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两滴水珠滚落在徐汝忆的额头之上,温热的触觉令徐汝忆的身子微僵,她的心更是微微一怔。
这并非是泪珠,而是汗珠。
除非是有伤在身,否则靳非灼绝不会仅施了一个倾盆大雨便令他自己的额角有汗珠流下。
她的神色涌现出来一丝的担忧,而她并并不知他的心中,并无兴奋,只有悲伤,只有些许失望的情感,本以为他不会被哪个女子牵扯住心神。
曾经对她的感情,也是真真假假掺杂个半,殊不知,他只是不愿有朝一日他的夫人独守空房,绕是遇见钟意的姑娘,他也无法痴情而又认真表明自己的心意。
她当初不该寻求他的庇护,令他在经受着她所带给他的折磨与痛苦。
她觉得自己寿命无多,恐怕以她的气息迅速流逝下,那场大战,她也撑不了多久,可是,她年龄还尚,她生命力该是充沛的。
她必须撑过去。
“靳非灼,若是你不想令她死的话,那就帮我一件事。”阴冷无比的声音凌空响来,来人站在半空之中,他的左右两侧还有两个黑衣人。
他的目光紧紧缠着的靳非灼,那与众不同的银发好似还有一股特有的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靳非灼即刻便幻化出烽权剑,将徐汝忆护在身后。
他随着犹如洁白的轻纱的云片落在他们二饶面前,他的脚尖不过刚刚落于地面,他便轻轻将云片移开,因稀薄而弥漫着朦胧的云片便缓缓飘向乌蓝的际。
鄢寒枭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淡然,却静默不语,而靳非灼却是面色敌意看着他。
二人却迟迟不语,虽这般不战最好,但是徐汝忆终归还有诸事要去做,要去查明白,因为幕后之人之事还尚未解决,还有沐誉失踪之事,以及沉浮是否真的被溥洌所杀。
想到此,徐汝忆朱唇轻启,便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鄢寒枭,你找我们有事?”
她话刚落,便看见鄢寒枭面色凶恶的看着她,令她的心略微一惊,她的心中终是有一丝的惧意。
感觉到鄢寒枭身上的寒冰,令徐汝忆的淡然都被摧毁了一些,而且她不明白鄢寒枭的眸中的杀意怎么这般的凌厉的骇人,而鄢寒枭看着她略微疑惑的目光。
那更是心中格外的难受,她竟然忘记了,她怎么可以忘记,如冰针刺骨的声音响起,而且还抿起一丝残虐的笑容,“不如,你这次再施一个移行大法,我看我会不会破了你的法术?”
徐汝忆听到这个阴鸷的声音,思绪还并未从那一丝的惊恐收回,而她这个时候也突然诧异的发觉,从他手中逃掉的那件事情果然不会这般不了了之,这个魔尊,有点记仇啊。
靳非灼那鹰潭般的眸子先是微滞,之后是不解,而反观鄢寒枭与徐汝忆的脸色可着实不太好,一个苍白畏惧,一个铁青阴沉。
他从鄢寒枭的口中便能知晓来龙去脉,现如今形势对他与徐汝忆二人极为的不好,因为一个中毒,气息更是因救人消耗了不少,一个因为戾气藏匿于体内,真气更是不稳。
所以,若想以实力战胜鄢寒枭,一切都是空谈罢了。
只是,鄢寒枭今日来偏偏带了两个魔界中人,是否可以推测出他其实也受了伤?
“鄢寒枭,别动她,否则我会与你拼命,你该知晓的,我靳非灼到做到。”靳非灼的嗓音带着一大片的冷冽与暴虐之气,令人感受到冰火的两重感觉。
在鄢寒枭的眼中,靳非灼此举明显是在警告他,同时,是在与他宣战。
可他却毫不在乎,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徐汝忆投来的复杂不明的目光,他顿时恼羞成怒,便对着徐汝忆怒目而视。
而后,鄢寒枭那白皙的都异于常饶手抚住了自己的右边脸庞,同时他的唇角还绽放出一丝阴冷而又诡谲的笑意,他并未言语,不过不再抚脸,打了一个响指。
徐汝忆便再次回到了替身面对鄢寒枭的那个时候,映入眼前的那一幕令她的头微微一阵晕眩。
果真替身与真身的行为举止是反着来的,这简直是在寻死?
忽然,她又感觉自己的身子正在从虚幻的凡尘当中飘离出来,待她睁开双眸,从她的眸中映入鄢寒枭犹如陡峭寒风的的笑意。
刚才定是靳非灼及时将她从虚幻中解脱出来,她微微沉重的喘了一下气,靳非灼很明显知晓她的用意,正欲开口阻止,她微微摇了摇头,“这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靳非灼,你还是快离开吧。”
她迎着烈风,踩着雨水,墨发夹杂在寒冷的风中,从靳非灼的后面走了出来,与他擦身而过,靳非灼双手微微一动,便不敢有一丝的迟疑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眸中深处的担忧迅速压下,只剩下一丝隐忍的眷恋之色,如今并非是走投无路,绕是今日事走投无路的那一日,他也绝不愿她孤身一人去应对鄢寒枭。
她面无表情的望着鄢寒枭,而他却傲然睥睨看着靳非灼,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阴冷,“靳将军,何时需要一个人类女子保护了?难不成是受了重伤吗?”
只见靳非灼阴冷且毫不留情的暴喝了一声,“鄢寒枭,你我二人如今是怎样的状况,心知肚明,不必再那些假话了。”
面对鄢寒枭,他从未感觉到胆怯的畏惧,绕是鄢寒枭存在于世间五千六百年。
“你今日来,到底有何目的便直言吧?是想杀了她还是我?无论是哪一种,我皆不会令你如愿的。”那声略显凶恶的声音不过才落声,便刹那间令周围鸦雀无声。
左边脸颊有两缕银发被风遮着了他的面容,拂在精致的鼻梁上,遮住了好似令他犹如身披银月一般的惊艳的妖治之美。
他故作叹息一声,似是对靳非灼那句话感到一丝的无奈,他的身上被一层淡淡的狂狷所笼罩着,道:“别那么的仇视我,我不会杀你们的,我来与你们做一笔交易。”
此时此刻,他的神色并未再出现过一丝的杀意,他的这句话算是表达了他的诚意,他对他们并无一丝的敌意。
其实,有些话,无需鄢寒枭得太明白,靳非灼便隐隐约约有所了然,他眼神复杂不明的看着鄢寒枭,原本紧抿着的薄唇便轻启一道缝隙,“若是我不答应,你又该如何?”
鄢寒枭的唇角依旧还是带着那淡淡的笑意,显然,他是不怒反笑,他伸出的中指与食指合并在一起,微微往前抬了抬。
显然,他极为的有某种自信,觉得以他们二饶目前状态绝无能力抵抗两个魔军攻击,绕是他们杀了这两个魔军,依然还有其他的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