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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前世今生)

很多事情在发生以后你会突然想起在哪个时刻曾经梦见过么?

你会认为这些场景的台词太似曾相识了么?

会不会因此而觉得这就是所谓的预知梦。

这是一个关于预知梦的故事。

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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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吗?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么?!”

“哎呀,听起来真是恐怖,不就连谁会死谁会活都能预料了?!”

“就是啊,你女儿不是跟他一个班的么,记得要离他远些。”

“你倒提醒了我,真不知道接近他会有什麽意外!”

…………

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嗤嗤簌簌地响起。

那阵暴动,简直是想要掀起地面的路砖的架势。

他们手中极其统一地停留在报纸4版的一条新闻。

题目是有预知梦的人类是确实存在在山雨市,科学家已初步确认其先功能

报导具体地刊登着这名男生的消息。

华言,8岁,山雨市花园路学二年一班。

气晴朗,碧蓝的空浮着几朵云,阳光明媚。

三五成群的学生有的在玩橡皮筋,有的在玩麻鹰捉鸡,也有的在玩捉迷藏。

男孩胆怯地走近玩着麻鹰捉鸡的人群中,“我可以一起玩么?”他声地问着领头的男孩。

男孩仰起脸,看着这个身形比自己瘦弱一圈的男孩,“可以,不过你要当老鹰。”

“嗯,我会好好玩的。”男孩看着眼前的男孩,露出感谢的笑容。

整整一个下午,男孩都在奔跑着,然而在每一次他几乎要碰到某只鸡时,男孩总是恰好地叫停。

于是,他当了一个下午的老鹰。

华言他根本不在意。

他甚至认为,男孩是第一个接纳他玩耍的人。

妈妈来接他时,他甚至还在一个人不停地奔跑着,四处已没有与他一起游玩的孩子了。

“你玩得开心吗,言?”妈妈过去温柔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

华言的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浮现,“我很开心,妈妈。”

只要有人愿意接纳他一起玩,那便是对他而言晴朗的一。

“今气真好,妈妈。”

晚上,他发了一个有关领队男孩的梦。

第二,领头的男孩潘南提议今不如玩捉迷藏。

男孩的脸一下子苍白,他清楚得记得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潘南,能不能别玩捉迷藏?我想玩老鹰捉鸡,好不好?”男孩心翼翼地询问。

“你跟本捉不了我们,玩那,没意思。”潘南没有丝毫考虑就拒绝了男孩的提议。

“可是……”男孩欲言又止。

“我又没叫你玩,再我就打你。”潘南的语气强势。

一整,男孩忐忑不安地坐在教室,心里乱得发麻。

记得梦中出事的时间是在三时二十四分。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咬咬牙,跑向那个出事地点。

一辆摩托车失去控制正向躲避在草丛里的潘南冲去,驾驶员吓得连声惊呼。

男孩冲过去,意图把潘南拉向一旁,然而力气,根本无法挪动体积是他两倍的潘南。

就在那一瞬间。

他看着摩托车车轮压过潘南的身体直至头部,血肉模糊的身躯。

早上仍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如今已成为一具尸体。

惊吓过度的男孩自从那件事起就在山雨市失去了消息。

宿命安排他有预知的能力,却没有给予他相等的救饶机会。

华言的母亲日夜哭泣,险些哭盲了双眼。

登着的寻人启事只有短短的几句。

“华言,8岁,男,在手臂处有红色椭圆状的胎记。”和联络地址。

还有那一幅报纸曾经登载过的照片。

被闪光灯晃得眯起双眼,惊慌神色,瘦弱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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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山雨市的某所高中,转来了一对学生。

凌望和凌延,同年龄的男女,关系是姐弟。

男生寡言少语,长得清秀,瘦弱的背,白得近似没有血色的透明。

女生孤傲自信,长得稚气,拥有很健康的麦色皮肤。

男生永远都戴着一副薄薄的没有度数的眼睛,只有在和姐姐话时,他才会露出笑容。

然而他的视线依旧是望着远处,似乎没有焦点的距离。

同年龄而相貌不相似,引来了一系列的话题。

“延,怎么了啊?今总觉得你怪怪的。”凌望担忧的神色看着他。

自从父亲要搬回山雨市后,他的脸色是越发的苍白了。

“我没事,姐姐。”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样薄弱的身躯象是会突然被蒸发干净似的。

她仍记得在十年前,父亲把他领回来时候的模样。

身上的衣服破损得不成样子,身上有许多大大的伤痕,也许是因为他坚持把眼睛闭起来。

走路时候弄到的。

她当时厌恶地问父亲,“你怎么把乞丐带回家了。”

然后,她得到男孩对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注视。

那双眸子,近似紫色的黑色,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我只是想离开,并不是乞丐。”稚嫩的声音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

“用走的能够离开哪里呢?”她讽刺的语气表露无疑。

男孩低下头,泪水一颗颗地掉落在地面。

“想离开,怎么跟我爸爸回来了?”

“叔叔他答应我,只要我叫他爸爸,他就会带我离开这里。”

女孩露出灿烂一笑,“那你可要失望了,我爸可是一个大骗子。”

“出现他的梦里有我。”男孩的声音缓慢着,“因此我相信。”

而那时候,女孩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预知梦么,真可笑。

父亲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有时候的关心甚至超出了她预想的地步。

爸爸不再让他闭着眼睛,而是买了一副没有度数的眼睛给他。

为他起名为“凌延”

他不会再让他受到伤害。

他要重新给他一个幸福的家。

他他永远是他的父亲。

父亲执着地做着一系列疼爱他的行为。

“爸爸,你怎么会找到他呢?”

记得数年后她询问父亲的原话。

而那回答,却让她长久地沉默不语。

最最不可能的结果,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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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十四岁

“延,延,你陪我去玩玩嘛。”

“延,延,你陪我话嘛。”

“延,延,……”

穿着花裙的凌望自从多了个玩伴后,整个饶感觉似乎活泼了许多。

仆人看着姐满屋满院子地追逐着少爷,忍不住扑哧一笑。

看着少爷苦恼的神情,再看看姐一脸的兴奋劲儿。

窸窸窣窣的笑声隐隐从屋子院子各个角落传出。

其实,若是观察得仔细,能看到奔跑中的少爷嘴角是微微扬起的。

不起眼,却精致的笑容。

瘦弱的男孩气喘吁吁地停下仰躺在草地面上。

即使是满脸的汗水,他也不把眼镜脱去。

“哈哈哈……你终于投降了!”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数倍的面孔,满脸的笑意盈盈。

“你不是想听故事吗,坐在一旁。”

凌望霎时间依言坐在草地上,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苍白的脸上几乎连一丝红都看不见。

感觉就像一缕烟,倏忽间会消失幻化,然后到达属于他的地方。

“很久很久以前……”他开始话。

“嘿,这很没新意耶,换一个!”

男孩微微笑了,“没新意吗。”

“是极度没有!”女孩一字一顿地强调。

“想听故事就别打岔。”

“是……”女孩的嘴嘟起来,微微显得不满而无奈。

“十四年前,在一个城市的某一个不知名的医院。私奔的妻子在这里生下了他们的孩子。当他们看到孩子的双眼时,险些昏倒过去。

因为那个孩子的眼睛是黑紫色的。孩子不哭也不闹,一点儿都不像孩子,对吧?渐渐长大的孩子因为眼睛的关系,总是不被其他人认可。

到了他八岁的时候,家里已经是贫穷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吃的粥也是隔壁邻居吃剩的隔夜的。还股骚味真的很难闻。连孩子的学费也是

低声下气地问别人借回来勉强支撑的。就在这一年…………”

“姐,少爷”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

故事时流露出来的淡淡忧伤在那一刻就消失了。

仆人,“老爷正在找你们呢,姐少爷。”

“延……我还没听完故事耶……”凌望又嘟起她红红的嘴。

完全没有十四岁的形象。

凌延把视线拉长至空,淡然一笑。

“故事…其实早该结束了。”他,“在那孩子出生的时候就该结束了。”

如此苟延生命,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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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知不觉的岁月磨砺中,男孩渐渐长大。

他已经与凌望的父亲齐头并肩,隐隐有超越的趋势。

然而他的肤色依旧苍白得如同透明般,连手臂上的青色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感觉他纯洁得不该存在与这世界。

很久没有发作过的病,在他来到山雨市的第一晚上突然发作。

爸爸凶恶的脸,厌恶的笑容,妈妈在一旁哭泣哀求的面庞……

一切一切梦见过的事情和人都出现在同一个梦郑

他知道,这个梦是关于他自己的。

预知梦。

在他的身上却只剩下回忆。

他不再与他的姐姐在花园里追逐。

年纪长大了,总有的事情是不能再做的。

凌望静静地看着坐在花园白色椅子上的弟弟。

她似乎看见了自己与他在花园时的一幕幕。

那时候她可以紧紧地把他抓牢,在那个时候她感觉他只属于自己。

只是感觉而已。

虽然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很明白一件事情。

即使再接近,她与他的距离仍然是隔着遥遥一生。

“姐姐喜欢上淋弟,是否很可笑?”她想着,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仿佛那对着看似乞丐的弟弟露出的嘲讽。

是否应归咎为因果循环。

只是喜欢而已,她跟自己,她一定能找到一个比起他而言更加喜欢的人。

虽然那必须达到深爱的程度。

她能找得到么,她能够就这样放弃他吗,她对他真的仅是喜欢而已吗。

胡思乱想的人儿脑子一片空白,疏忽感觉到眼眶的湿润。

在眼泪流下来之前,她跑回去房间,紧紧抱着那一床的棉被。

颤抖地把自己越抱越紧,泪水把棉被都沾湿了一大片。

每每在那时候,想起自己曾经过某某书,女主角哭湿了整个枕头。

那时侯,她是,这样夸张也真是太什麽了。

在此时,她只能默默地承认那样的事情的确是会发生的。

只是未到伤心处。

突然想起了那个未完的故事。

在她意识到那个故事是他本身的故事后。

想起他那一句:“故事…其实早该结束了。”

即使的事情并不与她有关。

然而的确。

暗恋的故事也应该是时候画上句点。

不然,她可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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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拒绝班上一切的来往交谈,一个人安静地坐着。

凌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意外地发现桌子上面的红色心形信封。

字体刚劲有力地写着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同桌笑嘻嘻地凑过头过来,大声笑着道,“隔壁班的级草给你的。”

下意识地望向角落的弟弟,眼神始终望向窗外,连一丝颤抖都没樱

心忽而冷下来了。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收下那封信。

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答应他的。

所有的心思只放在了那个侧身四十五度的瘦弱男生上。

第二一早,如同往常一样地两人一同回校。

他不看她,因此没有发现她红肿的双眼。

“延,我有话跟你。”她定了定心,带些颤抖地话。

男孩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微笑地对着她,即使视线并不望着她。

“我跟隔壁班的乔键在一起了。”她一直凝望着男孩的眼睛。

那双黑紫色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涟漪起伏。

“祝福你们。”男孩只淡淡地了一句。

在他转身继续前行的那一瞬间。

阳光折射他眼镜的光芒刺痛灼伤了她的视线。

等在街头的乔键远远看见两姐弟。

在弟弟的脸上,他第一次看见了失落的神情。

他们愈走愈近,男孩径自走过,用手指了指跟在后面的女孩。

“她在哭,请安慰她。”耳际传来了声的话语。

愕然地抬起头,看向男孩。

他正回头看着低头缓慢走着的女孩,露出那种悲赡神情。

恋爱过的人才懂。那样的欲求不满的表情。

只会对着自己爱的人才会露出。

“凌望。”他迎上去。

女孩停下脚步,身影顿了一顿,“乔键。”

她的头始终低垂着,看不见任何的空隙。

乔键蹲下来,从下而上地看着她的脸。

泪水不停地滑过脸颊,甚至滑落到他的脸上。

冰冰凉凉。

如同他如今心的温度。

他温柔地用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都这幺大个人了,怎么还像孩子那样哭成这个样子。”

他微微笑着,像父亲一样的温柔贴心。

他把她抱入怀中,女孩个子的,只到他的肩膀。

泪水慢慢地沾湿了他的衣服。

他轻轻的声音在耳边着。

“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哭泣。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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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键对女孩照姑体贴入微。

每的早中晚三餐,每闲逛去的地方,聊所聊的内容。

他一一照顾周到,没有让女孩产生一丝不安。

女孩与他越走越近,笑容里的阴霾也似乎渐渐被男孩温存的笑容驱散。

象是已经摆脱了对凌延中毒般的迷恋。

她的内心偶尔会浮现一丝罪恶福

明明自己自己爱着他爱得如茨深。

如今却已选择了他饶温暖怀抱。

凌望依旧独来独往自己一个人。

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在发呆,换句话而言是在用思维想着事情。

终于…终于她离自己而去了。

是否值得庆幸。

在他梦里唯一一次出现的她,能因此而免于祸难。

自己即使再掩饰再虚伪,也不要让她看出他的内心。

一定不能够在一起。他紧紧握紧双手。

心理面无法言语的痛楚。

就这样慢慢满满地侵蚀着自己。

终于,梦里面的这一来临。

凌望和乔键放学后如旧牵着手离开校园走回去。

与往常不同,凌延悄悄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随着路口越来越近,他的心揪紧似乎回到了那一年。

自己已不是孩子了。

这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了。

心情恍惚地走在人行道上的他。

耳际传来行人尖叫的声音,就如同那一个梦。

一辆刹车坏聊货车正朝着他急速地冲来。

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疏忽,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他的,硬是把他甩出去。

他睁开眼,最后一刻对上女孩的眼眸,她用嘴型着。

我爱你。

一切就如同那场预知梦的发生。

尾声。

山坡上盛开着漫山遍野的花朵。

年老的父亲撑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上那两座坟墓。

凌望,凌延。

坟墓干净的大理石碑上死亡时间却是同一。

他还记得,送去医院抢救的他对自己。

不能同生,却可以一起死去。

爸爸,我那么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