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的仙友请留步!”木谨追在凌景身后大声喊道,完全不在意自己会被雨水淋湿。
凌景停下脚步转过身,对木谨说道“何事?”
木谨听见这话吃惊的一愣,本以为凌景不会搭理他,这不但没有反而用伞替他遮挡了雨水。他可听说修为越高的人,脾气越是难料。
“何事?”凌景见木谨愣住,又说了遍。
“啊!敢问仙友是何修为?”木谨回过神,盯着凌景。表情渐渐的复杂起来,‘虽说他看起来十分年轻,却给人的感觉如同天界仙人,嗯……是不是该称呼为[前辈]或者[仙师]比较好呢……’
这么想着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凌景的回答会吓得他差点儿从石阶摔下。
“凡凌霄弟子皆金丹修为。”
凌景轻描淡写的说着,仿如那是同呼吸睡觉那般理所当然的事。
“什……什么?!!”跟在木谨身后的墨瑶不可置信一般的大呼出声,而木谨则是被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话说我没有听错吧?金丹?!’
仙门百家将内丹术境界划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了却因果后合道成圣,修得大罗道果,超凡入圣,万劫不灭,因果不沾,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天道不灭,圣人不死。
初级境界——炼精化气:筑基丶开光丶融合;
中级境界——炼气化神:心动丶金丹丶元婴;
高级境界——炼神返虚:出窍丶分神丶合体;
大乘境界——聚虚合道:洞虚丶大乘丶渡劫飞升。
而在千年之前的三界大乱中,大多数大乘境界的修仙者死伤无数,整个修仙界一度衰落,若不是凌霄门的开山祖师爷将自己所习功法传出,只怕修仙界早已覆灭,而普通凡人也只能生活在这被各种妖魔侵扰的世界了。
而在大乱中残留下来的那些修仙者,则创立门派将自己的功法传出,经过千年的沉淀才有了如今的修仙界,有了现在的仙门百家。
即便如此,这三界也从未平静过太长时间。
妖魔祸害人间,天灾人祸不停,仙门子弟死的死,伤的伤。有的人废除修为,成为凡人终老一生。有的隐姓埋名不问世事。还有的倾尽所有,救人救世,却落得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仙门百家早就没了以往的繁荣。
现如今,随便几名金丹修为的修士,便能开山立派,怪不得木谨和墨瑶会这般震惊。
“还有事吗?”凌景看着他们二人,有些急躁。然后想了想还是对墨瑶说了句话,“墨家的金瞳可不是随便能用的。”
墨瑶因为凌景的话吓得不敢动弹。
木谨愣愣的看着凌景,凌景则将伞塞到木谨的手中,快步离去。
虽说风映月总是让他多交着友人,但对他来说,所有的一切都不比风映月的事来得重要。
一心想要在风映月醒来时有膳食可用的凌景,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到达了灵鹤派的膳堂。用灵石向膳堂的弟子买了足够的瓜果蔬菜肉类和大米,还没走,就感觉到有人破坏了飘渺雾阵。
凌景的脸上一扫而过的凶狠表情把一边的弟子吓得不敢动弹。
因为被风映月叮嘱过在外不得暴露自己的修为,于是凌景脚踩地面,如同利箭一般向着落月阁跑去。
地上直接被踏出了个坑来,树枝剧烈的摇晃。
还未到地面,凌景直接唤来佩剑长鸣,向着那墨色衣衫的男子而去。
付博真想骂人!这刚进来没多久,就被一柄长剑挡住了去路,身为灵鹤派掌门丢不丢人?!
想到这里,他抬起衣袖将长剑甩开。
凌景握住长剑,直接与付博较量了起来。
‘管你是什么灵鹤派掌门人,打了再说。’
这一来二去,本就被噩梦困扰的风映月直接醒了过来。下了床,抓起一把棋子,朝付博射了过去。
“付明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找死是吧,居然敢跟我家小景儿动手!”
飞射出去的棋子划破雾阵,作为阵眼的灵石一个接一个‘砰’的炸开。
付博左手捏住凌景的长剑,右手甩起衣袖将风映月扔过来的棋子包裹住,而后落入手中。
一边将凌景的长剑弹开,一边说道,“风映月,不讲理也该有个限度!分明是你的弟子先动的手。”
风映月还打算数落付博两句,可在看清了他周身之后,立刻皱起眉头,对凌景厉声道,“景儿,给我过来。”
凌景以为自己定然要被罚了,收起佩剑,小心翼翼的走到风映月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师……”
谁知风映月看都没看凌景一眼,反而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将凌景护在身后。同时浅音飞出插在付博的面前。
“说!在哪儿沾上的?”
付博犹豫了半天没说一个字。
风映月恶狠狠的盯着他,浅音直接横在他脖子处,只一寸距离“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在哪儿沾上这魔气的?!”
付博挠了挠头,拿着棋子对风映月晃了晃,“要不,咱俩把那局棋下完了再说?”
风映月闭起双眼,叹了口气,浅音入鞘。
“景儿,为师饿了,可有吃的?”
凌景愣了一下,明白有些事是自己不能知晓的,便对风映月行礼说道“弟子这就去准备。”
凌景越过风映月走到旁边的小厨房,付博则笑呵呵的挠头跟着风映月进了落月阁。
风映月坐在桌前,拿起一枚棋子,随意的落下。“那两个小家伙被我的灵力吓晕了,不要紧吧?”
付博坐到风映月的对面,落下一子,“没事,谁让他们偷听,这惩罚算轻的。”
风映月撑着脑袋,有些犯困,右手拂过付博的肩膀,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虫子,被冰块包裹,落入手中。然后被她放到棋盘上。
“蚀骨蚁,魔界最为普遍的一种魔物。从皮肤潜入骨髓,扎根产卵,蚀骨嗜血食肉,最后痛不欲生尸骨无存。”
“付明之,想死的话,我可以帮你。”
付博笑着将风映月的手从佩剑上拿了下来,风映月叫了自己的字好几遍了,不说真话绝对会死。于是指了指自己,笑道“诱饵。”
“有人会傻到拿自己当诱饵的?!”
付博眨了眨眼睛,“这不就有一个。”
风映月拿起被冰块包裹的蚀骨蚁,在掌心化成水汽消散。“不下了,这盘棋我输了。”
“三百七十五胜零败。风映月,我怀疑你不是宁前辈的亲传弟子。棋艺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