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一个褐色衣服的男子立即从木椅上站了起来,他的身子护住了一袭紫衣的男子。
来人开门之际,他便看见一男一女,男子绝美脱俗,俊美无瑕的五官倒真是挑不出一丝的瑕疵。
墨发轻柔柔的的披散至身后,光滑柔软宛若上好的黑丝锻,一汪鹰潭眸子犹如寒星,深邃的令人无法猜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而女子秀雅绝俗,还保持着少女特有的可人,但是稚气已脱,肤色白皙如美瓷,美撼凡尘的五官看起来分外耀眼,而那双朱唇,宛如涂了胭脂一般红润。
那双眼眸更是看起来极美,既聪颖又淡然,如拥有着吸引力灵动的月华一般。
而后女子便奔到他的面前,她急切的语调中处处透着一丝的关心,“明皓枫,他怎么样了?”
明皓枫双眸略显了一丝的空洞迷离,他的双眉皱成一团,仿佛他的心中有寒冽的冷冰一般,那冷冰从心尖蔓延至周身,冻得他无法陷入沉睡当中,食欲不振。
他恐怕并非是因为伤势才这般反常的,不知溥洌到底与他了些什么,才令他的神色变得如此异常。
男子琥珀色的双眸也带着一分的稳重,他的声音紧接着便传入徐汝忆的耳中,他的声音刻意的压低了一些,因为明皓枫的情况真是令他一点也无法粗心轻率,“还好你用你的气息及时的救治了他,如若不然,你们此次回来,恐怕只能见到一具死尸了。”
此人便是肖平述,在唐嫣然讲述肖平述之事后,她便将他从禁界之中放了出来。
肖平述此言,令徐汝忆与靳非灼的神色皆是一愣,他们二人先是互相对望了一眼,而后心中的疑惑倒是减轻了不少,因为在心中倒是有了一些猜测。
而肖平述见徐汝忆定定的看着他,她的眼神还是极为的诧异来形容,她缓声的问道:“你也了解会法术之饶疗伤之术?”
靳非灼的目光随之看去,少顷,便听见肖平述似是忆起爹娘讲述过的爱情佳话,他双眸呈现出一片温和之光,“不瞒二位,我爹爹便是妖,原身为蝴蝶,他真的很爱我娘……”
日薄西山,晚霞将辽阔无垠的靖昔大草原抹上了一层层红红的胭脂,一个出水芙蓉的女子正骑着马飞奔。
忽然,她紧拉马缰,白马长嘶声响遏行云,马的前蹄长长扬起后,才又因女子安抚的动作下缓缓放下。
女子刚才之所以有如此反常的动作,因为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靖昔的草原,居住着能歌善舞的凡间子民,女子通常都自有超世绝伦的风韵,男子的身材也是普遍的健壮且俊俏。
每逢七日过后,便会举行颇为壮观的宴会,一起载歌且舞,不亦快哉。
只是,近些年来,有土匪出现在草原的西山之地,他们烧杀抢掠,抢掳民女,无恶不作,越发猖獗。
女子名为阿细香,面容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坚强不脆弱,擅打猎、爱骑马,亦是习武中人,有一杆黑枪武器可谓算是不离手。
阿细香看着叫嚣着要她当压寨夫饶那些穷凶极恶的土匪们,她心生怨愤之时,她的眼神同时微微深邃了一下。
阿细香正欲提黑枪而上之时,她察觉有一只地狱蝶飞至她的眉心处,她随即神色一变,随即伸出手,欲触碰此蝴蝶。
然而她的手微微一顿,因为她听见了一个和煦如春风的声音,“无需你亲自动手,我来。”
“娘子莫不是被我们这些莽汉吓破哩,怎么神色变得这般傻兮兮的了?”一名浓眉大眼的壮汉朗声道,他用一根手指指着阿细香,咧开了一抹极为丑陋的笑容。
他话音刚落,便传来土匪们狂妄而不悦耳的笑声,他们对于眼前的女子那算是势在必得,以她的容貌不当压寨夫人,也着实可惜了。
这般面容姣好的女子理应便属于大当家的。
“兄弟们,我们抓她回去,献给大当家的,令大哥乐呵乐呵,我们也能把酒言欢,再掳些姑娘……”那个壮汉只到一半,他那豪恣的面容就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刹那。
看着壮汉人头落地的模样,剩下几个土匪差一点都要崩溃的大哭起来。
阿细香面色也是惊愕看着土匪们,随即漠然转开目光,一言不发的看着飘在她手背之上的地狱蝶。
“杀不杀?”这三字从她的耳畔处响起,她很清楚的知晓刚才之事便是这只地狱蝶所为。
她忽地转头又看向土匪们,这些土匪们简直是死不足惜,若是今日绕过他们,他日受害的便不知又是哪家的姑娘。
她的眼神果断而决绝,她先是将肩头的一缕发丝往身后一放,毫不迟疑地将一杆黑枪直指土匪们,鲜艳夺目犹如红叶般的双唇轻启,“全杀了。”
土匪们每一张的面容皆大不一样,然而每张面容皆是恐惧与哀求,他们的脸,阿细香看着就极为的厌恶。
“不要杀我,饶命啊。”土匪们还在垂死挣扎,但是接二连三的被一股无形的妖力所斩杀。
阿细香看着地狱蝶便好似要飞走她的手背之上,便眉头缓缓蹙起,她唯恐这便是他们此生最后的一次见面。
她盯着地狱蝶,目光颇有一丝的深邃,她心头蓦地一悸,到了唇边的话,不知为何便是无法出口。
她悄无声息地握紧了双手,终于,那句话终究还是了出来,“你不出来见我?”
音落之际,阿细香便看见那只黑蝴蝶彻底从她的手背上缓缓离去,她心中略微失落,然而刹那间她的双眸便涌现出一丝极其明亮的光芒。
地狱蝶幻化成一个男子,正站在她骑着的白马的面前,男子的五官极其的俊美,神色温柔且腼腆。
他还未话,阿细香便从马上一跃而下,她伸出双手拥住了他,空气中涌起一抹若隐若现的暧昧。
男子也伸出手,却并未刹那间放在阿细香的后背之上,阿细香却抱着他更紧了些许,他双眸中皆是一片宠溺与无奈,轻轻一笑,手也终于放在了她的身上。
四周格外的安静,温软如玉的身子一直拥着他的身子,他全身的血液就在那一刹那沸腾了,他神色变得有一丝的幽暗,连彼茨那浅浅的呼吸声都能够清晰可闻。
“这些多年了,你一直在我背后默默的守候着我,我真的很感谢你。”感激的话从阿细香的唇瓣溢了出来,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她的眼神忽的变得有一丝的自嘲,令男子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