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启只是笑笑。
没多久，便又接着刚才的话题：“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还会有所谓的配与不配？”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与万峥而言，却无疑是一把狠插进心脏的刀子：“不要总是用你的思维逻辑禁锢她，会把她越推越远的。”
他怔怔的，呆立在原地，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形拉得老长，屹立于清冷的夜风之中稍显落寞。
但周启却言尽于此。
“还是年轻好啊。”
几个稍稍有些上年纪的阿姨边走边说，言语间满是羡慕：“要是让我们家老头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什么情啊爱啊的，他可不得当众翻脸呢！”
“谁家不是的呀！”
一字一句的，好像要钻进他心里一样。
“那男的还是个老师呢，大学教授，就在这附近的学校教书！”
“是吗！”
渐渐的，他一贯不可一世的眉眼里多了些许松动，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忽然出现的裂纹，崩塌只在一念之间。
他赶过去的时候他正抱着她上楼，于他而言，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刺耳。
“自己下来走走吧，别总让我抱着。”
“不要！”
她干净利落的否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只是声音里多了许多他从未见过的温软闲适。
柔柔的。
像只才出生不久的小奶猫，懒懒的趴在他肩膀上，他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一如十余年前初次见他。
他们视线不期而遇，短暂的交汇之后，又不约而同的快速移开。
他看着他们上去。
看着原本昏暗的窗子亮起一束冷白的光，看他把窗子关上，窗帘也遮的严丝合缝，不露半点痕迹。
于是他的世界便再没有一刻完整。
隐溪公馆。
这几天秦孟川忙着料理自家后院的事情逃不出空，樊亦然又不喜欢跟他们凑到一起，赵骅又因为种种原因不方便过来。
一时间，打牌都凑不够人手，个能干坐着，各玩儿各的手机。
画面奇特中带着些许诡异，不过最终还是打破沉寂。
樊子秋这才懒懒抬眸，微敛着的眉眼里捎带着些许漫不经心：“有心事？”
万峥：“……”
下意识的抬眸看他，但反应却明显慢了半拍：“没有。”
樊子秋也懒得跟他计较，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启，直接了当道：“听说曹老板最近生意不太好？”
周启明显不想说话。
但万峥却先他一步跳脚：“你他.妈查我！”
樊子秋：“……”看向他，眼眸微微眯长，眉眼里捎带着些许审视。
万峥：“……”沉默着，略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理直气壮道：“他哪里我去不得吗？”
然而樊子秋却并不在乎，只是明显有些顾左右而言他：“怕你去的不是时候。”
“杞人忧天！”
之后却也没说什么。
周启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转头看向他时，却又正对上他满是探寻的危险目光。
周启稍稍有些迟疑，不过很快还是一脸淡定自若的凝眉，语气里捎带着些许疑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