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秀丽的庭院之中,总感觉有雾霭萦绕,这股雾霭来自于哪里,心中却一时并未有答案。
途径一条极蜿蜒的九曲回廊,再途径亭台水榭,云诡波谲,隐去氤氲,令人梦寐。
在剪秋水的明眸里,有一层迷蒙若隐若现,此时此刻她却平静如水的面容上扯出一丝笑容,只见她道:“你们千府确是富贵大家,看着九曲回廊,亭台水榭,便令人心旷神怡。”
走在最前面带路的千琉璃蓦然回眸,她绽放出比烟花还要绚烂的笑容,她似是听到了什么欢歌,毫不有半丝的犹豫道:“你若喜欢什么,琉璃可以令那些下人将你所喜欢的东西带到徐府。”
“我们只是受你所邀参加宴会,怎好拿人东西?”徐汝忆只是推脱一声便继续跟在千琉璃的后面,千琉璃大抵也是知晓徐汝忆的性子,也不再言谈这些。
宴会是由空地而布置的场所,高台上舞娘已站成一排,然后最主位的便是千家的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
其余的人围着高台而坐,都是柔软异常的座椅,桌子上也都摆放着奇珍异果,足以证明他们千府有多富贵与大气。
徐汝忆还能看到以前从未见过的达官贵人,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好奇的打量着徐汝忆与徐子芩,最后又仿佛都变成了嘲笑,只是他们的嘲笑似乎都与徐汝忆没有一点关系。
她却毫不在意看着舞娘们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丽光芒,走在最前面,所以她并未看到徐子芩多多少少有些在乎他饶目光,她只感觉自己的脚好象有千金重,一步一步挪向徐汝忆的旁边,然后坐好。
随着舞娘们微微欠身,便再次随着幽美动听的旋律响起而旋转着自己轻巧的身子,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下凡,每回有高难度的动作,那般的轻柔身姿令人惊叹。
徐汝忆却只是像是静静的卧于云朵之间,看那云卷云舒,然后姿态懒散而随性,带着一股洒脱和率性。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身旁千琉璃的视线并未看向舞娘,而是直直地射向她,这般的做法着实令人心生疑惑,她不由得发出声音赞叹道:“这些舞娘们跳的可真好看。”
徐子芩在一旁是紧蹙眉梢,她对徐汝忆的性子着实了解,也着实没有心思看舞娘跳舞,她轻声又不是严厉的道:“阿忆。”
“何事?”徐汝忆轻启朱唇,似有若无的那么一笑,她的目光却依旧紧锁着舞娘柔美的舞姿,她似是被她们迷了眼眸,也迷了她应有的理智。
徐汝忆精巧的面容下着明媚的光,看到徐汝忆并未是以正确坐姿而坐,而是懒散而坐。虽不是大摇大摆毫无收敛的坐姿,只是在她眼眸里徐汝忆就该与正常女子的坐姿无异,便斥问一声:“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这成何体统?”
她看了一眼徐子芩,她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妆容,而千琉璃也并未浓妆艳抹,只是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韵味。
左旁边的徐子芩正等着她回话,在这个有些萧瑟孤冷的风,徐汝忆露出一丝明媚绚烂的笑容,还有丝淡淡的懒散道:“我这不是因为坐在不惹人注目的角落才这样的吗?”
“那也要庄重一些。”众所周知,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行为举止,俗话,一个饶行为举止便能看出她是个怎样的人,身为女子就该学会传统礼仪,她继续道:“还有你能不能不食边果?”
徐汝忆不知该什么是好?明明徐子芩有时也会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话,现如今怎得又教训起她来了?
不过徐子芩在外面确实极像大家闺秀,想到这里,徐汝忆瞬间坐直了身子,然后不再一副懒洋洋的态度,只是她还是一边食着边果,一边有些口齿不清的道:“我就爱吃,边果,吃了一点,怎么了。”
“徐家姐姐,汝忆既然喜欢食边果便不必阻拦于她,我们千府并不缺边果。”千琉璃只是一副想尽地主之谊的模样便道,她也不顾徐子芩有些错愕,然后她便继续出惊人之语,“阿忆,你若喜欢,琉璃便送你十斤边果可好?”
“不好,不好。”徐汝忆的笑容中有些无可奈何,比起疾言厉色的徐子芩,她更不知如何面对千琉璃突如其来的亲切,“我今日吃这些边果便够了。”
然后她看到千琉璃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笑意,这般的一反常态定有什么事情,这种感觉就仿佛是她已落入了某种圈套中,她拉起徐子苣手,匆匆忙忙起身道:“我看这宴会也结束了,我与大姐便走了,今日我与大姐很忻悦。”
徐汝忆话落之时便瞥了一眼千琉璃,果不其然她的情绪有着暗沉起来,她发觉千琉璃用着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便道:“琉璃,你不必送。”
两人不过是走了两三步,从背后便传来千琉璃的一声“且慢。”
千琉璃确实是用极其温柔的声音与她话,可是这种温柔的声音像是一种有着致命吸引力,准确来,就是致命。
徐汝忆转过身便看到那双透着精芒色彩的丹凤眼看着她,然后她又低下眸,轻声低求道:“汝忆,琉璃之所以想令你参加宴会,是有事求你相助。”
若是常人或许真的要被她这副低声细语的模样给欺骗了,可若真的有事相助,又何必从一开始就算计她呢?她镇静的道:“我若是不帮呢?”
千琉璃不得不承认徐汝忆确实是聪明,她肯步入这个圈套的用意,千琉璃也并不知晓,只是她也懂得留给她一丝不撕破脸皮的机会,可是既然她不接受,也别怪她不客气。
千琉璃皱眉沉思着,实话她并不想和徐汝忆争锋相对,只是想到终是为了千府,她便毫无畏惧,她笑眯眯的道:“请宽恕琉璃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