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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四十四章 嘴硬身子虚

宋二壮之所以敢与天下第一高手铁扇子决斗,当然因为他有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最尖端武器。至于铁扇子把地点定在离她们大营不远的地方,宋二壮认为铁扇子不是想如何如何,而是怕他宋二壮如何如何,否则他才不扯那里格扔呢!

宋二壮顺着一条小路上了麻达山顶,见铁扇子背他而立,便哼着小曲向前走去。

和夜闯王宫时一样,铁扇子内穿软甲外罩锦衣披一袭大红斗蓬。她感觉到宋二壮到达某处,便转过头,又立马转了回去。

然而这回眸一瞥,却让宋二壮的心为之一动,因为铁扇子那复杂的眼神中,仿佛有几许羞涩及对异性的渴望。而宋二壮地心动其实是心疼,他很清楚,铁扇子无论如何,首先是个妙龄少女,她之所以能成为“女魔头”,是她非一般地经历及所处的环境造成的。也就是说她那个样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至此,宋二壮又觉他冒这个险更值了!

宋二壮走到铁扇子的左侧,向下望去,只见山坡上树木葱茏野花烂漫。便顺口吟道:

柳绿花红三春景,

蜂颠蝶狂四月天。

秀女深闺双眉锁,

毛头小子怪娘馋。

铁扇子笑了,说道:“之前听说你姓朩,那晚又有人喊你宋先生,那你倒底姓木还是姓宋?”

“隨你便。”宋二壮随口答道。

“你还没输给我呢。”铁扇声音柔和,那毛头小子的娘很馋吗?”

宋二壮那“诗”的后两句,是根据左富老将军讲的一个故亊而胡诌的,因此他开口便说道:

“毛头小子今年二十有三,仍然光棍一条,急得晚上直挠炕席。他娘知道儿子想娶媳妇了,于是去媒婆家求媒婆帮她找个儿媳妇。媒婆说东庄的秀女如何,毛头小子娘说好啊。媒婆说我保证让秀女嫁给你儿子,但我不能白忙活,你家不富裕我也不要什么,你把你家那只芦花公鸡给我就成,过几天我去你家把鸡抱走,然后就去东庄提亲,你就等着做婆婆吧!毛头小子娘兴高采烈回到家中。

然而毛头小子娘等了很久很久也没见媒婆的影子,最终认为那事没戏了。某日老天下雨,毛头小子娘闲着没事,杀了芦花公鸡炖吃了。谁知第二天媒婆就上门了,见芦花公鸡没了,媒婆转身就走,还说毛头小子打一辈子光棍她才乐呢。毛头小子生气了,说娘你咋那么馋呢?!”

铁扇子大笑特笑,甚至笑出了眼泪。忽然她一激灵,手握剑柄横眉立目说道:“你小子又来这一套,想攻我个出乎意料……现在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记住今天这个日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铁扇子说着刷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超长宝剑.,宋二壮想起落凤坡老宋万说“男人玩短刀,女人耍长剑……”的活,意识到铁扇子确实是把高手。宋二壮暗叹了囗气,说道:

“牛月仙你光知道拼命,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输了该怎么;如果你死了你老娘该怎么办?”

铁扇子心咯噔一下泛生起剧痛……另一个她厉声道别中他的诡计……她咬牙扬剑,厉声道:“姓宋的出招吧!”

宋二壮有点儿悲情地说道:“真是女人脸六月天说变就変,刚才还有说有笑,转眼就成了母夜叉。唉,这到底是咋的了!”

“你少打他娘的囫囵语,今天是你我决斗,不是鱼死就是网,什么XX咋的了?”……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谁也无法预料把握。但活一天得有活一天的模样,你大姑娘家家,张口脏话闭口脏话,我都有点儿吃不住劲,你总这样能找到婆家吗?”……

“你少他娘地装,你们男人听这样的话比吃肉都过瘾,你以为我不知道。别磨叽,既然是我约的你,你就先出招吧!”

宋二壮不是单純与铁扇子斗嘴,而是边说边向一棵大树靠去。他想以大树为依托,而让铁扇子高超的轻功无法施展。

铁扇子瘪下嘴说道:“东边那块大石头下还有个耗子洞。”

“你轻功那么好,我当然得选个有利地形了。”宋二壮只好实话实说。

铁扇子哼了一声说道:“知道就好!”

宋二壮到了理想位置,缓缓亮出盘蛇剑,之前他还有意无意地碰了下腰间的火枪柄,但他早就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动那家伙。

铁扇子不耐烦了,一招“借花献佛”,长剑挽了个花后剑尖直奔宋二壮胸口。宋二壮一招“横扫千军”,盘蛇剑横迎过去,同时身体离开危险区。而“横扫千军”完成一半又变成“雨后斜阳”,剑尖斜奔铁扇子肋下。铁扇子几乎本能般闪出,身上出了冷汗。她没料到宋二壮的招数变化得那么快。

然而铁扇子毕竟是高手,自我调整后,几个回合反让宋二壮出了冷汗。宋二壮不敢怠慢,一招“五花八门”,盘蛇剑似乎同时奔向铁扇子身上十几点。铁扇子一招“梨花帶雨”,长剑佯迎盘蛇剑,身子则后退三、四步。宋二壮却一个旋子旋到树干后。铁扇子又后几步,怕宋二壮发暗器。

突然宋二壮从树左闪出,盘蛇剑做了个“三环套日”地动作。铁扇子见宋二壮没发喑器,腾身一跃扑上前来。宋二壮却回闪到树后,铁扇子想去树后,宋二壮又从树右闪出,铁扇子迎过去,宋二壮又闪回树后。如此左左右右让铁扇子灵机一动,当宋二壮又从左侧闪回后,铁扇子立马奔至树右侧,待宋二壮从右侧闪出时,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剑致宋二壮之命!

铁扇子这个意识刚形成,便觉得有一股寒气从她右后侧而来,她“识趣”地闭上眼晴,因为随之宋二壮的盘蛇剑已架在她的脖子旁。

原来宋二壮这次没按常规从右面闪出,而是再从左边出而出现在铁扇子身后……

他知道对付铁扇子这个强敌,只能智取而不能强攻,便带铁扇左左右右……直到把铁扇子带进“沟里”。

宋二壮撤回盘蛇剑,走到一旁。铁扇子愣了一会儿,扔下长剑连声说,“你打赖你打赖……不算不算……”,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宋二壮没有说什么,而走出大树的阴影。他清楚,就一对一而言,他的胜出是无可挑剔的,但铁扇子却耍赖而不会承认这个结果,也就是说她还没完全折服。宋二壮不能不觉得他只能用火枪说话了。

他收起盘蛇剑,取出火枪,又在左袖里袖了四颗子弹。可他又犯难了,不知怎么做才能制服铁扇子,起码他不能直接冲铁扇子开火。

也许是天意,就在这时,东面的树林里闪出俩黑衣人,挺着刀、剑向宋二壮扑来。

“狗东西你们这可是打灯笼捡粪找屎(死)”!宋二壮暗骂着,抬手两枪,俩黒衣人先后摔倒在地。宋二壮退下俩弹壳装上两发子弹,就听到背后有异样的响声,他转过身见又有两个黒衣人向他扑来,他客气不得又开枪放倒那俩黒衣人。然后一边退换子弹一边骂道:

“铁扇子你个混蛋说爷我打赖,你才是个言而无信之辈!你有本事把十里坡爷放生的八、九千人都叫来,爷刚才打了四条狗腿,这回专打狗头。爷就在这里造个万人墓给你看看!”

笫一声枪响时,铁扇子就蹦了起来,直到笫四个黒衣人倒地,她仍然没回过神来。是那骇人的声响,及黑衣人倒地的惨状,惊呆了铁扇子,也惊呆从东西两侧闪出的十几个黒衣人。

宋二壮的骂声,让铁扇子清醒地认清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无名怒火冲天而起,她奔过去对那几个黒衣人拳脚相加,并怒骂道:

“谁叫你们来的,简直把我的脸都丟光了,叫我以后还怎么去面对天下英雄……”

“住手,你是不是疯了!”

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将官,出现在铁扇子身旁,一把把铁扇子拉到一边。铁扇子仍然气呼呼说道:

“他们才疯了,自己跑过来送死!”

“你还有脸怪他们,你不来送死他们能来吗,他们是咱们的兄弟,能无视你的安危吗?你已‘死’两次了还执迷不悟,非得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从那人的相貌及言语,宋二壮意识到此人应该是铁扇子的哥哥牛莫旺。而铁扇子仍然没住嘴。

“你以为我愿意吗,这个妖人就是咱们除掉李斯敏的绊脚石,不除掉他行吗?”

“我的姑奶奶,你咋还那么糊涂,你不听我的也就罢了,可咱娘的话你怎么也听不进去?当初是李斯敏把咱们从土匪变成王庭命官,他老人家已对咱们恩重如山了!李元拔让咱们做将军,是让咱们成为他倒行逆施的马前卒、替死鬼!以前咱们不知事实真相也就罢了,《告同胞书》出现后,一切真相大白,咱们干嘛还不醒悟而愚忠那个卖国求荣的李元拔呢?

现在很多将领官员都弃伪归正了,你咋还硬撞那死墙呢?你不在乎当逆贼的帮凶,可咱娘受得了吗?”

“帮凶不帮凶反正做了,还咋咋的!”

铁扇子正是琢木鸟发疟子嘴硬身子虚。牛莫旺又说道:

“你走后,二洪兄弟俩来找我,说宋先生就是那个大闹京城的奇人,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是冲着咱娘才两次放了你,可你仍然跟人家较劲,到头来你能有好果子吃吗?”

“大不了一死,爱咋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