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私事,乃是情长理短。”
“虽为私事,但处理的是官员,太子总要说上一说。”
官员下马本就是件大事,上品官员下马大事中的大事,加上这个上品还是自己的干将。兖王不说爱才惜才,单凭那个是他手底下谋划的人就得护上一护。
众官员瞧上太子。早朝尽知苏大人收押,却无人知道为何遭收押,还是太子麾下羽卫军连夜紧急抓捕,实在轰动。方才知晓了苏大人借官敛财,还未知这因情杀人是个什么回事。人嘛,都是有些好异之心的。
“苏家私事本不该搬到朝堂之上,但是苏鸣身为朝廷大员因私杀人,那我便同诸位讲述讲述。”亦安说到,“城外韶秀才,其妻貌美。苏鸣出城曾受其相助,私心暗下。再去求娶却遭人夺爱。苏鸣曾造访其家要其合离,遭拒,后便买凶杀人,为夺其妻。”
堂下唏嘘。苏鸣夫人乃是当今宁妃的母家人,宁妃虽没有皇子但好歹还有一个小公主,其母家人不涉朝事但也是数一数二的京城显贵,家世煊赫。何故为了一个女人犯杀人罪责,后还未安排妥当被人查了出来?
此事不合常理,众臣面色各异。
苏鸣向不好色,准不会为了女人犯糊涂,兖王一清二楚。太子这么说不过就是为了加其罪。什么城外韶秀才,听都没听说过。不能从他这个王叔身上直接下手,就把眼尖儿投到了手下官人,太子这一计深谙朝堂,不像个登堂不过两年的。兖王咂嘴,官银私吞已过半年,苏鸣竟然还没有处理妥当叫人揪了辫子,这倒好,除了贪污还给他强加了一个杀人之罪。
看这兖王若有所思,亦安接着又说:“其妻可证。”
也是随便给人戴帽子,亦安有些心虚,赶紧说着自己有证。本是想苏鸣下了就下了,不再过多苛责,可红露摆明了要韶阳康的名字出现在苏鸣的罪状薄上,亦安才又安排了一出。
罪证都是红露以身涉险收集到的,此事处理如此得当红露功不可没,受她之托忠她之事,她应得的。
不管事情是真是假,摆明了太子已经安排妥当,再查下去也不过是徒劳无获。
秦大人偷偷上前一步揪了一下兖王的衣服,又偷偷退下来,动作迅速。头始终低着,未发一语。兖王终是没有说话。
皇帝上坐,百官之样尽收眼底。看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样子,显然大多数人对于太子的说辞并不是那么认同。
“太子尽知此事,那就交给太子处理罢。”
圣口已开,臣下躬身。苏鸣之事,过了。
太子朝皇帝拜手,又朝兖王那边刻意看看。
朝廷逆鳞密集之处,苏鸣已去,旁枝还在,又以兖王为首,不好拔出。
退身归位站定。
朝堂毕,众臣散。
兖王迈着大步走在前头,面相无异,腰间的令牌却如敲响的锣般前后摇摆的厉害。秦大人跟在身后,略微收了一些肩。
周石忙了几步上前,瞟着身周人差不多已经散尽,伏在秦树身侧,小声说道:“昨夜晚归路过苏府,是傅乐带人去的。”
秦树流畅的脚步一僵。
傅乐,称不上是羽卫军的一把手,但手握重兵,个个精良。加之其常年伴在太子身侧,护太子周全,也护宫围和谐,可是皇家的红人一个。位居正二品,他秦树见了也得低头拜好。
苏鸣不过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府中又没有高手护院,何故让太子派出了傅乐抓捕。
秦树不解,但还是哈哈一笑,装作周石跟他说的不过是喜弄的话,“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