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曾与这六人来往密切,却在荣斐弘死亡之后,便不再有所联系,这点着实可疑。
徐汝忆秋眸暗沉,她将双眸再次掠向肖平述,朱唇轻启,声如莺啼,充满了动听的声音,“也不知会奉芜之术之人是在六人之中,还是那位大长公主呢?”
这个疑问也是需要尽快解答的,而就在此时,所有人都想起了徐汝忆一开始便提出的法子。
叶醉尘深邃的墨眸微眯,他目光冷淡的睨着肖平述,他薄唇轻抿,语气淡薄的说道:“现如今便先按照阿忆所说的那般做吧,虽说这也是笨法子。”
她白嫩的玉指略微抬起,似是要敲打着叶醉尘的额头,他本可以躲开,可却用着自己那双潭水般的眸子深锁她,他倾身前,仿佛是想让她打。
洁白的手指也并未手软,在下一瞬,她的手指便敲在了叶醉尘的额头之,虽不算太重也不算太轻,而他倒是一副平静如碧湖一般的模样。
徐汝仿若一泓秋水一般的眸子当中闪过了一抹笑意,她自然并不会因为叶醉尘的言语而动怒,他们之间也不过是爱侣之间的亲昵接触。
本就是沉重到近乎要窒息的房间如今因为他们两人的举动,使房间内竟然弥漫着蜜意的甜酸味。
徐汝忆与叶醉尘并未自顾自的凝视着彼此,她只是转头看向肖平述,不知为何,他本来还很锐利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一丝的柔和,让徐汝忆终究觉得有一丝的暖意。
徐汝忆知晓他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能继承念惢阁阁主之位,念惢阁中人大部分人都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亦不是什么忘情负义之人。
他们不愿当什么阁主,而肖平述自愿当阁主的心意,他们也当然都懂,因为他不愿自己的大伯费劲心血将念惢阁打造成数一数二的杀手阁,在他大伯死后,便像是一把散沙一般就那般散了。
他也不必徐汝忆多言什么,便忽然将那些书信再次幻化到长桌之,好让徐汝忆能根据这些书信写出一封极似像是会奉芜禁术之人写出的信。
叶醉尘见徐汝忆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他无奈的轻笑出声,薄唇轻扬,伸出手掌拍了徐汝忆的后肩两下,他嗓音微沉,说道:“你会奉芜禁术吗?若是你没有奉芜禁术隐藏气息,恐怕势必不会使那些人相信的。”
若是并不会奉芜禁术的话,想必是蒙骗不了他人的,而在场的众人似乎并无一人会奉芜之术。
叶醉尘的话并未使徐汝忆诧异一分,而后,她只是边风轻云淡地用自己的玉指翻动着那些书信,边对着旁边的叶醉尘说道:“这一路除了调查那些人,我也学了奉芜之术。”
徐汝忆似是透过叶醉尘的眸子在想些什么,她扬起自己的面颊便对着叶醉尘灿烂一笑,她略微一扬手,她的周围便有数百朵兰白色的月见草,朵朵锐利如刀刃,此房间的由法术所加固的墙壁都被这月见草刺穿。
她莹白的手腕又轻轻一晃,有一条赤色的怪蛇便向着刚才被击穿的墙壁的空隙与墙壁缠绕着,诡异地摆动着自己庞大的躯体,似乎是要将那个不大亦是不小的笼罩修复如初。
过了片刻,墙壁再无空隙,而它也轻飘飘的飞逸着自己的身子离开了众人的眼帘之中。
她顺便伸手将黑色秀发别在自己的耳朵,露出娇小可爱的耳朵,因为这般写字之时不会觉得妨碍。
她的眉毛天生微弯,精致而又迷人,她的眸子染一点的刁猾,明慧动人,她薄唇优美,朱红色的唇瓣更是衬托得她皮肤越发的白莹。
叶醉尘的双眸微微眯起,就这般射向了她,像是冷到杀人不见血的寒刃,又像是炽如焚烧一切的火山,交汇交融在一起。
在他的眸子深处更是复杂诡谲起来,他的双眸轻晃过了一丝的异常,他将自己的怒气也彻底地隐了下去,却将一叠书信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我也学了奉芜之术,便是为了仿照他人写信,我并未料到你居然也在暗中学了奉芜之术,此乃禁术,被他人知晓该如何是好?”
无论是七界的哪一界,都有禁术的存在,而存在极为合理的道理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之事,一些歹毒之术便为禁术,所以七界中人便对会禁术之人深恶痛绝。
察觉到自己手中的书信被人抽走后,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叶醉尘,她将自己所有的杂乱的心念都抛至脑海外,她的眸中清明一片,摇了摇头,便说道:“有些禁术确是歹毒至极,可是有些禁术虽说有些瘆人了一些,但是若是运用得当的话,也是会救他人的性命的。刚才的墙壁是用奉芜之术摧毁了,可它亦能修复墙壁。”
她凝视着叶醉尘一会儿,就将目光环视众人,她炯炯有光的目光亦是如炬如月华一般,仿若飘摇着幽幽的光芒能照耀那死寂一般的黄泉路,勾人心魄。
她略微转动着自己的眸中将目光看向那个墙壁,她只觉得自己的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一直告知她什么,那种坚韧的东西从天灵盖覆盖至全身。
她缓缓转头再看向叶醉尘之时,她苍白的面庞不但有了一丝丝的光彩,而且在她那千般光泽的眸子中还多了一丝的坚定,她便说道:“不是禁术的法术亦能伤人害人,所以最关键的还是习法之人抱着怎样的心态,习这禁术,习这天下之术。而且既然非禁术之法亦能害人,为何学禁术之人不能相助他人或是不曾伤害他人呢?”
叶醉尘出神的看着徐汝忆,他不是并未细想这些,可是他更惧怕徐汝忆会因此受到伤害,毕竟世间中人倒是极少有徐汝忆这般的想法。
人也好,妖也罢,都会服从大部分人的以为的正确之事,若是一旦有人说那正确之事才是错的,是大错特错的,人们便会极为的反感他,甚至会做出一些难以想象之事。
他的眸中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场面,他的手微战栗了一下,便冷硬薄情的薄唇轻轻勾起清冷却也令人心安的笑意,低沉着嗓音说道:“罢了,你还是写信吧,以后之事以后再说,若是他日谁敢伤你,我当然不会饶恕他的。”
叶醉尘故作漫不经心将书信随手的递到了徐汝忆的面前,见徐汝忆清丽的面容渐渐染了一丝的笑意后,才用纤细的双手接过书信。
她微撸袖,露出好似白藕一般的莹嫩的手腕,便开始以会奉芜之术之人的语气写了六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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