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汪…”
“嘶…”
“哒…”
孟古,大黄,两蛇,两鸡,四种不同的叫声响起,孟古率领众灵宠瘫在沙发上面,回味无穷。
果然是最顶级的享受,看着大碗残余的汤汁,孟古都恨不得上去舔干净。
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孟古看向旁边的小黑小紫,它们也是一样,抱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的享受,然而刚对向孟古的目光,才惊觉自己应该还处在昏迷状态中,纷纷一个机灵。
紧接着重新昏死过去……
“再给我装!”孟古大喝一声,“一提到吃饭就来劲,你们是跟谁学的?
众灵宠齐齐看向孟古,默不作声。
孟古尴尬一笑,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能吃能睡,干活不累,接下来的比赛就全靠你们了。”
小黑小紫悠悠醒来,四目相对,别人不知道,但是作为当事鸡,小黑小紫却十分清楚自己昏迷的原因,不仅是体力和精神的问题,还有它们体内蛇胆的残留问题。
蟒一般是无毒的,但是羽化大蟒已经算不得蟒蛇一类,自踏上成龙之路,就注定身体会出现不可预估的异变,有些有益,有些有害,毒素只是其中的一种。
不过殊途同归,修到极致便是龙了。
大蟒离成龙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和凡间的生灵相比,已然是怪物一般的存在,它体内的大部分灵气都蕴含在蛇胆和蛇丹当中。
如今被小黑小紫小青小白炼化,巨大的灵量不断地冲击着它们的身体,昏迷只是最轻的一种,严重一些,直接会爆体而亡。
孟古是不清楚这些事情的,当然,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一定会管,毕竟是拔剑就砍的直肠子,情绪一到位,一切都不是事,所以这时,孟古又把小黑小紫给提留了起来,眼神示意大黄,进行下一步的思想教育工作。
大黄狗脸阴森:“我知道你们现在浑身不舒服,但是我可以保证比赛拿不了第一,你们肯定会比现在更不舒服!”
“提起精神来!”
双鸡原地立正,如小鸡叨米一般不断点头,以表达自己勇夺第一的决心。
“好了,今天你们好好休息,小青小白跟大黄睡。”
“汪!”
“怎么?”孟古瞥了一眼大黄。
大黄瞬间如同雷劈,说道:“没事没事,都是兄弟,一起睡自然是极好的。”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又是一天过去,孟古望了望窗外,这里的位置极好,可以看到整天街道和尽头的广场,还有那天空的月亮和星辰。
外边已经没人,仿佛所有人都在为了明天的比赛做准备,只有对面楼顶闪过的黑影,像猫一样。
“斗鸡大赛”的牌子静静地树在广场中央,孟古靠着窗子,回头看了看屋里这一堆那一堆的灵宠,微微一笑。
命运这种东西,你说它不存在吧,好像也存在,你说它存在吧,也总找不到证据。
来到这个世界,是必然还是偶然?
孟古不知道,他只隐隐觉得,自己的世界从来不在原来的那个有些急躁的地方。
没有了手机,他的心里却更加的平静。
也许,这才是生活吧。
宁静的夜晚和闪烁的星辰。
好过满天的灯光和聒噪的人群。
这一夜,孟古睡得极好。
……
夜色笼罩下,孟古误以为是猫的黑影停在了街道的最高处,透过月光,才看到那并不是一只黑猫,而是一只套着黑衣的斗鸡。
它的侧脸转了转,那颗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孟古的位置,紧接着展开双翅,融入夜色之中。
鸡尾国的皇宫,国君刘治站在后花园里,用手轻轻拭过黑色龙袍的衣袖,仿佛害怕夜色也会在龙袍上留下痕迹。
因为这套龙袍是祖上传下,穿在一代又一代鸡尾国国君的身上,不仅是皇权的象征,也是鸡尾国不屈的信念。
一声“鸡尾”,满是屈辱。
刘治望着中州的方向,双拳攥起,手指因为大力而有些发白。
多少年来,鸡尾国一直笼罩在“鸡”的阴影下。
对于外人来说,那不过是一句笑话,但是对于刘治来说,却一直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
还有谁知道,当年箕魏国的强大?
还有谁知道高黄帝刘威的绝世神威?
还有谁知道为了箕魏国的百姓,国君战死,丞相战死,所有大将战死,只为了用生命筑起高桥,让百姓活下来?
这样的一个国度,为何被搬到了这里?为何被叫成了鸡尾?
刘治不服,他绞尽脑汁,终于暂时放下心中的芥蒂,开辟了现在鸡尾国的产业。
但是只有他知道,每当斗鸡大赛的前夜,他从来睡不着,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鸡尾国富了,但是回归中州的梦想依旧遥不可及。
“列祖列宗?”
“能否给治儿一个答案?”
月色下,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身穿黑甲的男子,黑眸藏在盔甲下,见手下压着的是一只斗鸡,随即放手,低沉说道:“臣下告退。”
刘治点点头,抱起斗鸡,这是他儿时的玩伴,也是他开辟产业的灵感所在,拿出脚边绑着的纸条,他越看脸色就越沉,直到他把纸条看完,脸色竟比得过夜色。
“箕魏,有救了吗?”
“这就是给治儿的答案吗?”
无人回答,只有晚风拂过斗鸡的黑羽。
“我懂了。”
刘治把黑鸡放在地上,拍了拍手:“黑甲,明天你带羽儿去参加比赛,回一回那个叫孟古的人。”
“记住,公平竞争,千万不要起冲突!”
阴影处,黑甲低沉道:“臣下领命。”
刘治不再说话,只感觉到一股明显的睡意涌来,他的眼皮好似突然变得极沉,当即挥了挥手,示意明里暗里的人全部退走。
短短时间,极不明显的声音竟有近十处之多。
等到院里再无人,刘治缓缓地脱下了龙袍,将其叠好,而后举起龙袍,跪在地上,冲着北方扣头而泣。
那是中州的方向。
“治儿不才,愿为箕魏,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