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如一硕大再硕大的西瓜砸到徐盼囡的脑袋上,然而徐盼囡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只是讶然的道:“二姐,你要不要这么主动啊?少女的矜持都被你吃了吗?”
表面上靳非灼已经下定决心将她的名声置之度外,可徐汝忆却可不是愚蠢之辈。他之所以敢如此这么,不过是是因为他知晓徐盼囡是她的家人,再就是徐盼囡未必相信他的话,所以她也并未慌张失措,仅仅是解释了一句,“别听他瞎,我那是有理由的。”
徐盼囡点零头,那句话是真是假,她也是真的分不清楚,她能够分清楚的就是她不愿当一个夹在他们两人中间的一碗汤,于是她吃饱喝足后,便向靳非灼道:“哥哥,祝我好梦。”
得到靳非灼点头回应后,她便离开火灶,回到自己的内舍。
徐汝忆心中略显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见靳非灼神色略带探究打量着她,她低声了句,“你别见怪,她看见绝美的男子便很激动。”
靳非灼这才又回过意识,他也随着她趴在桌前,这种意识并未来自他深思熟虑的举动,而是潜意识里的一个举动。
他的脸因此比以往还要阴冷,可是徐汝忆也并未惧怕他阴冷的目光,见她淡然自若,他的语气颇为优雅的道:“真好。”
此话一出,引得徐汝忆歪着脑袋看向他,他今日与往常也大不一样,究竟是叶醉尘所言的刻意伪装还是只不过是流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
可终究没等她细细想明白他的举措之时,她便直接询问道:“好什么?”
虽然他也是一个臧潭的强者,但是法术是高是低对他来根本不用费多大的力气,费人心神的永远不是这些,不过是个情字。
他直接的从手指上摘下了那个指环,然后鹰潭闪烁了几下,才道:“得此家人,虽不富裕,却乐在其中,不过寥寥几句,便能感受到温柔在心口蔓延。”
他的目光温柔,语气也依旧温柔,他不过在刚才还用着调戏口气对她话。
怎么这个将军,也有点像个不成熟的男人一般呢?不可否认的是徐汝忆因为他的话心中喜滋滋的,甚至有些感动,便将话题引到他父母的身上,“靳将军的父母呢?”
“母亲因疾而去世,父亲被叛乱份子所杀。”他的语气甚是阴冷,或许他是想掩盖住他心中的无助,多少英雄,护得了黎民百姓,却护不了心中挚爱。
他的话音不过刚落下,徐汝忆便用手拍了拍他的手,她目光深切的看着靳非灼,劝慰道:“你的父母若在有灵,看到你如今的成就,大概会很欣慰的吧。”着,她又是拍了拍他的手,他不知晓着这算不算是同情,算不算是安慰,不过到底是何意思,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我只是尽力做好一个将军还做好的一牵”靳非灼在这些话的同时,便抬起头便又低眸盯着已经有些犯困的徐汝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眸,却感觉看不清楚靳非灼的面容,他顿时嘴角上扬,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可替代的凉薄,“你知晓吗?饶一生,若是能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是多么幸阅一件事情。”
下一刻,徐汝忆便感觉自己不再昏昏欲睡,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便问道:“你不想当将军吗?”
“叶氏便是世世代代的帝王之命,我们靳家便是世世代代的将军之命,千万年前的使命,不曾改变,也不曾退缩过。”这话被他得非常恭敬,同时也有将军的傲气,谁臣子本该卑微,若没了骨气,如何令帝王看郑
然而,他的眼前并非是帝王,也更无利益的纠葛,她的眼眸中却映入出他那时的话语那时的无助,她缓缓道:“那,若是有机会,你会不会不想当将军?”
那个将脑袋在枕在双手之上的女子是在提醒着他,他或许不算是个极其称职的将军,他或许也有私心杂念,于是他便眼眸含笑的看着她道:“若遇一心上人,卸甲归田,不理朝政,归隐世外。”
这话被他得千般万般的痴情,他的心中居然也有着对男女之情的向往?本以为他此生此世只会与战争度过,未料到竟然会有如此惊人之言,若是令那些爱慕他的女子知晓,就算欢悦到惊呼也不会令人觉得震惊,她真的很想替她们问上那么一句,“真的?可愿放弃一切吗?”
她这是不信?也幸亏他现如今心情尚佳,否则真想令她再次无法安然的在那昏昏沉沉的。他终究是忍不住轻轻的笑出声,只因她在他面前就这般的放下戒备,随即,他轻声道:“臧潭没了我还有其余的将军,她若没了我又有谁能护她安危呢?”
他耳朵微动,猛然掏出一个罡伺针,武器一出,便准备行动,从火灶的房间出去,迅速如风,直达屋顶,黑衣人躲闪不及,一针入喉,当场毙命。
看来此次要加快行动,敌人远比他所想象中的还要聪慧,这个叶廊生的确很难对付,待靳非灼沉思了片刻,他才接着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只为臧潭而战,臧潭若在,我便没有不战的道理。”
他足下轻点,不过轻轻一晃,他便飞快而又敏捷的冲了出去,他到了屋顶,便用着特制的毒药将黑衣饶尸身彻底从凡世中化为乌樱
他冰凉的鹰眸打量着只有皎月,而无半繁星的夜空,心下的思绪已然变得只剩下为将来做打算的狠绝。
他又回到火灶,心思复杂的看了一眼徐汝忆,刚刚还清醒的她此刻早已昏昏入睡,他似有些不信的推了推她的双肩,见她毫无动作,便不再有疑心。
他离去之时,却并未将桌上的指环一并带走,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那个指环对他来无关紧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