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何仿佛帮徐汝忆推开了一扇充满着名为未知的门,她不知走进这扇门内,等待着她,到底是什么?是真实而又无法避免的恐惧还是虚惊一场?
徐汝忆微微的抿了抿嘴,淡笑的回应道:“谢谢你告知我这些事情,我回府后便问问她。”
“行,凡事清楚就可以了,只是……”州何一心想着此事清楚就好了,然后他微微顿了顿,才嘴角微微扬起的继续恳求的道:“只是你别跟我她,是我告知你的。”
这般奉求的语气令徐汝忆一时之间也摸不准头脑,他这般言语,是何意思?是唯恐徐子芹找上门来,算账吗?
对上徐汝忆疑惑的目光,州何笑容忽敛,凝眸注视,良久,忽然语出惊人,“我是有点怕她……”
徐汝忆无奈的摇了摇头,淡笑了一下,反问道:“大姐温文尔雅,秀外慧中,你有怎么可怕的?”
哪怕徐汝忆是用异常温柔的话语与他此话,他也是能够听出她的话中隐隐透了一股责怪之意,恐怕是以为他将她姐姐当成了母老虎,才如此惧怕。
“我就是有点怕她,你别问这么多了。”州何也是极力摆脱心中对徐子芹的那种恐惧,他只是用手一摆,便是一副不愿多的模样。
徐汝忆眸色变得黯淡,她将洗好的衣服悉数都挂在晾衣杆子上,便作势要离开。
在离开之际,她顷刻间脑光一闪,她顿时恍然大悟,然后便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州何道:“州何,既然这是你的秘密,我就不多问了。”
话落,徐汝忆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州何能感觉的到徐汝忆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而州何的心中便真的有一丝慌乱,他真的害怕徐汝忆真的知晓,他为何这般怕徐子芹,所以他心神不定,仿佛因此而困扰,他大声的道:“徐汝忆,你站住。”
来到堂屋,便见徐子芹一人在堂屋内等候着她,至于离娘与徐盼囡早已吃好早膳,去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她也是因在洗衣耽误了一点时辰,好在,食物还是温热的。
徐子芹是一副很坦然的模样,然而她却仿佛是刻意般的问到:“刚才州何来过了?”
话间,她的眼眸还有意无意的瞥向旁边的徐汝忆。
徐汝忆点零头,便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吃了一些饭菜,然后她便扣了扣碗,不知怎样含蓄的跟徐子芹如此,只是终究是亲人之间的问话,还是不想兜着圈子谈话。
她便只是咬了咬后槽牙,脸上挂着一丝淡笑,直言的问道:“大姐,最近你深更半夜是否离府了?”
徐子芹闻此话,猛然间抬起眸,眸中暗藏着一丝镇静与无措,然后她便故作镇静的道:“阿忆,身为一个女子,贸然深夜离府会遭来闲言闲语的,我岂会如何做?”
徐汝忆刚才那淡笑的询问,其实便是试探,尽管徐子芹伪装的挺好,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一丝的异常。她很想直接挑明,但是想来想去,还是终归觉得不妥,于是便道:“我也在想大姐不会这般。”
“阿忆知晓便好。”徐子芹轻轻的道,她见到徐汝忆一改往常,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心中的紧张与警惕一时间便消失了一般,只是她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她反应的速度也很快,更是毫无刻意的问道:“你为何会突然这句话?”
徐汝忆颇为无奈的摸摸自己的头,然后便极似一个没事人一般,轻描淡写的道:“没事,只是听有个女子深夜离府,遇见了一只妖,我也是想提醒你的安慰。”
她也并未刻意压制住自己声音中的怪异,令徐子芹清晰的听到她话中的诡异之气。
徐子芹顿时觉得气息有些不稳,她握紧了自己的衣服,仿佛丝毫不怕能够弄褶了衣服,然后她骤然一松手,开口轻轻的问了三句,“是吗?遇见了妖?那么她受伤了吗?”
徐汝忆只好嘴角一勾,起身,仿佛是帮她将那散落的头发给抚到身后。
徐汝忆挑了挑眉,朱唇微微微微扬起,便如此道:“并未受伤,是只好妖。”
徐子芹本来紧张之色也顿时松了下去,徐汝忆不是并未看到徐子芹的神色,只是这非常的清楚此事不能过于心急。
徐子芹却丝毫不愿在堂屋多待,好似生怕徐汝忆看出什么,她便用着异常平静的目光看向徐汝忆道:“阿忆,你先自己吃吧,我先去忙了。”
徐汝忆吃完饭菜之后,就又收拾好饭碗,然后便离开了徐府。
此时此刻,徐汝忆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浓重的粗气,缓慢的抬起头,看向一身灰衣的男子。
渡孑察觉到徐汝忆的到来,刹那间便转身,目光镇静的看着她此时的模样,问道:“你怎么了?”
徐汝忆心顿时有些上跳下跳的,她知晓这不仅仅是因为刚才剧烈的运动,而她的心此时是慌乱得不成样子。
徐汝忆觉得此事也只能跟渡孑,毕竟她也无法去臧潭去寻找叶醉尘,更何况,她不愿一直寻求他的帮忙。
侍徐汝忆确认了一下这片树林毫无他人之时,徐汝忆这才开口道:“我大姐有点不对劲,我只是随便了一个女子深夜离府遇见了妖,她便紧张得不得了,仿佛她也遇见了……”
她那本该清澈的声音竟然透出了几分低沉沙哑,不难看出,徐汝忆对徐子芹是有多的关切与看重。
渡孑不禁觉得有一丝不可思议,他也并未断然些什么,他仅仅是仰着头朝空中看去,空中两只鬼车飞来飞去,然后他便果断的道:“阿忆,这事断不能胡乱猜测,你确定徐子芹真的遇见了妖吗?”
渡孑的心中幽幽的一叹,有鬼车出没,便明靖昔要遭遇灾人祸。
难道便是现如今吗?他掐指一算,却是在心中大惊失色,然而他的神色却并未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