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熟悉的小路,一路回了家。
一进院子,我惊奇的发现,院子还挺整洁,待我进得屋里,一个灵位赫然出现在面前。
灵剑门掌门幕希白之位。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将师父安葬,安葬在何处。又是何人给师父立的排位,还有经常打扫和上香的迹象。
但见到师父已经入土为安,还有人给他立牌位上香,我的心里倍感欣慰。
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我给师父上了三炷香,絮絮叨叨的讲述了自己这一年的奇遇,就好像师父扔坐在上面听一样。
做完这一切,我拿出鹤兄给我准备的一些吃食,吃完之后,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我起床收拾了一下,发现家中的药匣里,有几味药材正到成熟的最好的时期。
于是收拾了一下,拿上这几味药材,准备去山下的镇中,换一些生活用品和种子。
即使只剩自己,也要努力活下去。
快到镇上了,我本以为会看到昔日热闹的景象,我期待着跟那些一年未见的人打招呼。
买小糕点的张大娘,纺织坊的姑娘大姨们,还有经常去的打铁的李铁匠。
太久没跟人交流了,我心里涌出一份小激动。
可越靠近镇口,越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
等我进了小镇,却看到一副落寞的景象。原本生机勃勃的小镇,仿佛一夜间变得安静萧索。
好在,还是有商家开门的。
我去到经常光顾的张大娘店里,张大娘看到我来了,竟然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张大娘,两块糕点!”虽然还没拿到钱,但我还是想先去看看张大娘。心想着,先赊来吃了,一会再跟大娘结账,想来,张大娘也不会怪我的。
“子虚?”张大娘刚才正对着空荡荡的街道愣神,听到我喊她,猛地打了一激灵。
“是子虚吧?”张大娘用袖口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的看了又看。
“是我啊,张大娘。”我笑盈盈的回答她,看来我真的离开太久了,这一年在山底,想来变化也是不小。
“子虚啊,真是你,”张大娘听到我承认,一下子老泪纵横。“你许久不回来,我们都以为你遇害了。。。”
见张大娘情绪激动,我忙扶着她坐下,听她慢慢讲述当年的事情。
当年我们去武林大会,去的突然,没来得及跟镇上的熟人打招呼。
虽说我们和镇上的居民来往也不算太多,但是每个集市都会出现,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
突然间我们好久没出现,大家都有些担心。
终于在我们都回山上的那天,他们中的热心人,决定去山上看看我们。
在临近山底的村口,有眼尖的一下子看到去买酒的我。大家都放下心来,转身回去了。
本以为过几天的集市我们就会出现,没想到还是没出现。
大家合计了一下,觉得还是得上山看过才放心。
等到了山上,却没发现一个活人,只见到了师父的尸首。
大家大惊之下,以为我们遇到了山贼。大家凑了凑钱,把师父的尸首安葬在了后山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
听到是镇民帮我把师父安葬的。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激动地想给大娘磕头。
大娘忙架住我的胳膊把我拉起来,“子虚,你没事就好,和你师父也相识那么多年了,照料点身后事也是应该的。不必这样不必这样。”
张大娘擦擦眼泪,继续问我,当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剩师父遇了害。
我想了想,还是没说实话,只说是当年去参加武林大会,大师兄和二师兄因为失去了武功,去闯荡江湖了。
我和师父回了山,就遇到人来追杀。可能是武林大会上惹到的仇家吧。
“哦,是仇家啊。。。哎?你们不是还有个小师侄吗?他怎么样了?”张大娘追问子杰。
“他,”我心中感慨,“我当年被追落山底,可能他也,遇了害吧。”
“哎哟,多好的小伙子啊。。。。”张大娘一听,唏嘘不已。
和大娘又叙旧良久,我突然想起,这镇上的冷清也太不同寻常,逐问大娘是何缘故。
“唉。。。。”张大娘叹了口说,“真是造了什么孽哦。”
原来,自去年下半年,镇上的小孩和未出阁的姑娘,就每逢初一十五的失踪一人。
大家是也报官了,也求神了,可就是会有人慕名奇妙的失踪,生死未卜。
“这样过了三月有余,家里有小孩和姑娘的,都慌了神,都说是妖怪作祟。于是,大家又凑钱去请了李道长来除妖。可李道长来了,反而说此地风水甚好,利于修炼,并无妖魔,这下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不,很多家庭都只好背井离乡。唉。。。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说着,张大娘又抹起了眼泪。
“小孩和姑娘失踪啊。。。。”我细细思索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听张大娘唏嘘一阵之后,我见天色不早,就准备告辞张大娘去换些生活用品和吃食。
张大娘给我包了满满一包点心,说什么也要我带上。
我推辞不过,只得答应。
依依惜别了张大娘,我又去往以前经常去的那几家店里看过。果然如张大娘所说,很多人家都已经搬走。
打铁的李铁匠,家中只剩他一人,他正借酒消愁。从邻居的口中得知,他那不足三岁的儿子,在半年前突然消失,媳妇疯了,也跳了河。只剩他自己,天天喝酒,发酒疯。
我看着形容枯槁的李铁匠,心里满满的悲凉。
太阳下山前,我回到了山上。
刚准备把东西放下,就去做饭。却看到屋里的桌上,已经摆满一桌子饭菜。
熟悉的香气,让我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
“子虚。”
我回头,门口站着的,正是没什么变化的二师兄,和周身气质都不同了的大师兄。
“大师兄,二师兄?”我迟疑的叫着他俩,
“我说过的,一定会把大师兄带回来给你。”二师兄还是那么温柔,话不多,却可靠。
大师兄见到我,冷冰冰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动容。
“子虚,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