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传来老者年迈的声音,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蔑视,“荣斐弘,你以为你打败了我吗?以你这种法力低等之人,压根就不配是我的对手,不过你死在我的手中,也好过死在主上的手上。”
凶猛的气息就转瞬间袭向众人,哪怕是荣斐弘也惊愕失色,只见火光流影乍现,老者出现在他们的一米之外。
他身上的衣服是比达官显宦的衣服还要光鲜亮丽,他的身上拿着的还是一根与叶醉尘对战的长针。
妖死而复生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稀奇古怪的便是荣斐弘刚才所操控地死尸是专门对付妖物的,也就是说无论妖有上百条性命,甚至是更多。
只要,在他的法术加持下,绝不可能生还。
这个老者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从他的手中死而复生?
比起刚才的这些人,温软的战斗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那一刀刚落到温软的面前,与温软对战的男子便心中猛然间升起一个预感,她又会那般做。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之中,温软不进反退,那黑刀带着诸多法术,绕是犹如百鬼乱舞,她也并未施出一个法术。
只躲不攻,这战怎么打?男子都想爆粗口了,而且任何攻击她都能化险为夷,反正就是不和他打。
这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是针即将要刺向自己的心尖上,但是这根针它就悬在心口外,飘飘荡荡的,要刺不刺的,能不能给个痛快。
他着实不想在这里与温软浪费时辰,可是作为合格的敌人不允许他后退,因为后退就代表认输,代表逃避。
他再次手持长刀犹如惊鸿一般带着一道蓝光迎了上去,刀光仿佛再次被深海中的鲛人封印住了一般,沉入了海中,消失不见,刀气不再,气势更荡然无存。
可男子不知是不是受了某种精神上的刺激,竟然大笑了起来,他随手一甩袖,白雾消散在两人的眼帘不说,更是在毫无土壤的石路上盛开了九百九朵美艳的又生气昂扬的玫瑰花。
绚烂多姿的玫瑰花简直闪瞎了一旁决斗的众人,他们在这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誓言杀死敌人。
合着他们两个是来相亲的吗?
男子单膝跪地,右手捧着九十九朵玫瑰花,双眸深锁温软的面容,声音温淡的说道:“姑奶奶,求您了,和我好好地打一场行吗?若是我输了,我当场自杀,若是你输了,你……”
当男子看见温软唇角那若隐若现的笑意后,他的瞳孔微缩,无力地垂下头,说道:“我放过你还不成吗?”
温软轻抚着自己的手指头,慵懒的嗓音更是难以掩饰对他的戏谑,“呵,不就是消磨时间吗?这就奔溃了?”
她疾步走到他的面前,垂眸看他,男子的脖子以及耳尖顿时都红透了,而她却将他的下颌抬起,彼此的双眸中都是对方的容颜。
一个是面色带着些许玩味的,另一个则是带着浓重的无可奈何。
她将抚着他下颌的手,掐住了他的脖颈,暗中施展一个法术,自掌心而出,大有劈断高山的气势。
虽然只有这么简单的一招,但是这一刻的她,双眸却显得有一丝的无神空洞。而仅仅一刹那间,她就又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轻风袭过,一连杀死了不少妖军。
人可分为很多种,所以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
那几缕寒气自他体内席卷而出,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对着徐汝忆袭去。
徐汝忆平静如水的看着他,眸光却有一丝的寒芒闪烁,双刃剑的剑芒隐隐闪烁,急速地切开早已酝酿已久的寒气。
挥了数次的剑,都并未伤及到溥洌,全被狂风带离到一旁,徐汝忆被逼的一退再退。
“跪下,求我饶你一命,我或许真的会网开一面不杀你。”少年阴寒的声音在他们的四周显得格外的震彻云霄,他那毫无感情的言语犹如冰入骨髓。
他的目光更是仿若利箭般倏然射向徐汝忆,而那森冷的视线终究令徐汝忆的呼吸微滞,心尖更是隐隐作痛。
她的眸中只能看见淡然的阴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呵,跪下求他绕她一命?徐汝忆轻抚自己那颗因惊愕而狂跳的心,厉声说道:“你说过来日方长,你我再见,不必留情,我又何必求你?”
溥洌早已不记得自己何曾说过这些话,他的双眸中只是戾气大盛,双手握住白剑便袭向徐汝忆。徐汝忆微闭上双眸,摒弃一切浮华而不实用的攻击技巧,逐渐变得只攻不守,绕是身上有数道伤痕,她也毫不在意。
直至最后,蕴含着眸中强烈毅力的磅礴招式攻向溥洌,迫使溥洌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躲避,他仓促的抵御着攻击,而后也开始身受重伤。
徐汝忆的攻击次数越多,她的气息就越弱,然而她却还是直勇而上。
劈向右臂的声音响起,徐汝忆就此斩伤了溥洌的右臂,顺势一击将对方的胸膛击得鲜血直流,而后她一个凌空一踢便将溥洌打倒在地。
阴冷的晨曦,溥洌横躺在石路上,他四肢冰凉,神色阴冷的看着徐汝忆将双刃剑的一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他双眸皆是一片赤红,阴邪且冷淡的说道:“我输了,杀了我吧。”
徐汝忆低眸看着溥洌的胸膛以及右臂的鲜血正一点又一点从伤口处往外翻涌,她近乎有些不忍心,只是终归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溥洌。
溥洌看着徐汝忆,她眉眼异于常人的清秀,五官绝美,可是他的神色当中只有冷血与厌弃。
徐汝忆深吸了一口气,秀眉虽然紧皱,却尽量用了轻柔的语气询问道:“溥洌,你去了狱四门的情门,是或是不是?”
她的声音极为的悦耳,可是却满满的悲伤,还隐隐约约暗含了一丝的怨气,这令本来对徐汝忆极为厌恶的溥洌听了之后,不知为何心间一酸,很不是滋味。
他的面容,并不再那般的阴戾,深邃的眸子好似有些许的乖顺,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眸光闪烁着一丝的痛苦。
有些记忆虽然消散在他的脑海中,有些情感虽然他再也不能拥有,可是心中的疼痛却越来越难以忍受。
徐汝忆说得定然不是假话,看来,他一定是经历过什么事情,定然是因为被他的主上所下令击昏他,就那般毫无意识地入了情门。
情门可不顾他是否意识清醒,既入情门,便再无情感。
若是人属于不清醒的状况,便是只保留他与亓昀众人的记忆,因为那些记忆,是占据他脑海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