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站在这里，看谁敢黑喻沅。]
[除了凌予家的粉丝还能有谁，他们家老爱逮着沅沅骂。]
[说得好像你们没骂过凌予一样。]
[就是，要不是你们家总蹭凌予，我们才不会多看你们一眼。]
[你说谁蹭谁？]
[真的好讨厌对家粉丝。]
[……]
[凌予和喻沅的粉丝又在吵架了，好刺激，爱看。]
[这对真的是我吃瓜最爱看的一对了，针锋相对的死对头，太好吃了。]
综艺直播舞台的后台内，吴悠和一众工作人员共同监测着今晚喻沅上节目的流量效果和评论数据。
好消息，喻沅的流量爆炸，今晚是该综艺立项播出以来观看量与讨论数据最高的一期，喻沅的人气无人可比。
坏消息，接近一半的数据都是对家粉丝、抱团黑粉、吃瓜路人以及自家粉丝混战吵出来的。
看着一条条乌烟瘴气的弹幕飞快划过屏幕，吴悠揉了下太阳穴，发愁。
凌予和喻沅自出道以来，粉丝间的纷争就没断过，近两年愈演愈烈，两人本人之间的关系，也确实不见得多好，尤其是喻沅，见了凌予都要绕边走。公司早就头疼不已，在想办法缓和两人的关系。
“吴哥，电话，”一名小助理拿着手机急匆匆绕开各种各样的设备，跑到吴悠面前，“是君老师打来的，好像有急事。”
……
直播结束，喻沅在助理们的簇拥下从舞台内场口出来，吴悠等在走廊上。
一看见吴悠忧愁的脸色，喻沅就懂了。
“我又被凌予粉丝刷屏骂了？”
吴悠神情有些一言难尽，摇了摇头。
“难道这次更严重，上了黑热搜？风评一边倒了？”喻沅猜，“然后橙总要教训我，要我去参加变形计，让我自生自灭？”
“不是，乱说什么不吉利的。”吴悠拍了把他的后脑勺。
“那是什么？”喻沅撇了一下嘴，跟在吴悠身后回休息室。
吴悠欲言又止，待回了休息室，又带喻沅进了更衣室。
这里没了外人，吴悠转过身，压低声音问喻沅：“我问你，你和凌予，有没有什么超出同事之外的关系。”
喻沅：“？”
喻沅认真道：“敌人算吗？”
“别贫，”吴悠又想拍他，板起脸，“好好说话。”
喻沅蹙起了眉头：“什么什么关系啊，我们没有关系。”
吴悠看他的表情，确定他是什么都不知道。也确实，他是最了解喻沅的人，从一开始就相信喻沅。
“现在听我说，”吴悠稳住他，陈述道，“凌予那边今天出了点意外事故，现在凌予说你们俩之前是恋人……”
“什么？”喻沅不等他说完，抬高声音打断，差点蹦起来。
吴悠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让他冷静：“大概是记忆方面出了问题，你现在卸了妆造，我们过去看看。”
喻沅依旧没反应过来，眼睛瞪圆，像又大又亮的黑葡萄珠，难以置信。
“快去。”吴悠推推他。
一小时后，喻沅跟随助理和经纪人以及公司高层来到一间私人病房。
病床上坐着一个男人，哪怕出了意外，待在病床上，他依旧气质出众，身形挺拔，五官如雕刻，不容人忽视。神情也是喻沅熟悉的，一贯的淡漠清冷。
在众人的包围中，喻沅搞懂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虽然还是感到很魔幻，但喻沅听了高层让他帮助凌予恢复记忆的提议，站在病床前，对凌予说：“你刚才说我要和你分手。”
凌予定定地看着喻沅，颔首。
喻沅：“那我们分手了。”他直截了当道。
“……”病房静了静，所有人的目光在凌予和喻沅之间流窜。
凌予也明显一怔，紧接着，他的眼睛居然有点红。
喻沅：“……！”
完蛋了，死对头真的变异了。
一场晚会活动，喻沅和凌予都在受邀之列。
喻沅刚彩排回来，正好遇见凌予等在他休息室门口。
“干什么？”喻沅停在两步外，警惕。
“等你。”凌予说。
“为什么要等我。”
凌予神色和语气都非常认真：“不想跟你分手。”
喻沅没想到他会直接在长廊上说这种话，一把将凌予推进身后的休息室，按在门上。
“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
凌予说话时气息扑在喻沅的手心，喻沅放开手，还没来得及完全退开，凌予垂眸，轻轻在喻沅的额头上碰了一下。
喻沅耳尖瞬间泛红：“！！”
“不要动手动脚！”
喻沅怀疑凌予是装的，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除了关于和他的记忆外，凌予在其他方面就完全没有变化，并且关于他的记忆，也明显很像是整蛊。
从那次在病房后，这样的场景就时常发生。
喻沅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凌予好像确实是在……追他？
不是，是“挽留”他。
总之，不管是什么，喻沅认为自己绝对不会上死对头的当。
在高层的劝解下，喻沅加上了凌予的微信。
两个人每天也不发什么有意义的话，全是：
[下雨：和好。]
[oo：小猫举刀.jpg]
[下雨：和好.jpg]
[oo：小猫磨刀.jpg]
[下雨：小猫贴贴.jpg]
[oo：？]
[……]
突然有一天，凌予发了一条消息：[在你公寓楼下。]
喻沅：？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
他住的这块虽然安保系统很高，但是难免附近也一直有狗仔蹲守，凌予就这样来，万一被拍到怎么办？
那他的名声就不保了！
……
喻沅磨了磨牙，下楼找人。
除了吴悠和小冬，这是第一次有其他人来到喻沅的公寓。
喻沅拉着凌予进门，然后扒在门口向外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被人看见，才放下心来，关上门回过身。
喻沅的公寓不大，走过玄关就是客厅，温暖而充满生活气息。
“我可以参观一下吗？”凌予站在屋子中央问。
“不可以。”喻沅冷漠地回绝。
他走了几步，将沙发上的抱枕玩偶和毯子拿到一边，给凌予划了块地盘：“你就坐在这儿。”
“好。”凌予欣然接受。
凌予坐在一堆抱枕和玩偶中间，喻沅抄着手看了看他，勉强满意，转身去厨房给他倒水喝。
凌予看着喻沅的背影，直到他走过转角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留意起屋子里的布置和装饰。
身下的沙发上放着不少玩偶和抱枕，地毯上还掉了几个，摆放随意但不显凌乱，面前的茶几上散落着剧本和几页笔记，字迹干净规整，旁边还有一盒没吃完的饼干。
有一个青蛙王子玩偶滚落在凌予脚边，他微微弯腰拾了起来，青蛙玩偶穿着王子服装，瞪着眼，两边腮帮子鼓起。
凌予将它拿在手中捏了一下，莫名觉得挺像喻沅本人。
他嘴角带上一抹淡笑。
厨房里传来叮叮咚咚和哗哗啦啦的声响，不知道喻沅在干什么，凌予坐在原地等待了片刻，还是站了起来，循声跟进厨房。
厨房里，喻沅站在料理台前，手忙脚乱地将不小心打翻的蜂蜜罐扶起来，然后用毛巾擦拭台面。
他公寓里没什么东西，这罐蜂蜜还是之前小冬带来的，他刚刚想泡两杯蜂蜜水，动作时想到凌予现在坐在客厅里，走神碰倒了。
蜂蜜太过甜腻，化开在料理台上，黏乎乎的，喻沅擦了两遍，还是没能完全擦干净。
他洗了一下毛巾，重新认真擦，身后突然有热源靠进，放在台面上的手背上覆上了另一只宽大干净的手。
“！”喻沅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撞在了凌予的胸膛上，与此同时，他拿着毛巾的手也被来人握紧。
凌予从后方拥住他，单手揽住他的腰，帮他稳住身形。
“怎么了？”他微微低头，侧脸轻轻蹭过喻沅耳边柔软的头发。
“别动手动脚。”喻沅偏过头躲开他，将手往回收。
凌予没有放手，将他揽得更紧，握着他的手，带着他一点点将台上残余的甜腻擦去。
喻沅浑身发麻，转了个身，想把他推开，但这样一来他的后腰抵在料理台上，和凌予面对面，使两个人靠得更近了，并且中间毫无阻隔。
他只好往后仰了仰，手掌撑在身后的台面上，对凌予说：“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放开。”
“不放。”凌予说。
喻沅抽出手去推他，反被凌予抓住手扣在身前。
喻沅耳朵气红，真的拿他毫无办法，发现凌予比他平时觉得的还要讨厌。
说话间，台面已经被擦干净，凌予拿起毛巾，就着拥着喻沅的姿势放到洗手池边清洗，喻沅仰着头，尽量不碰到他，目光落在凌予深邃的眼睛和锋利的眉骨。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凌予。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讨厌？
凌予将毛巾洗干净，还拉过喻沅的手腕，垂眼认真地将他的手也擦了擦。
喻沅很想挠他，手指动了动，忍住了。
靠得太近了，彼此的存在感很强烈，喻沅感觉自己浑身长了刺般不得劲。等凌予终于帮他擦干净了手，他一下子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凌予顺着他的动作抬眸，看向他的脸。
两个人对视，姿势依旧贴得很近，喻沅后腰靠着料理台，上身微微后仰，凌予一手护在他腰侧，另一手刚放开他的手腕。
气氛微妙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