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发披在面颊两边,余下的披至肩后,他无疑长得极美,犹如绝色妖孽,徐汝忆竟然不知渡孑竟是这般的绝美,恐怕是女子都不如他那份倾国的容颜。
他那一袭红衣被微风吹拂,仿佛被月色笼了一层浅淡的银白,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眸。
而此时靖昔中人的府邸的烛火重新被他用法术燃起,之前的怵目惊心的黑气更是一同散尽,靖昔所遭受的一切,仿佛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徐汝忆一人独自沉浸在对渡孑的愧疚当中,因为她并未接受锦盒里面的东西,而渡孑那双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在她对上他那深沉的目光之时,心中更是微微一颤。
徐汝忆似乎能够在大脑中想象的到自己离开木楼阁时,渡孑那虽然有气却也百般无奈的模样,他那不忍责怪她的目光,却犹如山丘一般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她的心中顿时波涛汹涌,她虽不知渡孑除了将这些除妖师汇聚一起,还做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却知晓她不能再做令他伤神的事情了。
温软似是有话要对徐汝忆说,却被渡孑一手拦下,就算是质问,也理应由他这个做师傅的质问,还轮不到荣斐弘的人还质问他的徒弟。
温软的玉手抚着自己的墨发,眸中泛起丝丝的不悦,可终归还是一言不发,而江无临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切不要冲动鲁莽。
叶醉尘乃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而渡孑的实力与性子,她皆没有猜透个明明白白,自然是不愿与渡孑为敌。
温软便是知晓这些,才终归一句话也并未说出口。
“阿忆,你身上的蚀术是怎么回事?”他的心底有些许的透入骨髓的凉意,面容上也有太多的晦涩难明。
徐汝忆的面容有些无可奈何,她的眸光中有一丝的淡笑,缓缓说道:“为了区区一个火灶,便这般了,很令师傅感到无语吧。”
渡孑便缓缓走到了徐汝忆的面前,她的嗓音虽然带着一丝的笑意,可是他的双眸已然将她的面容上的神色悉数映入眸底。
渡孑眸色深沉,唇瓣抿成一条线,他沉寂了一会儿,他终归还是说道:“阿忆,我帮你将蚀术驱散,可好?”
徐汝忆的身子蓦地一僵,她想不到师傅是这般的信任她爱护她,她对师傅除了敬重还有歉意。
她低垂秋眸,她害怕她和他的眸子一旦对上,她便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能被渡孑的那双眸子所窥视。
渡孑那双温润不已的眸光不过才落在徐汝忆的身上时,当看到她轻轻抬眸,而她的眼眶微红时,他便下意识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行了,还有别人在这呢,不许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滴滴的。你要知晓你的身后永远有一个师傅给你依靠,凡事都不要一人承担,你的抉择,为师也尊重。”
他施展法力变了一件冰蓝色的缎子衣袍,他把外袍披在了徐汝忆的身上,那温暖感也骤然降临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的目光并没有去看渡孑,而是喃喃自语的说道:“师傅,我不想驱散蚀术,蚀术对我来说不是毒药,是一个能令我法术更强的阶梯,我承认自己有些急切了些许,可靖昔现如今的情况,已然不允许我只努力,不走捷径了。”
“所以,请师傅别拦我。”徐汝忆语气也非常平缓,还带着一丝小小的俏皮,但还夹杂着一种谁也无法阻止的决断。
渡孑深知依她的性子就算拒绝她,她也极有可能自己净化蚀术,索性他不再劝阻。
“阿忆,我帮你。”清冽的嗓音带着一丝疑惑,仿佛那晨雾慢慢褪去,露珠划过那茂密的竹叶掉落到葱绿的草丛中,清凉而沉寂,“谁叫你是我的徒弟呢?”
闻言,徐汝忆惊喜交加,悉数涌过心头,她神情严肃的道谢,“谢谢师傅。”
渡孑眸光微动,他百般无奈轻微的摇摇头,语气又多了一丝平易近人的温和,“行了,别再多说什么了,我教你怎么净化蚀术吧。”
徐汝忆肤色白净,眉毛细长,呼吸平缓,双眸纯净,眸光中还带着一丝得意,点了点头。
渡孑的眼眸带着一丝的深邃幽暗,他所修习的道法,对于阴邪之术,自然是有他的应对法子。
他幻化出一个古老的法器,将法器置在徐汝忆头顶的半空中,他的动作极为的熟练,仿佛做过了很多次。
法器在那一瞬间便散发出浅淡的幽暗之光,笼罩在了徐汝忆的身上,徐汝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无论日后有那么的艰难万险,她都不想轻易的背弃师傅。
她在心中如此坚定说些,这话说的铿锵有力。
净化蚀术的法术并不难,徐汝忆仅看一眼便学会了,她只觉得自己好似站在海面之上,海面上有着一环又一环波光粼粼的涟漪,一股浓郁的海气扑鼻而来。
她缓缓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混沌之气,而她同时又感受到了些许的阴气,她所站着的靖昔之地仿佛已然变成了死地,再无任何的活物,死灵之气竟然是这般的浓厚。
徐汝忆察觉到浓重的妖气后后,便定睛一看,妖气积有千丈之厚,蔽日遮天,阴气竟是入天宵。
恐怕七殿下几人所为,已然惊动了仙界,而按常理来说,仙界该会派仙将杀死作祸乱世间的七殿下,迟迟并未处决七殿下,是否是因为魔界?
或者说他们已然打成了某种的共识?
靖昔的妖气这般的浓烈,想必荣斐弘几人也定然看到了,果然,没到半响,荣斐弘、江无临、温软、盛禾以及众人皆以全部赶来这里,与渡孑还有徐汝忆汇合。
他们都知晓大战即将来临,而在来临之前,必定要将靖昔的子民保护好且将敌人的底细说个明白,这也是为了他们能够不必天天担惊受怕。
徐汝忆既然解开了鄢寒枭的蚀术,法力大涨,那么她便能轻松的击杀这群妖物,只是,她若是对敌的话,仍然需要依靠着渡孑教于的那些法术。
而徐汝忆不知晓的是正急于回府的徐子芹在半路上便遇见了徐汝忆的仇敌。
徐子芹不知挡在她面前的女子到底是谁,她只觉得自己怀中似有符咒,她本以为是徐汝忆传信给她,谁知竟是明皓枫的信。
她不过刚将信中的事情大致看了一遍,便大惊失色,而后疾步走了一段距离,而那名女子却骤然间靠近了徐子芹,徐子芹正欲惊恐的尖叫,却不知为何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