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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回来了

最相熟的两人都走了,谢观怜的生活好似又回到了最初。

虽然迦南寺多了个月白,但大部分碰上,他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不会主动前来攀谈,她更不会主动前去寻他。

两人似乎只有点头之交。

时日过得一切都和往常无二,大抵变化稍大的乃李氏,之前还说只是被关押在大牢中,后来又听那些人说李氏此次涉案似乎牵涉甚广,极大可能连累全族。

最初谢观怜

时常遣人打听,总担忧会牵连到她。

也不知沈听肆是否在私下,有让人去向丹阳府主说过什么,李氏出事半分竟没有牵扯到她,所有人都像是忘记了,她是嫁进李氏的新妇。

高门府邸多少都有数不清的腌臜之事,既然没有找上她,谢观怜也没再继续派人去打听,李氏究竟有没有救。

丹阳府主都没有承认她的身份,她自然也不是李氏妇,按理说应该回雁门的,但她选择没有回去,对外也还是自称是失去丈夫的寡妇。

许是因为沈听肆离开得太久了,谢观怜夜里又开始不宁,整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面容精气神日渐肉眼可见地变得惨白。

小雾每日都满眼担忧:“娘子,你都住在寺庙中,受着佛光照拂,怎么还每日做噩梦?”

以往在雁门,娘子病发作时只需要去寺中看一看那些僧人,与他们说说话便能好些,现在怎会没有用了?

小雾急得都要上火了。

反观谢观怜很是冷静,单手撑着下颌,不太在意地笑道:“许是因为之前过于接触了悟因,所以习惯了。”

小雾瘪嘴,垂头小声嘀咕:“那娘子还不如去找月白郎君,他和悟因法师生得挺像的。”

谢观怜闻言眨了眨眼,失笑:“先不找他,我再忍忍,说不定某日我就都好了呢。”

话是这般说,谢观怜暗忖算时辰,猜想此刻沈听肆应当已经回到了秦河。

如果再过段时日,他还不回来,她可能真要去找月白了。

夜里洗漱完,她又开始做噩梦了。

其实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那是冰冷的冬季,尚年幼时的她不仅被人追杀过,还被卖到阁楼里,认识了同样被卖在进阁楼里的小和尚,再与他一起逃跑,然后被抓、挨打,日复一日。

而每次被抓后挨打都是小和尚将她护在身下,代替她承受着一鞭又一鞭,她只能睁着含泪的眼,望着他抵在眼前的那颗黑痣。

后来那些人为了震慑其余也想要跑的孩童,便将他的皮囊扒掉面目全非,掏空内脏后挂在她的床前,让她每日睁眼便能看见。

很多事她早就已经选择忘记,不去回忆了,可唯独小和尚脖颈上的那颗痣,如朱砂般映在她的心上。

半夜里,谢观怜又被噩梦惊醒。

她踉跄地起身将屋内的灯全都点上,胸中仍旧有余悸地坐在床边翻看经书。

可现在越是压抑,她越是想沈听肆。

这么多年,他是唯一一个生得与小和尚无论是气度,还是那颗痣,都是如出一辙的人。

想要见到他,看见他平安,好似看见沈听肆,她才觉得小和尚还活着,才能缓解了心中的焦灼感。

可现在沈听肆在何处,究竟还会不会回来……

谢观怜兀自在房中坐了许久,望着窗外的月光恍惚地站起身。

月白在这里……他应该能缓解她心中的焦灼。

而自从第一次遇见他,小雾就已经打听过他住在何处了。

月色朦胧,女人身披素色的外裳,轻纱单薄,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面白胜雪,手中提着一盏明月灯,推门而出。

迦南寺有供外来香客的住所。

沈月白坐在院外,手中拿着绣有梵文的香囊,想到白日的谢观怜对他陌生的眼神,心中便一阵失落。

他很后悔一年前听了张正知临走之前说的话。

谢观怜对他的眷恋和爱慕来得太奇怪了,所以陷入情爱中的他,必不可免地循着蛛丝马迹去查。

直到发现原来她所有的爱慕都是假的,每日来寺中见他,与他讲话,皆是因为他生得与旁人有几分相似罢了。

得知此事,他也没耐得住情绪,亲自去诘问她,后来闹得不欢而散,他也赌气随人离开。

待到想通后再回来寻她,却被人告知她已经嫁人了。

好在只迟了些,她如今仍旧是孤身一人。

沈月白垂下眼,指腹划过香囊,正欲收起来,忽地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初到不久,没有相识之人,且这般晚了,也不会有人会来。

可的确有敲门声。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眼中浮起温柔的浅笑。

所以只能是观怜。

她有病,一旦病发作了,想到的一定是他。

沈月白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刚将门拉开,便看见女人眼眶微红地望着他,雪月白的轻纱罩乌灰的衫裙,唇红齿白,气息微弱地问。

“月白,能让我待一会儿吗?像以前一样,念经给我听……”

沈月白往后退一步,目光温柔地盯着她。

“好……”

“多谢你。”谢观怜眼含感激地对他道谢,提着明月盏轻易地走进了院子。

与此同时的秦河沈府。

沈家主自诩深情,所以在府上豢养不少与先夫人面容相似的妓、娼、年幼的、青年的,数不胜数,而主母心中嫉妒,这些年没少暗地磋磨这些女人。

主母前不久忽然病了,这些女人心中不知多高兴。

原以为主母病亡后,家主会从后院中提携一人来代替主母掌管偌大的府邸,谁知家主并无此意,反而直接将郎君传召回来了。

不少人对此心中有怨却无处发泄。

沈老家主的爱妾,绫罗夫人刚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完,坐在镜前涂抹去疤痕的香露。

绫罗夫人又从镜中看见了自己那原本玉软花柔的肌肤上,横甸着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让漂亮的身躯,丑陋得仿若伥鬼般可怕。

她猛地将手中的东西摔碎,咬牙切齿地暗声道:“凭什么那个女人作恶多端,却被家主好吃好喝地囚禁在暗室中?”

侍女习惯了绫罗夫人的喜怒无常,匆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她应该去死的。”

绫罗夫人长指甲刮在铜镜上,尖锐的指甲发出刺耳的声音。

铜镜中的貌美女人,面色狰狞,眼中藏着凶狠的光。

翌日。

自从嫡子归府后,沈家主最近的身体略有好转,此刻天不亮便起身了。

小妾绫罗夫人从外面步伐窈窕地进来,保养得宜的双手端着参汤,温言细语地道:“家主,该喝汤了,妾特地为您熬的滋补参汤。”

“嗯。”沈家主淡淡地看向不远处的年轻女人。

那是他这些年以来,找到与先亡妻性格最为相似的女人,也是他如今最为宠爱的女人。

绫罗夫人浅笑晏晏的朝着他走去,莲步款款,婉约自然,绕至他的身后隐携袖笼带来一阵芬芳。

“家主,妾推您过去。”

她温柔地接过侍从的轮椅扶手,想要推过去,但却被制止了。

“不用,你将我推去肆儿的院中,我有话要与他说。”

绫罗夫人闻言心中暗喜,正愁没有机会接近那位嫡长子。

虽然他已经回府了,可她只有在他刚回府之际,与其对视过一眼,从那之后,她连他人都未曾见过。

沈家主的提议恰好说至她的心头。

绫罗夫人低眉顺眼的‘嗯’了声,推着沈家主前往前不久刚翻新的院子。

院子装潢精致,陈设典雅,足以见得沈家主对嫡子其实是极为重视的。

今日来得比较早,所以院中长廊上的灯笼都还没有熄灭,几盏暗幽幽的光悬挂在上面,像极了眼睛。

沈家主被绫罗夫人推至院中,沈听肆尚未起身,他便闭眸浅憩地等着。

而一旁的绫罗

夫人没说要走,贴心地候在他的身边,偶尔悄悄抬眸,神色暗含期待地看着前方。

不多时,青年冷瘦的手中提着一盏灯从雾气中走出来,身着的灰白长袍似有静谧的神性。

青年不仅面容生得出色,就连身形轮廓都极其优越,每一处恰到好处的成熟,一进入室内,周围仿佛都有春药般的气息。

绫罗夫人一看见他,心跳便是剧烈砰跳,羞答答地垂下眼:“大郎君恭安。”

然而他却没有看她一眼,走至沈家主的面前,行礼后唤道:“父亲。”

沈家主颔首:“嗯。”

沈听肆抬首望向绫罗夫人,漆黑的眼底浮着微弱的灯光,声线温润如水:“给我吧。”

绫罗夫人体态柔媚地向他行礼,松开手后柔声道:“家主一会儿还要喝药,妾可否在院中等家主?”

沈听肆微微一笑:“请便。”

说罢,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温吞地补充一句:“不过院中还有很多地方没有修好,一会儿会有人来领着夫人去客厅等。”

绫罗夫人露出雪白纤细的颈子,点了点头:“妾省得。”

沈听肆收回视线,接过沈家主的轮椅,缓缓推向另外一边。

绫罗夫人在身后,目光痴痴地盯着不远渐步入雾气中的青年。

“夫人。”

从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吓得绫罗夫人急忙收回视线,扶着鬓边海棠转身。

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小岳露齿一笑,恭敬道:“郎君让奴带夫人去客厅等。”

绫罗夫人惊魂未定,听见他的话,勉强颔首回道:“有劳小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