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呼啸而过,白雾就任凭猛烈的阴风肆虐一直岿然不动。
苍穹上像是站着一只会呼风唤雨的龙一般,大雨倾盆而至。
狂风暴雨冲散了死者的血迹,冲散了血腥的味道,却冲不散念惢阁众人心中的坚定。
老者能够清晰的看到迎面走向他的这个红衣少女的周身散发的气息是有多么的恐怖,可是他还是将长针幻化成武器。
老者手执犹如长枪一般的长针,随后便立即疾步朝着徐汝忆连续几击。
徐汝忆抬起双刃剑狠狠地击向他的长针,两个武器发出激烈地碰撞之声,而徐汝忆手持的双刃剑由于有了她鲜血的缘故,正散发犹如火焰一般的光芒,让人感觉极为的震撼。
徐汝忆虽然一句话都并未说,只是瞥了一眼盛禾,便足够让盛禾知晓她的用意了。
此时不救荣斐弘,更待何时?
老者明白盛禾要救出荣斐弘之时,便闪身到盛禾的后面,想在他的背后给他一击,一招结果了他。
徐汝忆紧随其后,她身上的红芒越发的浓郁,所散发的冲天气势也越来越强大。
察觉到徐汝忆也已然闪身到他的后面后,老者的身子徒然间打了一个寒颤,然而他还并未转身之时,就被面前的一幕,彻彻底底的怔愣住了。
若是不细看的话,就会觉得是好几道红影正徘徊在他的四周,若是细看的话,才发觉那是一道快到极致的身影,正手持双刃剑对着他连续挥击着双刃剑。
老者整个身子都斜倒在地,更是连吐了两口鲜血,他感觉她的每一个攻击都像是流星一般,他根本都来不及抵抗。
徐汝忆只是漠然的扫了眼老者,就一脚踢在他的身上,在老者还未来得及反应的那一刹那,就被徐汝忆持着双刃剑所杀。
而后,她三两步就疾步走到了已被盛禾解救下来的荣斐弘的面前。
荣斐弘的目光从她精致的面容落在了她白净手上的一个指尖上,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才抬眸又看向了她,眸色深沉,语调极快的问道:“此战都快进行到了一大半了,亓昀却还未出手,他大抵是觉得就算他不出手,他照样能赢过我们。”
话落,荣斐弘就抬腿从徐汝忆的面前越过,徐汝忆指尖轻扣掌心,随即动作缓慢地松开,便跟在了荣斐弘的后面与他们一起杀敌。
就在徐汝忆、荣斐弘、江无临、盛禾四人奋勇当先杀敌军之际,他们便忽然感觉到强横至极的杀气正要将他们所侵蚀。
他们不期而同的都知道亓昀动怒了,因为那些敌军也终归不是他们的对手,而此刻若是亓昀还不出手,那么他们便会必败。
不得不承认,这位徐汝忆在溥洌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死在她的手上,他或许也是有一些欣慰的。
用着众人都察觉不到的速度,只来得及听见微风袭过的声音,众人便看见亓昀的右脚踩在了盛禾的身上,随后便又是一脚狠狠地将他踢到自己的后面两米处。
亓昀身影消失,瞬间又出现在盛禾的面前,随即不遗留一丝的力气的重重踩在他的左腿骨上,那一刻,盛禾清楚的听到自己腿骨破碎的声音。
亓昀又将脚压在了他的后背上,虽然并未重踩着他的后背,却是用他雄厚的法力变着法子折磨着他。
可他却咬破了自己的唇瓣,将他的薄唇染着红艳之色,他也并未尖叫出声。
因为在他看来,出声便是代表着求饶。
亓昀就像是一只威猛摄人的雄鹰,他不愿给靖昔子民的生存余地,厮杀声震耳欲聋,传遍了白雾中的每一个角落,传进了徐汝忆等人的耳朵中。
在场并无一人的面色并未大变,反观亓昀却嘴角扯出一抹嗜血残忍的笑意,弯腰抬眸看向不远处的他们,语调慵懒,“这场战,我本来并无什么兴味的,可因为你……”
他将目光看向徐汝忆,对上她那双漆黑明澄的眸子,微垂墨眸,便神情邪冷的说道:“使我觉得还有一个人值得让我亲自迎战的。”
天地间一片浓雾,并无飞鸟啼鸣,更无树叶摇曳,似乎只剩下了她因为愤怒而越发浓重的呼吸声。
微凉的轻风掀起她的衣裾,她凝眸看向亓昀,她无法做到放空思绪,冷静面对。
亓昀轻笑,不知为何一直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他略微歪着头,伸出一只手,手指滑过自己的胸膛,轻笑一声,便说道:“不必紧张,我不会拿他的性命要挟你们自杀或者是自相残杀的。”
他的语调是极其愉悦散漫的,倒是也说明他其实的心情是真的极好的。
亓昀虽然并未上战杀人,却也暗中注意到这场战斗良久了,薄奚绾绾与老者的死,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对峙半响,徐汝忆忽而扔下了一叠羊皮纸,语调冷寒的说道:“你该去调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而不是想着摧毁七界。”
空气静谧了几许,却又被亓昀冷厉如刀的话语打破,“你不了解那些事情,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直起了腰,微眯了眯眼,指尖捏了一个决,那些羊皮纸便从地面上掠至他的手上。
他粗略地看了一遍,便眉头微挑,语调轻缓,清哑着嗓子,说道:“这些资料,你是从哪里寻到的?”
徐汝忆的秋眸专注看着他,眸光中有着一丝的认真,其实,他的这句问话,他心中也定有答案的。
之所以想确定,也不过是因为将自己心中的怀疑加以肯定。
“叶醉尘给我的。”徐汝忆的嗓音静如止水,着实使人听不出她话中到底是喜或怒还是哀或乐。
这些是大战之前,叶醉尘从臧潭传信来的,这些羊皮纸上详细地记录了当年发生的一切事情。
其实这一切就是一场阴谋,当年姣妃与狮妖一事,便是关乎帝王家的脸面之事,那般事关重大,榕戈帝王又岂会因为一些闲言而不调查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