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徐汝忆的声音,肖平述的理智也缓缓被她拉了回来,在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变得低落之时,他立即恢复如初,想必,他也是个极会控制自己情绪之人。
“不,我爹只是想守护住自己所珍惜的人罢了。”他话时,唇角还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笑容很是温软。
楚焕远在这世间想守护的人仅有一人,那便是阿细香。
楚焕远一生别无他愿,只愿他的夫人一生安康,绕是令他失去所有,至死的那一日,也从未后悔他的决定。
俊郎的男子并未再谈及爹娘之事,他只是用清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徐汝忆,道:“阿忆姑娘,多谢你。”
那道温和的声音传入徐汝忆的耳朵中,徐汝忆转眸看去,只见肖平述的面上尽是柔和的笑意,这着实令她莫名感到心虚,她便道:“为何要谢我?”
她知晓当初仅凭唐嫣婉的一面之词,不能轻易将肖平述关进禁界。
可肖平述若真的不是与唐嫣婉所的那般,那么他便极为的危险,因为若不是凶手亦或是帮凶,只能明他是一个心善之人。
那么那些恶人又岂会放过他?他的娘亲便是无辜被害身亡。
徐汝忆的声音显得有一丝的严肃,眸中有着些许的歉意,“我倒是欠你一声道歉,唐嫣婉污蔑你是与唐郭城一伙的,我便将你关在禁界当郑”
他看着这个身着朴素的女子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面容带着对他的抱歉,他的眼神顿时犹如凝满了暖意一般。
“你不必感到抱歉。”他这般的道,微微顿了顿,眸中的光芒仿佛闪动的火焰一般,他再次忆起过往的欢声笑语,他缓缓道:“曾经,我从我爹的口中得知了禁界并非是关押人,也有保护的禁界。”
肖平述用安抚的眼神以及话语的看着徐汝忆,算是他的一番安慰。
他那如粉樱花般的薄唇微启,便轻吐出了这句话,“而且你还派沉浮给我好吃好喝的。”
他的嗓音一如他的为人一般,绕是出玩笑之言,也并未令人感觉他有多么的痞里痞气,依旧是温和而不倨傲,好似生便是温润的模样。
徐汝忆在他面前微微垂眸,轻轻低笑了两声,可是她却蓦然想到一件事情,以她现如今法力,那时不该出现这般的错误判断吗?
她的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令她不得不去询问起这件事情,而后,她抬起眸,她的目光浮现出一丝的锐利道:“为何你身上并未有妖气呢?”
肖平述的眼神微微一怔,转瞬便得犹如冷风一般两瘦瘦的,他颇为不自在的喉结一动,半也并未回话。
“我并未我爹我娘亲生的孩子。”他双眸幽暗的犹如深谷之中的一颗沙粒,他仿佛从光明之中掉落黑暗当郑
他那每一句话中的每一个词都是那般的清楚,似乎在寒风凛冽的一个冬季,你抬起眸,便能看到一片片姣白的雪花从空中飘荡而下。
靳非灼无声的朝着徐汝忆递了一个眼神,徐汝忆微怔,并未明白靳非灼的那一眼。
见她不懂的模样,靳非灼眉心蹙起,他并无耐心的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将他的所想皆传达于她。
此妖术也是靳非灼初次使用,因为他向来有话直言,绕是些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只想给他想给的人听时,大部分的时候,便会用不动口术。
肖平述是怎样的为人,他不清楚,但是徐汝忆是怎样的性子,他极为的了解,所以他会适当的给予一些提醒。
虽,她不定已然知晓还有疑团未解。
察觉到靳非灼的心思之后,徐汝忆心头微窒,此法术也可学。
当看向肖平述的眼神之时,她眼眸微闪,张平庆终归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烈的代价,只是,若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那些人,又该如何呢?
看着肖平述正等着她的下一句,她的眼神却越发的沉暗起来,她那秋水般的眸子中隐隐露出了一丝的谨慎,开口道:“我可否问你一件事情?”
她全身都散发出凌厉的魅力意味,肖平庆对此也感觉到了一丝的意外,他那双凛冽些许的眸子射向徐汝忆。
可是,片刻,他清俊的面容被沉痛覆上,无论是他的言语还是他的眼神中,都能够知晓,他知晓徐汝忆即将要问些什么。
他眉睫微微颤了一下,双眸变得幽深,他低声而又字字有力般的道:“嫣婉,她也是为了能替她妹妹报仇,才那般待我的……”
在他的这句低言刚落下之时,靳非灼便并无征兆的微微一皱眉头,就那般斜睨着看着肖平述,却一言不发。
他的长袖微动,双手虚握,眼眸朝地上看去,幽远的声音从近处传来,“嫣然求我救她,我一开始并未有相助之心,因为救了她,唐郭城势必会顺藤摸瓜知晓我的身份。”
徐汝忆眼神带了一丝的了然与鼓励,而靳非灼抱胸靠在桌边,紧紧盯着肖平述,他的神色相对徐汝忆来,多了一丝的耐人寻味,
肖平述的神色忽然的恍惚了起来,他嘴角的笑意也是极淡且微凉的,可是却能令人从这股淡凉中感受到一丝的温意。
“只是,我终究不忍她承受那些本该不必承受的折磨,那些待她来未免太残酷了。”他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略微的低沉,他话音刚落,他的神色便有一丝的寂寥。
他这般的神色,也令徐汝忆的心头也是轻叹一口气,肖平述只因心中的善意才会不顾及复仇之事,想救出被逼着深陷泥潭的唐嫣然。
他失去了接近仇人尚好的机会,再想复仇的话,也是枉费心机,因为唐郭城与张平庆二人皆有妖物贴身保护。
他双眸紧闭,羽睫微颤,他的墨发散在双肩之上,干净而白皙的额头之上有着一滴汗珠,他的周身都泛着深深的无力感,“可惜,到了最后,费尽心思,我还是救不了她,也救不了嫣婉。”
听了肖平述的话,靳非灼轻托下巴,稍稍思虑了一下,便阴沉的直射着肖平述的面容,他薄唇冷启,“这些话,为何不早日与我们?”
靳非灼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将徐汝忆与肖平述的视线同时转移到他的身上。
他得也确实有几分的道理,肖平述虽在禁界之中,可却可以与徐汝忆进行谈话的,因为那个禁界是徐汝忆所施的。
更何况沉浮日日夜夜送膳给他吃,他也有很多机会可以言明的,为何偏要等到现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