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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妈,我梦到我猝死了……

萧王也没管萧声什么反应,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来到萧声家门口,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走门,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不过那只狗好像对他的存在比较敏感,还是不要惊动它的好。

直接飘到了二楼的阳台,窗帘拉开了一角,可以看到书桌,昨天和萧声一起的姑娘正趴在书桌上不知道写着什么,再多就看不到了,无奈只好穿玻璃进去,绕过墙边的盆栽一路走到床边。

萧声躺在床上,嘴唇微张,眉头轻蹙,许是房间有些热,脸微微泛红,大概率是活着的。

又观察了会儿,只见萧声眼睛虽然紧闭着,眼珠子却是活络,转的挺勤快,显示着主人睡得并不安稳。

这下可以确定,萧声是活着的。

活着就好,活着才有希望。

张欣妍也发现萧声睡得不安稳,再次尝试着叫醒她,没有反应,倒是稍稍平复了些,转了个身继续去睡了。

她也没有再叫,收了本子就下楼了,这会儿已经快到中午了,萧声熬了一晚上,估计是要睡到下午了。

萧王跟着下到楼梯口,看了看三毛正躺在电视机前面晒太阳,试着走下台阶,见它没反应,也就放松下来,视线转向张欣妍。

张欣妍从本子上撕了张纸下来,贴到冰箱上,从行李箱拉了个小挎包出来,收拾了些零钱便出门了。

萧王赶紧跟着从门走出去。

少穿一次是一次吧。

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萧声真的是不同的,也许就如她的姓氏一样,是命中注定吧。

也不知道她以为自己死了会怎么样。

*

猝死?

熬夜猝死?

萧声瘫坐在地上念叨了好一会都没缓过来,不敢相信,匪夷所思,懊悔,如果可以重来一遍,一定好好睡觉,坚决不熬夜了。

叹了口气,可惜没有如果,如今只能选择接受,毕竟不接受也没办法,她总不能就一直在这儿坐着吧!

在这里唯一认识的就是季舒瑶,她得找她取取经,这鬼该怎么当,顺道问问真的没可能复活吗,医院不是还有抢救的嘛,说不定张欣妍发现她“命不久矣”,送到医院去,还有活的可能。

这房门关了一扇,另一扇虚掩着,透过那一道手掌大小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季舒瑶坐在一台缝纫机后面,手里捏着白色的布料,认真而专注的思考着。

这一刻的季舒瑶很特别,不同于之前萧声印象中笑起来有酒窝,温柔甜美的姑娘,似乎多了些许生人勿近的冷傲,却不是那种尖锐的颇有攻击性的,反倒是很平和、沉静,任天地间吵闹纷争,她只有她眼前的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很难得有个姑娘能让萧声看的入迷,衣衫松松垮垮搭在肩上,纤细的手臂上下起伏,时而低头仔细研究,时而托着后颈扭动脖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舒服,看着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沉下心来,不忍心去打扰她。

萧声想着偷偷进去,不打扰她,找个凳子坐着等她忙完,便伸手轻轻的推那扇虚掩的门,只是这一推倒是打破了里面和谐的画面。

季舒瑶本来在思考怎么处理袖子,坐久了有点累,按了按脖颈,朝后仰了仰脖子,这一仰倒是让她发现了只黑手正伸向她这房门,这萧声在干嘛?她不知道这屋子她进不来吗?

额,她好像还真不知道,不过看着门外的人张牙舞爪的和空气较劲还挺好玩的。

萧声都没碰到门,手往前伸过去就遇到了阻隔,好像有什么力量阻止着她前进,稍微退了退,又使劲往前推,手腕都开始疼了都没摸到门,缩回手揉了揉,再次去尝试,还是碰壁,奇怪了。

这次萧声没去推门,在门口摸索着,是不是有什么玻璃装在这里,太黑了看不到,摸来摸去也没摸到什么东西,手掌还横着来回划了划,也没发现什么,只有空气。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手臂只要往前想去推门就会受到一股强大的阻力。

干脆整个身体靠过去,用肩膀往里挤,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还是没用,萧声退回来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两扇门,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看来这门是进不去了,萧声长呼了一口气,伸腿抬脚踩到门上,使劲蹬了蹬,这门纹丝未动,干脆放弃,趴在腿上休息,好累。

看着中间开启的缝隙,其实她想冲着那块儿一脚踹过去来着,但是万一踩空了摔了一定很疼,毕竟那块看起来只有空气,什么也没有,还是稳妥一点踩门比较靠谱。

踩累了,放下腿,回身坐到台阶上无聊的玩着衣袖,等着吧,她进不去,里面的人总会出来的吧。

殊不知里面的人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看到她抬腿踢门的勇猛操作,皱眉叹气噘嘴的丰富表情,思考了下,又折回去,重新坐下,启动了缝纫机。

季舒瑶看着萧声消停了,起身打算去告诉她别费力气了,她进不来,刚走到门口,这姑娘停顿了下居然一脚蹬到了门上,她真担心这门顶不住砸下来。

萧声隐在门后,她只能看到她半张脸,虽说如此,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生气,好像有什么东西冲破了桎梏,又回去重新开始忙碌。

萧王回来看到的是在门口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萧声,他思考了会儿,还是不去打扰她了,谁让她不睡觉,害他等了一天,反正只要醒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萧王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消失了。

留下了门口有气无力的萧声独自惆怅。

*

过了正午,三毛追着阳光换了个地儿伸了个懒腰继续睡,也不知道它的小主人什么时候醒,都没人陪它玩,好无聊,无聊到只能和影子玩了。

咦,是主人回来了,哇塞,好多肉,肉啊!

“汪——汪——”

萧妈妈大包小包拎着一堆食物进了院子。

“三毛,下去,你这要上天啊!”

透过窗户三毛立着身子踩在沙发上,扒到窗户上露出个小脑袋看着她。

三毛看到主人要进门了,转移阵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门口,摇着尾巴迎接它的主人和肉,想想都流口水。

“好了好了,乖,给你给你。”

为了应付热情的三毛,萧妈妈把手里的一个塑料袋递给它,反正它也解不开,趁着三毛撅着鼻子闻的时候,把其余的全拿到厨房。

“声声——萧声——快下来帮忙,妈买了排骨,有肉吃。”

一边把食材往冰箱放,一边喊萧声。

“这是——”

萧妈妈看到了冰箱上张欣妍留的纸条。

“……药罐啊……药罐在哪儿来着……好像是……找到了!”

萧妈妈把药罐拎出来洗了洗,放到旁边,开始着手收拾排骨。

“萧声——还没起?”

半天没见到人,萧妈妈放下手里的排骨,上楼去找萧声。

“这都中午了,还在睡。”

萧声整个人躺成个大字型,被子压在身下,胸口的懒羊羊明晃晃的十分滑稽。

“这黑眼圈,肯定又熬夜了。”

萧妈妈摇了摇头,给萧声盖好被子,下楼继续忙活,不一会儿空荡荡的冰箱就被塞得满满当当,盘子里大块的排骨泛着诱人的光泽。

三毛哼哼唧唧跑过去撒娇,它弄不开,吃不到。

“三毛,你怎么不知道给拎过来,隔那么远我还得自己去拿,小笨蛋,嗯?说,你是不是个笨蛋。”

“呜呜——”

三毛呜咽着表示抗议。

萧妈妈顺手扔给三毛一块排骨去啃,又忙活了一会儿,把排骨炖上,煲上米饭,才过去门口,把遗留的一袋食材拿过来,把肉馅拿出来,准备晚些炸点肉丸子,把土豆切成块备用,挑了几个苹果洗了端出来,放到茶几上。

“呵,这两孩子真能折腾,这乱的,书真多。”

萧妈妈也没动,把书往旁边挪了挪,给自己腾出一个屁股的地儿,坐下休息。

聊了会微信,视线被一堆花花绿绿的书吸引过去,现在这书长得真好看,书脊上写着公务员考试,这是决定要考了?

这会儿张欣妍刚看完中医出来,拿了药方准备去药房抓药,这都过午了,也不知道萧声起没起,中午吃啥呀,打了个电话问问,电话嘟嘟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接,看来是还没起,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电话被接了起来。

“萧声,你起了?中午想吃什么我买回去点儿,早上买的包子还有,饿了先垫垫。”

“啊,阿姨,行,那我不买了,我去药房抓了药就回去。”

“谢谢阿姨,嗯,排到第十个。”

“是呢,运气挺好,刚好赶上最后一个号。”

张欣妍去的并不是医院,是一个退休的老中医家里,姓崔,大家称呼他崔大夫,80岁高龄,每天还在坚持行医,不过每天只有上午看病,只有十个号,错过只能等第二天,或者自己和其他病患协商调整时间,有时候遇到疑难杂症会嘱咐病人喝完药再回来复诊,会特意在那天排时间,名额还会少,今天算是幸运,早上去排队,刚好最后一个挂上了号。

“阿姨,那我先挂了,嗯,好,再见。”

张欣妍挂了电话坐了公交车去药房买药。

萧妈妈这边挂了电话,直摇头,这铃声这么大都没吵醒她,这得多累啊。

萧声睡得眉头皱成了三道沟,来回翻身,睡得十分不安稳,萧妈妈看了看时间,都一点多快两点了,也该起了,这么睡着也难受,趴到枕头上开启了老母亲的叫醒模式。

“起床了,快点,太阳都晒屁股了,快,我炖了排骨,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再不起三毛就吃完了啊!”

一边言语攻势,一边上手,拉扯被子。

“快点,不能再睡了,起来吃饭,晚上再睡,不然今天晚上还睡不睡了!”

萧声眼皮都没抬一下,嘴里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哼的些啥。

“别哼了,快点吧,肉要没了。”

这小胳膊是比以前胖了不少,肯定是在学校没人管,顿顿吃肉吃的,叫了半天没反应,萧妈妈也失去了耐心,冲着胳膊上的软肉呼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可给萧妈妈吓了一跳。

萧声突然弹坐起来,双眼迷茫的看着被子,也不说话,胸口起伏,肩膀跟着一抖一抖的,额头上冒着冷汗。

*

萧声坐在台阶上发着呆,把头闷到膝盖上想睡会儿,可是怎么都睡不着,清醒的很,加上周围十分的安静,前面大概是个花园的后墙,里面枝枝叶叶调皮地窜上了墙,微微探出头来嬉戏,在夜色的衬托下倒像是阴森炼狱里的枯枝痴缠,很吓人。

季舒瑶推门出来,看到萧声把自己缩成一团。

“你还好吧?”

“你可终于出来了,为什么你的屋子进不去?”

萧声顺着声音回头看到坐在门框上的季舒瑶。

“因为我是主人,你当然进不来,……不是我不让你进,是这里的屋子一旦有一个人占据了,其他人都进不去。”

季舒瑶看着萧声一脸你怎么能这样的表情,补了句解释。

“好吧,这‘阴曹地府’还有这种奇怪操作。”

“这前面是个花园吗?好阴森的感觉。”

“还好,前面是个小花园,那就是些花花草草,白天还是挺好看的。”

“白天?白天是什么意思?”,地府还有白天?

萧声没来得及听到季舒瑶回答,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子力气,就像一双大手,一把把她揪了起来,眼前的一切急速向后退,耳边妈妈的声音传来,听不真切,依稀好像能听到排骨,再一会儿眼前只剩一片暖黄,在细看,好像是自己的被罩,被罩?她还活着?

“怎么了这是,做噩梦了?”

萧妈妈出声询问,摸了摸额头,有些烫。

“发烧了?妈给你找体温计,换季容易感冒,你也不注意,你看看发烧了吧!”

萧声看着妈妈弯腰的背影,眼泪就控制不住往下掉。

“妈——”

“哎,找到了——哎呀,怎么了,不哭不哭,难受啊?”

“妈,我梦到——我梦到我猝死了……”

“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声扑过去抱着萧妈妈就开始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哭着就开始笑,还好,她活着,她没死,她以后再也不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