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声音不如以往的低沉的温和,是带着一丝的冷鸷,摄人骨髓的阴寒。
徐汝忆浓密长睫犹如蝶翼一般轻扇着,雪白贝齿轻抿朱唇,她那晶莹的眸中已然布满了欢喜,四目相对时,她轻悠悠的朝他一笑,宛如桃李的粉颊两边漾开笑涡,倾国之姿,便是如此。
叶醉尘只觉得属于她的清香之气迎面而来,柔软的身躯紧紧地贴住了他的身子,她就是这般拥住他,他还听见她一字一顿的说道:“醉尘,他死了,死在我与南宫涫儿的面前,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南宫涫儿与他的师徒,到底对他还是有几分的感情的。”
而且南宫涫儿也谈及溥洌,从她的话中,徐汝忆不知该如何判断溥洌的为人,虽说她就算知晓了他到底是怎样之人,又有何用,但是她终究还是想知晓溥洌到底该是怎样的人。
高挺的鼻梁下,绯红薄唇轻轻抿起,他神色故作淡定地抬手环住了她的腰,他很清楚的知晓,徐汝忆才知晓耿行之并非是她心目中那般的爱护自己的徒弟,而南宫涫儿绕是知晓他师傅的心思,也并未怪责于他。
“既有无情之人便有有情之人,万般事,万般人,唯有接触过了才会知晓他的内在又该是怎样的。”叶醉尘平静的说完这句话,便松开了徐汝忆,他的目光冰冰凉凉的,仿佛对此事未曾有过一丝的动容。
她点了点头,便想到楼询问肖平述,虽说叶醉尘与肖平述不知已然谈论些什么,但是她终究是想亲眼看看那些书信。
她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便看到江无临拉着肖平述在低声说着些什么,江无临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阴沉,她的薄唇轻微动了动,随着两声诧异的“嗯?”后,她便将目光移到站在门前的叶醉尘与徐汝忆的身。
她面容微含着一丝笑意,她垂眸缓缓地走到门口,朝着徐汝忆略微点头,便从她的眼前离去。
“你们先坐下吧,我们再谈。”肖平述点头一笑,招呼叶醉尘与徐汝忆也坐下,他面色安稳,对于徐汝忆的出现,他并未感到一丝的意外,因为叶醉尘的出现,已然令他的讶异被全部磨灭了,他又说道:“徐汝忆,我知晓你答应温软,帮我们查出念惢阁的前阁主被谁所杀,所以你若是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你尽管与我说一声便是,做得到的话定然要做得最好,做不得的话也定然要做得到。”
“嗯,我明白了。”徐汝忆真诚地对着肖平述答了一句,便与叶醉尘一同坐在方形的银色长桌面前的银椅,他们两人的对面便是肖平述。
还未等徐汝忆要说些什么之时,肖平述便幻出数张书信整齐地摆放在长桌。
这些书信显然便是荣斐弘友人与他传递的书信,徐汝忆静默地看着这些书信一眼,便将视线缓缓地移向肖平述。
他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的沉稳,他那双布满深邃的琥珀眸子,注视着徐汝忆,便说道:“这就是所有的书信了,字迹全都不一致,我们是无法从这些书信中便能查出写信之人到底是谁。”
徐汝忆伸手将所有包装好的书信再次一一拆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写信之人的每一个句子,每个字的句,这些事情都是有关于靖昔哪些贪官污吏,与恶霸相互勾结,使百姓受苦,又有哪些恶官横行,不但泾渭不分,还黑白颠倒,欺压百姓,使百姓苦不堪言。
更有几封是提醒荣斐弘的,说最近一些官员对荣斐弘的所作所为极为的不满,一心想除死他。
这时,叶醉尘与肖平述同时发觉徐汝忆一直盯着最后的一张书信看,时而微蹙眉心,时而眉心微舒,看来,像是有所收获一般。
徐汝忆眼眸微转,便神秘兮兮地挑唇一笑,说道:“越是这般有意的隐藏自己的笔迹,便越容易让人知晓他所潜心修炼的法术到底是什么。”
她密卷而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底那一抹的暗芒,她的面容并未有一丝多余的神色,此人太过的谨言慎行,有关于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在朝廷当什么官,只字未提。
但是他到底还是暴露了一些常人无法发觉的事情,她能看到他的法术到底是何,她的秋眸中带着一丝丝的闪光,想必,学习此法中人定然不会太多。
肖平述尖尖的下颌抵在自己的左手,也随手拿起一封书信,而后,像是以防自己出错了一般,便又一连翻了好几封书信。
他一手托着书信,一手轻轻弹了弹书信,便像是心情极为的舒怀,说道:“没错了,真是个欲盖弥彰的家伙,他确实是学禁术“奉芜”之人。”
“奉芜”乃是凡界中的禁术,此术阴毒无比,毫无人性可言,乃是凡界中能占到前三的禁术,寻常之人断不会轻易地触及此术,更别说他要学习这种禁术了。
便是此人为了以防他人能从他的书信追踪属于他的气息,便用了这种禁术,若非是法力高强的除妖师,一般仅有法术之人是看不到此人到底用了怎样的法术来隐藏自己的气息。
叶醉尘在刚才也是一一地看到了这些书信,可他虽然知晓凡界的禁术,终究对禁术的并不算甚多了解,倒也在一时之间看不出这书信中居然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
徐汝忆的身裹挟着噬人的冷寒之气,她沉着如水的秋眸笔直地射向了窗边,却也只能看到细薄的银白帘子。
若是拉开银白纱帘的话,往下方望去的话,便也只能看到黑压压阴森森诡秘的黑树,一层又一层的黑雾缭绕,惧怕的感觉便会席卷全身。
她的白皙面容染着丝丝的果决,她的心间对于定要查出此人是谁更加坚毅,“学习这种等禁术之人并不是极多的,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可能查到荣大哥友人到底是谁的。”
虽说还是有些许的麻烦,但是终究有一点的眉目,徐汝忆不想错过这次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用一个法子揪出这个人。
叶醉尘温柔如玉,宠溺一笑,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坚定,便说道:“虽然我与荣斐弘并无什么交情,可他算作你的友人,既然我说过最近想陪着你,我也想陪你一同寻出此人。”
徐汝忆只觉得自己的面颊略微发烫,他最后的那句话就犹如一把精美的羽毛扇,撩动着她的心弦,使她的心,痒痒的。
肖平述却缓缓扭转头,不再看徐汝忆,他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轻声道:“可绕是我们知晓他会这般禁术,又该怎么查到他到底是谁呢?他若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便绝不会在世人的面前透露出自己会禁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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