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敲门声之后便立即放下手机过去开门,浴室里,顾遇站在洗手台前,微敛着眉眼,视线落在一处虚妄的角落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解着袖口上的纽扣,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抬眸看了一眼正前方的镜子,视线交错的那一瞬间,好像再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一样。
*
一周后。
郑文熙位于隐溪公馆的画室忽然迎来一批不速之客,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推门进来。
继而,不等他有任何反应,肩膀上便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干嘛呢!天天躲这里装死?”
郑文熙:“……”
眉心紧蹙,眼眸里堆叠着浓烈而又深刻的不耐烦。
但。
也只是一瞬间。
很快,懒懒的将手里的调色盘跟画笔丢在一旁的工作台上,习惯性的捏着张湿纸巾擦掉染在指腹上的颜料,长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低沉的语气里捎带着些许怅然:“没什么,最近没什么心思,过来清净两天。”
“嚯!”孟琦舜抱着肩膀,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幸灾乐祸:“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破红尘,四大皆空了呢?”
郑文熙:“……”张了张嘴,想辩驳,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尤其还是当着孟琦舜的面儿。
九云山的温泉公馆。
他真的不想再说太多。
所以,懒懒的,微敛着眉眼,一脸的讳莫如深:“随便你。”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孟琦舜自讨没趣,随即转头看向一边,不经意的,视线落在他才画了一半,暂时看不出到底画了个什么东西的画板上,不经意的挑了挑眉,语气里捎带着些许好奇:“这是什么?不会是送给愿姐的儿童节礼物吧?”
郑文熙对沈愿还是不错的,每年大大小小的节日都没拉下过,连儿童节这种早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节假日都不放过,一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有些无语。
“何必呢?”
郑文熙没有反驳,孟琦舜便只当自己猜对了,随即走过去,认真端详了两眼。
他的画风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论色彩还是布局,都带着一抹让人欣喜的愉悦。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孟琦舜才总觉得可惜。
“巴巴的送过去,她大概率也就只看一眼,更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干嘛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郑文熙:“……”
远远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将手里的画笔丢进旁边的旁边的笔筒里,很快,抽了一条干净的画布过去,盖在上面。
眉眼微敛着,语气里捎带着些许不以为然:“不管你的事。”
孟琦舜也不想辩解什么,闲笑着,清雅的语气里捎带着些许调侃:“又不是我姐离家出走不理我,当然不管我的事了。”
“诶?说什么呢!”
他才说完,樊亦然便不乐意了,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语气里堆满了不耐烦:“你当阿沈姐姐愿意离家出走呢!”
“那怪谁?那还不是他爹造的孽?不婚不育,就养愿姐一个,屁事儿没有!”
说起来也就是权贵豪门里的那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