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忆便将自己看到的一切皆告知了众人,她边说边看着鄢寒枭的神色,绕是他的面容越发的阴晴不定,她也并未立即不语。
毕竟有些事情,毕竟证实一番,才能知晓是真是假,她音落的时候,便与鄢寒枭的视线对上,在这刹那间的对视,他们二人谁也没有言语一句。
他们的心中产生了怎样的情绪,也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鄢寒枭的眸中难得有一丝的犹豫不决,他三指弯起,而食指与中指合在一起,微微一抬,便用法术传南宫浔来主殿一见。
南宫浔来到主殿的门口,便推开了门,她微微俯身行了一个极为谦卑的一礼,待得到鄢寒枭随意摆手示意起身之时,她的身子便站得笔直。
仿若才发觉叶醉尘、徐汝忆、靳非灼三人,她微微朝三人颌首表示自己对他们的尊重。
“南宫浔,我想你并未忘却我们的二尊郴婪,是如何死的的吧?”鄢寒枭的声音冷得像是冬夜的冰雹,而他的目光中又似乎闪烁着炽热的怒火。
魔界的魔尊乃鄢寒枭,其下者便是二尊郴婪,三尊拂缕。
世人皆说鄢寒枭的左膀右臂为左右护法,而二者便犹如鄢寒枭的心,他们二人当初不顾魔界长辈的劝告,执意相助鄢寒枭登上魔尊之位。
而鄢寒枭自是给予他们二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位。
本来还垂眸暗暗揣测着鄢寒枭寻她何事的南宫浔,猛然间抬起眸对上鄢寒枭的目光,而她的目光中很明显地闪过一丝不解,只是还是脱口而出道:“我怎敢忘却?他不是被左右护法杀了吗?”
看着她底气十足的模样,以及有意隐瞒的样子,鄢寒枭只是轻轻勾起嘴角看着南宫浔,并且给了她一个细品他眼神到底是何意思的眼神。
主殿本就是冰色与暗黑色所塑造而成的,而且又太过的阴暗,不过南宫浔还是看见了鄢寒枭颇有几分阴鸷的面色。
他的面色已然让这个主殿更蒙上了些许暗沉之色,她仿佛看到了诸多修罗构造成了如今的鄢寒枭,因为现如今的他着实太过的瘆人。
恐惧的心绪霎时间犹如凶猛的洪水奔涌而来,袭向她的心尖,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在心中乍现出来。
那念头一旦萌生出来,便再也无法一挥而散,她的身子一颤,鄢寒枭无需动眸,便自是察觉到她的举动。
作为旁观者的叶醉尘将视线袭向南宫浔,可是南宫浔却躲过了他的目光,她只是惨然一笑,紧抿了唇瓣,不再开口。
纵然鄢寒枭并未将那个已然降到冰寒的地步的目光看向南宫浔,可是他那漫不经心却邪冷的话语依然令南宫浔吓得一哆嗦。
只因,他说了这句话,“南宫浔,你大抵还不知晓吧,左右护法是另有他事,才并未在我身旁,不是传闻的那般背叛了我。而且在毫无证据之下,本尊也并未亲口说郴婪是被左右护法而杀,你为何那般的肯定呢?”
她的双眸瞪着极大的,眸光中都是不可置信的意味,漆黑的一片的眼底中有一丝的惊恐,而心底更是不止地瑟缩着。
绝不能令他知晓那件事情,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便低下眸,轻遮住自己的惶恐的神色,说道:“魔尊,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我哪知晓左右护法并未叛变呢?不过,我也并不会怪罪魔尊的,毕竟你自有你的用意。”
她此话并未说完,她佯装轻轻叹了一口气,才继续开口说道:“像我们这种小民也是听候你吩咐行事的。”
见南宫浔还在狡辩的模样,她显然是另有所图,其目的已然昭然若揭。
他略带了一丝仇视的看着南宫浔面色无奈的模样,他的目光微微闪了一下,便狠厉的道出了一件实情,“南宫浔,事到如今,你还在那狡辩,你大抵不知晓的吧,我们皆从七殿下口中得知了你为何包庇他之事。”
鄢寒枭定定的看着南宫浔,似乎在确定她有没有装作冷静的模样,虽然她目光满是疑问,面上也并未有多少的破绽。
但是南宫浔还是忘却了鄢寒枭对她的了解,她有多么心的野心,鄢寒枭从始至终都知晓。
或许她自以为她的表情,她的眼神能够欺骗的了他,可是她却忘却了她已然抑制不住她那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
以鄢寒枭的本事,又岂能听不见她的心跳声?
鄢寒枭面色一冷,双目猩红,面色狰狞,他狠拍了一下长桌,在长桌四分五裂之际,又重新完好如初。
他有些恐怖的看着南宫浔,全然没有刚才对待她那般的漫不经心却的模样,“南宫浔,你好大的胆子,像你这般不知自己身份的魔界中人,我鄢寒枭绝不会轻易饶恕。”
南宫浔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一阵空白,她神色愣怔的看着鄢寒枭的面容,一颗颗泪珠从眼眶溢出,她的心犹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有种后悔莫及的感觉,缓缓的袭了上来,她狠狠地咬着的唇瓣,脑海中,到处翻滚着那个七殿下所说的话。
冰冷的主殿,极为的寒冷,正侵袭着她的心脏,一寸又一寸的将她的心脏吞噬。
她双手握拳,堪堪地后退了一步,便垂下了首,仿佛失去了生活的所有的意义。
她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这句话便足以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南宫浔,南宫浔冷叹了一声,便低眸大吼的出声,“鄢寒枭!你知晓了什么?有本事都说出来啊?不必这般的打哑谜,引我上钩。我所做的一切有哪一件不是为了魔界?不,应该说哪一件不是为了你的私心,千琉璃暂且不提,就只说晗绝月,你不过是为报私仇罢了,因为我想不到你要她们两个女子入魔对魔界有何好处?”
她的这些话全是对鄢寒枭满腔的指控,她的面容那可谓是一阵红一阵白,可她却不想就此道歉,她的目光中的怒意更甚了几分。
反观鄢寒枭却满脸悠然的把玩着自己白皙得有些不像话的手指,视线也并未看向南宫浔。
在南宫浔的眼中,徐汝忆等人皆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这个无足轻重的魔界女子在不知死活的朝着魔尊发泄火气。
鄢寒枭这时扯出了一丝笑容,语气颇有几丝的温柔,而就是这种温柔,才更显得像是在陷阱中给予猎物的蜜饯。
在南宫浔有些许惊悚的目光中,他才轻轻夹起勾在耳后的银发,将银发缓缓放入自己的面颊边,才缓缓的说道:“本尊若是不知晓你的包藏祸心,你觉得本尊会寻你来质问你吗?本尊这几日并非毫无收获可言,更不像一个暗中谛听者所言,需要他的凡间女子查清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