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宁将昔倾城安抚好,才走出房门,碰到了上官禅。
与其说是碰到的,倒不如说上官禅在那里等着她。
“怎么了?”
一路风尘仆仆,璎宁有些疲惫。
“这些时日,他一直找你。”
璎宁闻此,点了点头,她走的时候,的确没有正面的和昔倾城告别。
“他的思想正在成长。”
上官禅接下来的这个话,说完,看着璎宁。
璎宁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先去洗个澡。”
擦肩而过,被上官禅拉扯住胳膊,“你不应该只拿他当小孩子了。”
璎宁侧眸,看着自己被钳制住的胳膊,“其实他这样挺好。”
不知道是不是逃避,璎宁觉得,这样的昔倾城虽然粘着她,但是那个人的心里面也是舒畅的吧。
如若是回到了从前,便是总会在往事里面深陷其中,久久的拔不出来。
一句话,上官禅便是明白了,一时语塞,她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话。
松开了手,任由璎宁远走。
洗了澡,将一身风尘尽数洗掉,换了一身衣服,坐在了窗子旁边。
想着什么,门却传来了声响。
站起身,走过去,开门,迎上那人抬起的手臂,正欲扣门。
“宁儿。”
声音里面虽然和往日一般的淡定默然,但是璎宁还是捕捉到了那里面的激动。
“大师父。”
扶住那人,将他搀扶进了屋子里面。
白衣胜雪,十年如一日。
“大师父身子可还好?”
白莲生坐下,手中握着手杖,这是璎宁为其做的,他现在也能在这刀萝阁之中走动了。
璎宁倒了一杯水,接过白莲生手中的手杖,替换成了杯子,“大师父喝水。”
白莲生将杯子放到唇边,浅抿了一口。
“宁儿路途劳累,先歇息。”
说着,放下杯子就要起身。
璎宁却拉住他,“大师父不陪着宁儿一起吗?”
白莲生身子一顿,“宁儿且先睡着。”
他是心疼璎宁的。
“可是宁儿想与大师傅一起。”洗了澡,换了衣衫,本就是要去找大师傅的。
缠在他的身边,一起睡。
轻叹一口气,身子却是坐在那里,不动了,任由璎宁拉着。
“大师父最疼宁儿。”璎宁笑了,手习惯性的把玩儿起那双寒玉一般的大手。
“贫。”白莲生够了唇,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还是抬手之间就准确的摸到了璎宁的头,摸了几下,语重心长,“大师父没事了,你有时间就多去陪陪昔公子。”
璎宁闻此抬起头,看着对面双眼蒙着白纱的男子。
怎么会不知道,他对于昔倾城有愧疚,即便是那日在武林大会期间,他受到伤害,或多或少因为昔倾城,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再次提及什么。
有的只是受到了昔倾城血液的救助,而感恩记在心里,大师父一生淡薄。
璎宁明白的,手指隔着空气,虚虚的放在他的眼前,那白纱前方。
“大师父,你双目都给了宁儿,为何不说让宁儿多陪陪你。”
其实如若是按照大师父那样的思路,她璎宁最应该陪伴的就是他。
但是这个男子,却是满心的设身处地为她着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