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拉开序幕
“周少。”不待祁周回答，另一道声音先响起。
“周少，难得在Z市见您一面，听说您在M市发展艺术业…周少？”
来人是位西装皮革的中年男人，微胖。见祁周没有反应，还凑近了点喊他。
祁周极不情愿的转头，面朝中年男人的瞬间脸上挂上了得体的假笑。
中年男人的声音还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一连打发走几名上来攀交的人，祁周故作镇静的呷了一口果汁。
娄路路将手边的点心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配点点心，周～少～”
“咳。”祁周被她的阴阳怪气呛了一下。
Z市，沈家的宴会，周。除了五大财阀之一的周家，娄路路想不出其它与之匹配的身份。
“我们还是师生，还是师生。”祁周这会儿也不提爱车的事了。
“不然，你还想是什么？”娄路路恢复正常，不甚在意的道。
她只是略有惊讶，本质上，他是什么身份和她并没有关系。
闻言，祁周不动声色的打量娄路路。发现她所说不假，才收起了略有浮夸的演技，也端着杯子似有若无的打量宴会上的人。
“你呢？又是来这儿做什么的？”
“什么也不做。”娄路路道。
“哦？那和我一起溜吧，他乡遇故知，请你吃饭。”
“不去，等人。”娄路路瞥他一眼。“你别卖弄你寥寥无几的诗词储备。”
……忽略她的后半句，祁周一脸了然。“等沈时安。”见娄路路兴致怏怏的样子，又道：“原本以为是只绵羊，谁知是头饿狼。”
娄路路来了点精神，“你知道点什么？”
祁周装模作样，“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
“沈……”全场的灯光突灭。一束蓝白冷光从天顶打向前台，沈浪站在立麦后面。
人群向前台靠拢，娄路路和祁周坐在角落没动。突然有人从包围圈内回头，视线准确的投向娄路路的方向。
靠近前台的余光映在他的脸上，是沈时安。
娄路路抬手在眼前晃了晃，确定他应该是看不见她的。
“好戏开幕了。”祁周在一旁悠悠的说。
“感谢各位赏脸沈某人今天的小小晚宴。借此机会，沈某想向诸位宣布两件事。第一件，沈氏集团发展至今……”
“小宴会，你们有钱人都喜欢这样怪外抹角的显摆吗？”
“哎，可别带上我，我从来不露财。还有，别说的你多穷似的。”祁周似乎摆了摆手。
那边沈浪已经“低调”的说完了沈氏的辉煌，开始说第二件事，“第二件事，是沈某的家事。众所周知，沈某有一长子，因学业原因，很少在外走动，诸位可能还不太认得他的脸。今天，便正式向大家介绍犬子，沈时安。”
娄路路想起沈致远在宴会之初对沈时安放过的狠话。
难道这就是他说的重头戏？嗯，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现在知道为什么说你的小男朋友是头狼了吧？”祁周在她边上说。
看着换了一身更加贵气逼人的烟蓝西服的沈时安站在追光灯的中心，娄路路蹙眉，“老师，你和学生说话能不要藏头藏尾的吗？我和他也不是情侣关系。”
她说这话倒是让祁周有点惊讶了。“不是？怎么就不是了？吵架了？因为他没有告诉你今晚的事？”
娄路路听他一连串的问句想把他的喉咙捏爆，但是他话里的信息让她忍住了犯罪的手。“今晚什么事？”
“你不会真的以为沈家今天是特意给沈时安这个私生子这么大的排面吧？”
……她没那么傻。
祁周继续说：“原本，今晚是要宣布沈致远的第一继承人的身份。你猜，他们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祁周很欠，宁宛宛一向不爱搭理他。但是娄路路意外的对他这种风格的容忍度挺高。
所以娄路路顺着他的话道：“为什么？”
“这你就要去问沈时安了。”
娄路路敢保证他现在脸上一定在笑。顽劣的，得逞式的。
娄路路大脑深处突然有一个影像一闪而过。
待要细究，却恍若遇到了一堵坚不可摧的高墙，挡住了她的探究。
黑暗中娄路路的眸子里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暗潮。
台上沈时安的发言结束，娄路路重新回到灯光下。
娄路路看见沈时安下了台往她的方向走来，却在途中被三三两两的精英名媛截住了脚步。
娄路路还看见，沈时安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沈致远，正满目阴霾的盯着被人群中心的沈时安。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沈致远目光一转，同娄路路四目相接。
……沈致远阴沉着脸，无声地朝她吐露了几个字。
“你什么时候回M市？Z市毕竟是沈家的主战场，沈时安不能时刻顾及到你。”祁周明显也看到了沈致远与娄路路之间的烽烟。
“我暂时不会回去。”娄路路漠然的看着沈致远走远。
“要不你跟我走好了。”
娄路路偏头，祁周朝她做了一个Wink…
“在我这儿，比在沈时安身边有保障得多了。”
娄路路忍着恶心喝了口水，道：“那我更不能放他一个人了。”
“啧”祁周轻哧一声，神情玩味“你以为你能帮到他什么？再者，权位之争，本就各凭本事，他若没能搞死敌人，被搞死就是他最利落的下场。看在我们师生一场的份上提醒你一句，不要做无谓的操心。”
丛林法则，适用于任何时代。
无所谓祁周误解她的意思，娄路路更关注另一点。
她回以他玩味的目光：“你说这么多，就因为这点虚无缥缈的师生情？”指尖摩挲着杯沿，娄路路道：“算我承了你的提醒，还想说什么你可以说完。”
……祁周闭麦了。
小丫头一点都不单纯可爱。
宴会接近尾声，沈时安姗姗而来。
娄路路的位置没变，他一直将她纳在视线范围内。
沈时安朝祁周伸出手，“周少。”
“沈大少。”两人的手即触即离。
沈时安看向娄路路，“让你无聊了。”将她手边的杯子移开，牵起她的手。
“还好。”她全场只喝过一口白水。
“先行一步。”沈时安朝祁周示意，然后在祁周幽怨的眼神下牵着娄路路走出了会场。
“你早就知道祁周是周家人？”门侍为他们开门。
“不是，借他摩托车的之后才知道的，你的老师是周家大少爷。”
闻言娄路路大概猜到沈时安是抢了人的摩托车之后还去查了车主的来历。不过，“他只是我画室的老师，我师傅是林知青。”
虽然师徒俩相互嫌弃，但是两人公开承认的，只有对方。
“原来。”沈时安了然。
沈时安的车旁边停了一辆迈巴赫，一身简装的女人靠在车边说着电话。
看见沈时安后朝这边点了点头，进了驾驶位。
“她是我父亲妻子的得力助手。”沈时安解释了一句。
两人坐上沈时安的车，这次有司机开车。
“那上次来接你……”
“是吕施然让她来的。”
刚才在车旁接电话的女人，就是上次在殡仪馆前面接沈时安回沈家的人。
上次她说，是沈浪让她来接。
“那你……嘀嗒呤嗒嘀嘀呤嗒～”娄路路的手机响了。
“喂。”
“你不是说承了我的提醒吗？”祁周的声音略带不满。
“那是在宴会上，现在已经散场了。”意思就是，逾期不候。
“不是吧！我根本没来得及说你就和沈时安走了。”
娄路路轻笑，“那你说来听听。”
祁周卡了一会儿才道：“听说你是林知青的徒弟……”
“彭！～～”突如其来巨大的冲击力，手机摔落在座底，屏幕从顶端裂开一个缺口，延伸出细碎的裂纹。
“喂？喂？喂？宁宛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