是自己想法逃走了,竟也没招得宫人们发觉,萧瑾欢心里放松了下来,“没事,更衣吧。”

也不知那家伙是何时离开的,原本想着今日一早再设法让他逃脱,竟没想到自己竟睡得那么沉。

不过也幸好没出什么岔子,这晗欢阁的一切,跟往日无差,想不到那家伙倒也还算机敏聪明,竟能在她宫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不过想必暗处的周孚是什么都知晓,萧瑾欢眯了眯眼睛,那家伙最近行事,愈发的肆无忌惮,竟也不怕喻之燃是来要她命的,这么轻易的就放他进来了。

萧瑾欢换好衣服,在系腰带的时候顿了顿,最后还是接过来了灵儿手里的腰带,“本宫自己来就可以了。”

腰间利落的打了个简单的结,想起了昨日喻之燃的所作所为,觉得耳边又有些发烫,捂了捂脸颊,萧瑾欢摇晃了两下脑袋,不打算让自己再去想。

转眼间,却瞧见了放在桌上,不知何时已经完整拼好的那机关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