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听礼总是热衷于在这种时候,说一些非常超过界限的下。流话。
然后满意地观察她因为他的话而染上羞态。
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
那时,晏听礼的表现甚至算的上纯情。
他们最先几次都是在晏家,在他或者她的卧室。哪怕出格一点,也是在密闭的琴房。
虽然,在非常规时间段,晏听礼严令禁止任何人上三楼。但楼下好歹还有阿姨,怎么也没法无所顾忌地放肆。
那时候,晏听礼其实也不太会很多花样,只知道闷头做,然后最大程度和她肌肤相贴,缓解某种填不满的渴。欲。
除了总是用浸泡湿润情。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观察她所有细微的反应。
几乎就是块沉默的礁石。
但看得出,他每次都兴奋得简直快要晕过去。
因为他体温总是很烫,气息也是极力克制都压不下的颤栗。
晏听礼皮肤白,热一点,甚至血液流速快一点,都能染上从里透出的粉色。
那时,时岁觉得他整个人都像是堆积岩浆的火山。
嗡嗡着颤动振鸣,却郁闷于不知怎么抒发。
每每在他达到最顶端时,瞳孔几乎失去焦距。不知怎么办,就强压喉间的喘息,咬上她锁骨,克制留下齿痕。
不停呢喃。
“好喜欢。”
“好喜欢。”
这种感觉,类似于还没有开化的幼兽,用还没长全的牙齿试探着吞咬她,但不得要领。这让时岁生理性有些不安,觉得晏听礼在内和在外的反差有些大。
明明在外是那种一看就干净清冷,冰凉凉像玉的美少年。
在这种事上,会这么失控重。欲吗?
但转念想青春期躁。动,连她自己都不能免俗。
男性生理结构不同,晏听礼可能会更爽些。
抱着这个猜测,时岁没怎么犹豫,就在开学,答应周末住进他在学校的公寓。
在晏家,还会有偶尔归家的晏则呈宋婕,和每天都会打扫卫生可能会发现蛛丝马迹的阿姨。
他们需要收敛。
但随他来到公寓后,很可能时岁多看他一眼,就会被掐着下巴压在沙发,落地窗上。
晏听礼的理论知识突飞猛进,突然探索出了很多花样。
但真正让他彻底撕下面皮,露出野兽獠牙的,还是有一回,他突然心血来潮,好奇地舔她。
然后愉快地发现,这样比任何方式,都更快能将她击溃,如飘荡芦苇般无助。
他全然不顾她的哭泣挣扎,手按在她大腿。
手背都因为激动,颤栗地爆出青筋。
喉间吞咽。
类似于接吻时,急切吃她的唾液。
然后满足地贴过来,潮湿的脸和她相蹭——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比交换唾液更黏腻亲近的方式。
“好像喷泉。”
他表情认真,的确只是客观形容。
却让时岁羞得几近昏厥,闭上眼,又是不自觉一抖,吐出更多。
那刻,晏听礼表现得像发现新大陆的小孩。
“更多了。”
他突然又开始生闷气,不高兴地说:“以前的都浪费了。”
“应该全喂给我的。”
从此以后。
晏听礼学会了所有下。流话。
并且,他的道德底线,能支持他一次比一次更没下限。
全遮光窗帘,挡住外面明亮的光线,让室内还保持如同暗夜般的乌黑。
时岁睁开眼。
属于昨夜不堪回首的记忆,立刻帧帧映入脑海。
她骨架小。
也瘦。
晏听礼能隔着肚皮抚摸到轮廓。
让她对着镜子看,小声说:“看,小礼都到这里了。”
她闭眼不看。
他手就狠狠按那块。
也在那瞬间。
时岁尖叫。
淅淅沥沥。
然后她羞耻地哭了。
晏听礼愉悦地吻她。
看似是温柔解意的安慰,其实是野兽得逞的吐息。
“宝宝好会。喷。。”
他第一次喊她宝宝。
这个普通情侣最常见的称呼,却让时岁恨不得把他的脸挠花。
晏听礼照常没醒,抱着她,呼吸绵长地拂过脖颈。
时岁便摸出手机,看了看微信消息。
昨天她就做好晚上不回家的打算,提前在群里和父母说过。
但她当然不好意思说过来晏听礼这边住。
只和他们说,要跟晏听礼去郊区的温泉度假村度假,可能晚上不回去。
时岁点开家庭群。
父母没问什么,她便放心地退出。
正要继续看消息。
旁边传来道晏听礼刚睡醒的嗓音,显然是偷看了她的群消息:“撒谎。”
“明明是和我做。爱。”
“做了一晚上。”
时岁耳根发烫。
实在受不了,肘击过去:“我总不能直接和他们说这个吧。”
晏听礼嗤笑:“去温泉酒店我们就不做了吗。”
时岁说不过他,恼了:“反正不一样!”
“我们还没结婚,我不能光明正大说来你家过夜。”
晏听礼阖着的眼睛睁开。
立刻就来劲了:“那就结婚。”
一天能说八百遍。
时岁哼哼两声敷衍过去,懒得搭理。
她手指继续下滑。
突然,看到和薛婧,林安然,包括苏涵在内的四人小群,甚至从前和隔壁寝室组接成的大群,全都显示消息99。
时岁好奇地点进去。但消息太多,她直接点到最初一条。
竟是林安然发的婚礼邀请函。
为表仪式感,她询问她们的地址,准备将请柬寄过来。
上次聚会,她们聊天时,林安然就有提过,她工作以后,就被介绍认识了如今的男朋友。
很巧合,这个男生还是她高中时期的暗恋对象。
如今,两人一个老师一个警察,家境相当,感情也稳定,很快就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说起这件事,曾经俏皮跳脱的林安然,脸颊白里透红,是藏不住的羞涩和幸福。
彼时她们全都送上祝福。
只是都没想到,婚期来得这么快,就在一个月后。
这条消息,直接在群里炸开了锅。
林安然邀请她们三个做伴娘,还在群里发了礼服供挑选。
时岁快速冒泡送出祝福,选了件烟粉色的一字肩裙子,就准备下线——不知怎么,她莫名心虚。
很怕被晏听礼看到,
然后又在这上面大做文章。
几乎在她起这个念头的瞬间,背后就传来道刺挠的注视。
时岁收手机,回眸,正看到晏听礼抬眼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虽不言不语。
但其中的怨气已经冲天。
时岁想要说什么,但晏听礼已经扯被子转过身。
只留一个冷淡的后脑勺。
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
时岁明智地选择哄,主动伸手从后抱住他。
“听礼哥哥,我们都还小。”
“我哪里都不小。”
时岁气得掐他,不搭理:“我们才不到二十四。”
晏听礼从喉间嗤一声:“你室友二十四岁结婚了。”
“那有人二十四还死了呢。”
“......”
晏听礼头上似乎飘来朵乌云,嗖嗖释放着黑气。
他胸腔起伏。
突然,猛地从床上起来。
站在床边,眼眸居高临下,锐利扫向她。
从前时岁或许还会怕他这样的眼神,但如今她也只是淡定眨眨眼。
她晾他不敢再疯。
两人对峙着,一秒,两秒。
见晏听礼虽态度不算端正,还在对她小发雷霆,但至少懂得收敛爪牙,时岁便从被子里出来,站在床上。
自上而下将他抱住,放缓语调,哄道:“听礼哥哥,还没和我的室友们介绍你。”
“这次婚礼,你有空就和我一起去吧。”
时岁总算知道,为什么晏听礼总能一眼识破她在撒谎了。
因为从俯视的视角下看,脸上的每一丝微表情变化都这样明显。从她开始哄,晏听礼敛起的眉就无意识松动,整个表情都从阴缓慢转晴。
只是嘴巴还是很硬:“她们谁不认识我。”语气十分傲慢。
时岁装作没听到,继续道:“正好这次看看别人的婚礼。”
“有什么好的巧思,我们也可以吸取放在自己的婚礼上。”
“听礼哥哥你觉得呢。”
“......”
时岁再看他脸色。
那朵乌云,好像突然就蹭蹭飘走了。
晏听礼撩眼皮。
大概是受够了她一直高高站着,直接将她抱着放地上。
真是吃不了一点亏。
时岁撇撇嘴。
看他漫不经心按遥控打开窗帘。
随着室内慢慢变亮,他也款步迈向门边,懒洋洋丢下句:“我应该有空。”
“…?”
她还没说是什么时候,他就有空了?
时岁努力压制上扬的唇角。
背过身才敢笑。
晏听礼出去后,将平安从房间放出来,放放风。
被关了一整个晚上的平安甫一出来,就对着他幽怨地喵喵叫。
听得出,骂得很脏。
晏听礼心情不错。
垂手撸了把:“等着,给你喂猫饭。”
时岁便揉着眼睛,看他从小冰箱拿出冷藏的猫饭,放在集成灶加热。
她跟在后头,好奇地打量一眼这个迷你小冰箱。
视线扫过右上角橘色猫猫头的冰箱贴。
她一愣,指尖抚摸上去。
终于,时岁回想起什么,热意突然涌上眼眶。
大学时岁逛街时,总喜欢在精品店收集漂漂亮亮的小玩意。
类似冰箱贴,水杯,或者盲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