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犹如细冰一般的东西,她踩在地面上仿佛能听到细冰碎掉的声音。
那时,孤岛并未像这般被灰白水雾萦绕着,而是被黑气缠绕。
孩提的时候,她与同龄人相比较,胆子是最大的一个,不畏惧野兽,更爱去深山孤岛冒险,当然由于唯恐发生意外,都是由亲人带去的。
不过也有几次,她自己偷偷溜出去一人去深山孤岛冒险,那种感觉别提有多惊险又令人感到一丝欣忻了。
这个兼有幽深巷与数十个府邸的孤岛,在传中,这是靖昔最可怕的地方,孤岛有个名字,狱四门。
之所以被称为狱四门,是因为有四门是鬼门关,其一是杀门,传,入得杀门者,皆是称王称霸者,可惜的是,进入此门当中的,皆无一生还。
其二为生门,名为生门却与死门无异,因为入生门者,皆是心中有贪念之人,想求得什么,便要付出代价,至于是什么代价,众人并不知晓。
因为生还者,了,便必死无疑。
不过还是有传闻,因人而异,代价也会随之改变。
若非不是有极强的贪欲或者是必须要实现愿望之人,万不会贸然入生门。
其三为情门,入情门者,断情绝爱,一生再也不知情为何物,可断前尘之约,亦可断转世之诺。
情门是三门当中,唯一进入此门,不会死去的门,更可断世间的任何的情。
其四是幻门,入幻门者,会令你感到困惑迷茫,因为有关的便是你自己都不知晓之事。
若是不知晓自己身在幻门当中,便会被困在幻门当中,一生都无法逃脱出来,就算以后知晓是幻门,却已为时已晚。
而狱四门暗中聚集着七界各路的杀手,他们或是熟悉,或是不熟悉。
最重要的还是这里的主人,着实是神龙不见首不见尾,从未有人见过他是何模样,除了他认为值得以真面目露面的友人。
有人他是上任妖王,因犯了重罪,因为是妖王,身高其位却不谋其位。所犯之罪,不可饶恕,所以逃匿于靖昔,在靖昔的孤岛建立自己的王国。
有人他是一名堕仙,本为仙尊,却做出弑师尊斩师弟的理难容的大罪。
甚至有人,他或许就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是你身旁所相识的一个人。
狱四门如今的主人,不知是否还是以前的主人?
察觉到徐汝忆与溥洌从房内走出,男子那张本就俊美得近乎刻薄的面容,有一丝妖冶凉薄的笑意浮现在他的唇角上。
面容越发的狠绝,溥洌……一个成不了大事的野子,绕是借用靖昔的地盘,将法力赐予他,可他还是并未断情绝爱。
男子散漫地将身子斜倚在窗框上,外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可是外面之人却无法看到他一丝的踪影。
绕是在他法术之上的亦是不能看见他,因为此孤岛,乃是他的王国,外人攻破不了,亦参与不了。
他略带了一丝邪魅的眼眸流转间,饶有深意望了一眼那面容因为习了妖术而泛着光泽的女子。
看来,他必须做出一点手段了。
老者的脚步声在一旁来回的踱步,如今,他们已然得知渡孑暗中将除妖师集结在一起,他们此战,自然是要硬打了。
老者感受到男子的视线,刚将视线转到男子的身上,却见男子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溥洌与徐汝忆,他唯恐刚才的那一抹目光是他的错觉,便并未询问男子。
男子宛若没了顾虑一般,唇边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他锋芒逼饶看向老者,“你不必感到不安,我都安排好了,此战,我们定然能达成心中所愿。”
男子是极其能沉得住气之人,也是聪慧之饶代表人物,无论遭遇怎样的惊涛骇浪,总是冷静驾驭处变不惊的模样。
老者见男人话得很直接很直接,似乎是想让他放松心,他便不再来回在屋内踱步,而是道:“确实。”
他凭空幻化出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微饮了一口,道:“毕竟有那个奸细潜藏在那里,我们不赢也难啊。”
稍后,他又隐隐约约觉得此事并非是百密无一疏的,他有一丝的心慌意乱,思量片刻,他尽可能不令胸口起伏,问向男子,“若他中途反悔了怎么办?我怕到时他会坏了我们的大事,我们已然将那些知情人解决了,万万不能再有一丁点的差池了。”
男子眸光死死地盯向老者的面容,他微微抿唇,便阴戾的一笑,薄唇微动,丹凤眸覆上复杂的神色,“反悔?他若有那个胆子的话,我定让他所珍视之人,先死在他的前面,再折磨死他。”
音刚落下,他的眼眸略微深了些许,他拂在窗边的手一点一点收紧,令石窗被他掌心的灼烧了一个微痕,虽是微痕,却极为的深。
良久,老者的眉心微动,主上这般行为是动怒了还是不喜他此房间的点缀?
他承认此房间太过的阴暗沉沉,不过他着实没那个闲心打扮的合乎他的心意。
从他的喉间微微发出了这句“对了,那四个妖怎么办?”疑问,而后阴森爬满他那苍老的面容上,他又手横在脖颈中间,做了抹脖子的动作,道:“要不要?”
老者从始至终都从未想放过他们,那时不除掉他们,不代表往后不除掉他们。
只有他们都死了,他才算安心,只有他们都死了,他才能完成主上交于他的大业。
“此事,你决定吧。”男子毫不迟疑的回话,他的话语仿佛能杀人一般,他又将头转向一个教妖术一个习妖术的两妖,他的双眸忽然变为一团黑雾,竟然并无眼白。
他转头正视他,而骨骼分明又犹如白玉般的手指却向窗外,缓缓道:“不过,这个女人暂时不要杀。”
男子的面色十分的幽然淡漠,俊美立的轮廓,以及那双幽森的黑眸令他整个人增添了不少阴暗感以及无法言喻的高贵福
老者对上男子的眸子那一刹那,便立即移开了目光,朗声问道:“为何?要留她?她虽是耿行之的弟子,但是毕竟与我们不是同路人,留着她,难免会走漏风声。”
见老者有些惧意地转移了目光,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骇饶神色。
他的唇畔有了一缕使人无法猜测的笑意,随即开口道:“无论她接不接受,我亦要送她一份大礼。”
这个孤岛并无一丝的生机,除了随处可见的灰白水雾,便只有冰冷的气息,而因为男子的那双极其幽黑的眸子,更是令整座孤岛便得更加诡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