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非灼突然将握成一团的手缓缓打开,那是一个杜鹃花形状的香包,那香包里面竟然真的有一朵杜鹃花粲然盛开。
明艳动人,似乎与寓意着什么,而靳非灼的神色紧绷的说道:“徐汝忆,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是过早的在心中认定此事定有背后之人在谋划,是否忘却了唐郭城与张平庆便是欲摧毁靖昔之人。
他语气微顿,鹰潭般的眸子也变得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亦犹如烈阳刺目一般,他温润如玉的面容却并未泛起一丝波澜,“而现如今隐藏在暗处之人或许本是局外之人,只是一个半路知晓此事之人,便参与进来。”
徐汝忆的神色令人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着什么,或许有几分的淡然,可靳非灼还是知晓,或许她的心中并不如她的神情看上去那般的平静。
靳非灼也知自己的话也甚多了些许,大抵她的渡孑也是并未料到有他这号人物在给徐汝忆提醒吧,他的心中的想法倒也是不少,但是他却面冷的淡声说道:“你也别太忧愁了,也许根本也没有什么背后之人,是你太疑神疑鬼了。”
此言,明面上是想令徐汝忆不再再徒增烦恼,可他的这几番话下来却又似乎别有用意。
徐汝忆只是看着那个香包上的杜鹃花的印记,她盯着那个印记,面上的淡然也渐渐地瓦解,逐渐变得阴霾。
她忽然想起唐郭城的手中也有个一模一样的香包,而唐郭城手中的那个香包又到底装着什么?
这件事情被什么东西缠绕来缠绕去,直至最后成了一个死结,再也无法解开,令她一时之间也如陷沼泽。
到底是不是如靳非灼所言的那般?如若真如他所想的那般,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徐汝忆此时的心中却也若有所悟,她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手托着下巴说道:“你是不是知晓他是谁?”
靳非灼闻言,面色尽是犹犹豫豫的模样,但是最终还是应了一声,“不知晓,我只是以我局外人的身份猜测的。”
靳非灼的眼神依旧那般的迷人,而她的眼眸却并未有一丝的沉迷其中,只是眨着澄澈的眸子看着他。
她绝美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她明媚却也有一丝的阴寒。
他此言是真是假,虽有待思考,但是他一定是看到了一些她并未发觉或是不知晓的蛛丝马迹,而在他的心中也定有他的一番判断力。
他是对是错,恐怕也只有真相来临之时,才能够知晓了。
在他们的头上还有鸟儿在叽叽喳喳,追逐嬉笑,鸟儿与他们的完全相反的模样。
唐嫣婉一人走在旁边,然而却好似是个落单的人,只是她也并未有丝毫的埋怨,毕竟她也从中看出来,徐汝忆与靳非灼也是相识已久,关系倒也匪浅,好若是故人。
众人来到徐府门前,便停下了脚步,徐府不止有凡人,更有除妖师与会法术的道士僧人等等。
他们有些人都无比痛恨着妖,所以靳非灼不进徐府是最好的结果,然而在徐汝忆并未留意之时,靳非灼已然率先的打开了徐府的大门。
那些会法术之人看到靳非灼,便犹如晴天霹雳,就那般猛烈地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向着靳非灼看来,有些身份是无法隐藏着,而靳非灼从来不屑于隐藏自己的身份,妖就是妖,有何畏惧。
有时,他的抉择便是一意孤行却又势不可挡,有时,你以为他会深陷困境,殊不知他不但能从中突围,还能受过到很多女子的喜爱。
他仿佛会冲出凡尘之中的淤泥的束缚,开出一朵亭亭玉立,明亮而洁净的雪莲花。
靳非灼的目光又从众人移回到了徐汝忆的眼眸中,他唇角微扬,那种神色并非是戏谑的,而是真正的柔和且温暖的意味,“阿忆,你是不欢迎我来你府中吗?”
这种气场与从前的截然相反不说,更是与霸气凌然的气场可谓是天壤之别。
虽然经过很多次战场的洗礼与风霜,但是这些似乎并未在他的面容上留下过任何的伤痕,也并非是靳非灼有意保护自己的容颜。
只是因为在战场上任何人都不会轻易伤害到他。
他的唇角的笑意并未转瞬即逝,笑意并未褪去,他只是就那般静静地沉着的看着她,他只是在等一个答案。
其实徐汝忆并不担忧靳非灼会受到伤害,也不担心靖昔中人会受到伤害,因为他们现如今的敌人只有那个幕后之人。
再则说了,靖昔之人也断不会将靳非灼当成攻击的目的,毕竟这件事情,与他并无瓜葛相连。
静谧一般的死寂在徐府环绕着,徐汝忆缓缓转眸看着靳非灼,虽是一身红衣,却黑底金狼,那是他身份尊贵的一种象征。
徐汝忆的秋眸对上了靳非灼正欲等她回话的模样,她便嘴角露出了一丝的浅笑,说道:“来者即是客,我怎么不会欢迎呢。”
闻言,靳非灼微微眯着眼眸看向徐汝忆,唇角微微上扬,笑意渐浓,神色亦是了然。
此言一出,一个男子的眸中忍不住流露出锐利无比的寒芒,不可遏止的怒火溢满他的胸腔,只见他说道:“他是妖,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的这句话也是令众人的心思都有一丝的杂乱以及怀疑,他们仿佛因为男子的话断定靳非灼定是恶妖,否则也不会在这段时辰内来到徐府。
闻言,靳非灼便又走向那个男子的面前,却被徐汝忆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徐汝忆并非是不相信他,只是唯恐二人会生出口角。
靳非灼垂眸,看着抓住他手臂的玉手,沉静如水的嗓音传进她的耳朵当中,“放心,我不会伤害他。”
这句话倒也令徐汝忆真的放下抓住他手臂的手,她的眸中也是有着一丝信任之色,与靳非灼相处的时日虽不多,可倒是也了解他的为人。
他既说了不会伤害靖昔众人,便断然不会伤害,她并未因此而感到摇摆不定,而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