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一施法,沉浮便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一般起身,站直了身躯,她轻轻一笑,便转身过轻抚何莲的双肩,带她离开凉亭。
瞥及她那娇的背影蕴含着无边无际的力度,沉浮的唇角抿起一丝的宠溺,他那本来不悦的情绪也不自觉转瞬即逝。
进入内舍后,徐汝忆便果断地将内舍的门栓上,她眸色深深的看着倚靠在内舍的门上的何莲,她反反复复的磨蹭着自己的掌心,尽显柔弱。
她收回眸光,察觉到沉浮的视线,便与他对视之后,他的眸中倒映出她的眸底深处的悲哀,只觉得心间特别难受,她本来有大好的年华,不必承受这些磨难,却因为唐郭城毁了自己的一生。
唐嫣然与唐嫣婉二人在那片刻之间,便已然明白何莲到底为何变成这样。
“为何?是谁做的?是那个背后之人吗?”语毕之后,唐嫣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她已然有些许的失控,昔日好友沦落至此,她也是间接的凶手。
她便已然成为了女鬼,为何他们还是不愿放过她?
唐嫣然双手成拳状,且手上的力度正不断地加大,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至极的笑意,“阿忆姑娘,如若你真的查不出背后之人,不如以我为棋子,我不畏牺牲,只愿一报己仇,友仇。”
唐嫣婉的手忽然握住了唐嫣然的手,她的手一如既往地的温暖,而唐嫣然只是双眸泛起一丝的温和,安抚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
唐嫣婉顺势搂住她的胳膊,无需多言什么,姐妹之间自然明白彼茨心思。她只是眼含热泪的对她摇了摇头,她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再徘徊着四个字,那便是嫣然不要。
唐嫣婉低眸瞧着紧紧搂住她胳膊的右手,神色中呈现出一丝的无可奈何,唐嫣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声音轻柔的道:“姐姐,别意气用事。”
这一幕幕,都尽在沉浮与徐汝忆的眸中,他们二人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都了然对方的决定是什么。
沉浮唇角勾起一抹故作懒散的笑意,散漫里透着些许的认真,他宛若散步似的踱到那两个姐妹的面前,二人看着他心生疑惑,一言不发。
而他的双眸夹杂着一丝的严谨,他看着一个阴气沉沉却愿意对唐嫣婉展露温柔的女子,一个双眸盈着泪珠不愿唐嫣然婉受到一丝性命之危的唐嫣然。
唐嫣然与唐嫣婉同年同日同一个时辰出生,由于唐嫣婉先出生,自然是姐姐。
但是比起唐嫣婉,唐嫣然倒是更像一个姐姐,她性子本该是比徐子芹还要温柔些许,怎奈生在唐府这个魔窟。
所以面对世人之时,带了些许的防备,甚至以温柔的假面示人,但是除了唐嫣婉与何莲。
此生,对她来,唯有二人,值得她真心以待。
沉浮深沉的双眸微微弯了弯,他的眸底透出一抹郑重的光芒,便双手微往下方摆去,“两位,不必这般,我们自然不会令你陷入危难的。”
唐嫣婉看着身材修长挺拔,神色浸着一丝傲然之色的沉浮,她略微沉思一下,似是在怀疑着什么。
唐嫣然目光再无温柔,她的双眸涌上一层阴鸷,犹如一只吐着红信的毒蛇。
她微微眯起眼眸,唇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只是这般的笑意,着实令在场的众人皆是神色微怔,同时也令权战心惊。
本就因为艳阳照进房内,而令温暖的房间一下子因为唐嫣婉周身凛冽的气场而变得犹如结冰一般。
沉浮的眸底忽的流露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唇角微翘,道:“嫣婉姑娘,不必动怒,我知晓你现在有多么的想报仇,只是你所出的法子并不算是极好的,因为除了自投罗网皆无其他的好处。”
唐嫣然的情绪几乎是有些奔溃,剧烈跳动的心无法平静下来,她原本就因为怨恨而带着红晕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更红,然而她却依旧扯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唐嫣然的唇角的笑容逐渐极为的诡异,冰寒的墨眸浮出一道讳莫如深的意味,“所以你们就坐以待毙?等着他们进攻靖昔,才能知晓那个该死的主谋是谁吗?”
沉浮紧锁眉头,他回头望向徐汝忆,示意她与她个明白,他是不愿与女子扯什么嘴皮子的。
徐汝忆看着沉浮的眉头紧皱,双手微微一摊,表示不必与正在气头上的唐嫣然反驳。
看着徐汝忆的动作,沉浮的眸底闪过一抹无奈的意味,她不愿辩解什么,可沉浮不愿唐嫣然以为他们真的是在坐以待保
“绕是我们不知主谋是谁,我们也断不会容忍他人伤害靖昔丝毫。”沉浮的声音并不算极其的认真,甚至有一丝的轻佻,令人觉得好听至极。
唐嫣然听到沉浮这般,只是侧眸,并未再多看沉浮一眼,她只是匆匆离开此房间,并且带走了何莲。
看着她近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徐汝忆的凝眸看着她的背影,闪过思虑,道:“沉浮,你先在后面跟着她吧,别令她做傻事。”
沉浮却有一丝的不情愿,但他的心中终归还是担忧唐嫣然,而后,他便点零头,转瞬离开。
唐嫣婉正巧看见徐汝忆走了过来,她适时开了口,“经过数日,你对幕后之人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吗?”
并非是一点头绪都并未有,只不过此事牵连甚广,在靖昔、臧潭、魔界皆有他的棋子,他的实力与手下都绝不可觑。
而且绝不可能是一时想摧毁三地,因为从张平述谋划了八年之久,便能知晓此人也是有目的的想摧毁三地。
臧潭与魔界倒是还好,为何还在针对靖昔这个远离世间的清净之地?
渡孑曾过“这只是个开始,靖昔城内还会继续被妖魔鬼怪所祸乱的,如果你不想让靖昔城的亲人们一个一个的死在你面前,你只能把使命当成无可逃避的责任。”难不成他早就知晓靖昔会发生此危难了吗?
徐汝忆罕见的露出一抹淡淡的忧愁之色,她略微摇头,便转身背对着唐嫣婉,才缓缓的道:“我饿了,我去火灶吃点东西。”
她迅速地离开,唐嫣婉看着她那消失的身影,双眸闪着一丝异样的光芒,她堪堪坐在木椅上,举起酒壶直接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其实她的人生早就在曾经身不由己,她所犯下的罪孽,也会在尘埃落定之时,受到靖昔规矩的制裁。
她用玉指拭去唇瓣的酒水,悲恸欲绝失声大哭,她只好再一点又一点的拭去泪珠。她将酒壶摔落在地,猛地站了起来,她面容极为的阴沉,衬得整张面容越发的冷寒,视线更是有一丝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