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抱着奶糕, 贴着它软乎乎的身体睡得香甜,直到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吵醒,巨大的亮光从窗户里透进来, 划开漆黑的夜幕。
她吓了一跳, 懵懵的, 顶着毛茸茸的脑袋看向窗户, 一眼看见无数架飞艇从远处飞在半空中,还有不曾停顿半刻的炮轰声。
温楚反应过来,第一监狱这是被袭击了啊。
谁胆子那么大啊!
竟然敢直接上门挑衅啊, 该说是勇敢呢, 还是真的实力足够呢?
温楚走到床边, 推开窗户往外看, 第一监狱已经升起了防护装置, 一条条通道旁的灯彻底亮起来, 守卫军脚步整齐步伐沉重, 穿梭而过,带上武器奔往敌人的前方。
她手心撑在窗户上,长发被风和余波吹得凌乱, 她拂开脸颊的风,视线往下面,视线一顿。
戴着军帽的男人身形肃杀冷峻, 披着黑色披风,肩章冰冷锋利, 踩着军靴从正中的通道快步往前走,黑色披风划出冷硬的弧度。
莱因赫。
哨兵典狱长身后跟着一群人,面色紧绷,追随着他的步伐。
温楚的目光不由追在他的身影, 心想莱因赫这是打算去最前方吗?
也不知道这次袭击到底是什么情况,目前看来似乎暂时是安全的,但是也不好说,温楚对第一监狱的防护手段并不太了解。
在某个瞬间,快步往前走的典狱长转过头,似乎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温楚愣了愣,心想难道自己被发现了吗?应该不至于那么敏锐吧。
不过半秒,像是温楚的错觉,莱因赫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温楚的视线被建筑物挡住,再也看不见。
温楚低头摸了摸奶糕的脑袋,听见它娇娇地喊了声,过了几秒,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她还没有心大到这种程度,现在她是也是被围杀中的一员,可没有办法再继续爬会床上睡觉。
温楚突然沉默,意识到第一监狱的仇家那是数都数不清啊,那她待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到底可以有几天平静的日子啊?
她心情沉重,换上了衣服,检查过书包里的东西,从楼上跑下去。
白茸茸一只,矮矮地站在集结的广场上,听着长官们分配的方位,估算了一些自己的实力,适合后勤偏战场前方。
她自然地把自己塞进某只队伍中,没人安排她,她可以自己安排自己。
自我管理能力一绝。
温楚小跑着跟在队伍的后面,看见高大的哨兵们扛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后面跟着精神体,轻松地跳了上去。
她抬眸看着重装车,再低头看看自己,纤细的手指扒在车边有点艰难,花了点时间才跨了上去,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把书包放到腿上,等待着出发。
每一个上来的哨兵,看见角落里的少女,表情都会有一瞬的迟钝,勉强回神、僵直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四周围着高大的哨兵,温楚很早就习惯了。
车子很快停下。
温楚抱着书包跳下来,听见了雄狮咆哮的声音,朝天空一看,果然看见雄狮庞大的身影,几乎占据着她视线中的半片天空,跳起来竟然直接打落了一架飞行器。
其他飞行器瞬间意识到这个高度是完全不安全的,连忙想要躲开,可是光是这个反应时间已经被雄狮拍落了四五架,掉落下来。
雄狮身上也浸染了鲜血,长尾一扫,直接打飞偷袭的飞船,飞船失控地撞到了山崖上直接爆炸。
穿着军装的男人站在雄狮头顶,侧脸冷峻残酷,锐利的眼眸一眯,轻轻一跃,跳上了一架飞行器,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人类的速度,从一架飞行器跳到另一架飞行。
从枪林弹雨中穿梭,身形如同阴暗的修罗,难以捕捉他的行踪,悄无声息地奔向躲在最后方的那架。
高空上,拥有着蓝色翅膀的精灵浮在半空中,垂直脚踝的银白色长发无风自动,精灵青年面容美丽无暇,蓝眸透亮,劲瘦有力的手臂缓缓拉起长弓,平和地凝视着远处的硝烟。
下一瞬,泛着蓝光的箭矢如同流星般划破漆黑的夜空,射向远处升空的飞船,扎入飞船中。
空气静了一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接着震天动地地砰一声,飞行器瞬间炸开了,内里强大的爆炸甚至连隔壁的飞行器一起炸破了,整个天空在这一瞬间通通变亮了。
温楚没有留意到,她只看了一眼,便很快低下头,从包里拿出自己治疗的装备,来到第一监狱的后勤医疗部。
战场是残酷的,分分钟有人受伤牺牲,温楚对于普通的伤病毫无办法,但是她可以治疗精神体,可以治疗哨兵脑域减缓他们的痛苦。
温楚专注的时候,可以忘却一切的声音,忘记所有的一切,只看见需要她救助的病人。
操纵精神力更加精准,治疗更为有效,温楚脸上浸着汗,认真又细致。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开始破晓,战斗的声音越来越小。
等到知道这次战斗结束的事,温楚还有些人懵,给怀里的刺猬治疗的时候还断了一下。
旁边的哨兵小姐姐笑了下,随口说道:“习惯就好了,这次其实还好。没有畸变种呢。是人就会害怕,尤其是那些在人别看着好像很强,其实最怕死不过。”
温楚:“……”
不是,你们这都过的是什么鬼日子啊。
温楚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希望财神能够保佑自己,平平安安地度过这段时间吧。
前面的战场结束了,后勤却没这么快,好在这次没有污染种,不过偷袭者也够狠,竟然收集了畸变种的毒液,毒液也可以污染精神体。
但是总体来说,温楚的工作量还可以应对。
治疗完最后一只精神体,温楚倦倦地,回去的路上听见有人议论莱因赫还没回来,也没在意。
莱因赫可是第一监狱的典狱长啊,谁出事都不可能轮到他吧。
回到房间里温楚洗过澡就沉沉得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中途没有人来打扰她。
温楚睡了一天,饿得不行,吃过了晚饭去看了小悦,看她恢复得不错,出来时却发现不知道奶糕不见了。
跑到哪里玩了吗?或者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吗?
温楚这会儿正清醒着,也挺闲的,也没有特意找人帮忙,自己在第一监狱中寻找,这里瞧瞧哪里看看。
一路上哨兵狱警们也没有人拦住她,她行动就更加随意了。
温楚看见一个溜达溜达的大白团,眼睛一亮,连忙追了上去。
看见它从半开的门跑进去,温楚抓紧跟上去,推开门,哗啦啦的水流声响清晰响起。
男人背对着她,手臂撑在洗手台上,穿着白衬衫,肩膀宽阔肌肉分明,微垂着头,暗绿色的半湿发微垂。
莱因赫抬眸,冰冷的视线在镜子中同温楚对视。
温楚微怔,躲开视线,睫毛颤了颤,轻:“莱因赫典狱长,我来找我的猫。”
莱因赫眉眼阴沉,并未说话。
奶糕像个三角形饭团,毛发蓬松,软绵绵地蹲在莱因赫脚边,仰着头,大眼睛在看他,像是在观察着他。
“奶糕,过来。”
奶糕看了她一眼,娇娇地喵了声,尾巴摆了摆,却没有离开。
温楚有些尴尬,踌躇地走了进去,看了看奶糕一眼,随口问道:“莱因赫典狱长,不好意思,奶糕打扰到您了吗?”
莱因赫低头,额发低垂,挡住了他的眼睛,没有看向她,薄唇冷漠轻斥:“出去。”
温楚吓了一跳,愣了愣,抿着红唇要出去,可是向导敏锐的感觉在这一刻击中了她。
等她回神是,她已经探出手,搭在男性哨兵劲瘦的手臂,想要检查他的脑域:“典狱长,你的脑域情况是不是不太好啊,让我……啊。”
天旋地转。
男人喉结滚动,修长清晰的手用力掐住她的腰肢,粗暴地她压在冰冷的镜子前。
温楚背后一凉,身体颤了颤,男人荷尔蒙气息强烈,侵略性地往前,西裤下的大腿顶开她的膝盖,整个人挤在她的月退间。少女纤细的双腿无力地搭在她男人紧实结结实腰侧。
莱因赫喉间溢出闷哼,眼瞳飞速变化,埋首在她的脖颈,薄唇开合,尖牙抵着她温热的血管,仿佛下一秒就要扎破血管,吞噬她的血液。
温楚眼眸微微瞪圆,心里开始慌张,双手用力想要推开他:“莱因赫典狱长…唔…”
湿黏的舌舔舐着她的脖颈,倒刺重重划过她的肌肤,又痛又麻,温楚扬起纤细脆弱的的脖颈,眉头皱起,眼尾泛红。
男性哨兵彻底失去了理智,变成只会狩猎猎物的野兽,手指掐住腰肢,长指间溢出白腻的软肉,舌头舔舐的力道很重,完全不像是人,而是在捕食的野兽。
温楚就是他的猎物。
观察,探索,湿黏的唇舌慢慢从少女脖颈下滑,尖牙带来丝丝刺痛感,舌尖抵在喉管,仿佛在逗弄着猎物,又仿佛在探索哪里的血液最滚烫腥甜。
“莱因赫,你清醒一点!”温楚心跳很快,心里害怕极了,小腿开始踢他,抵在胸膛的手指下意识乱抓,很用力,修剪圆润的指尖乱挠。
鲜血浓郁腥甜的味道在两人中间弥漫开。
莱因赫的动作猛地顿住,疼痛从胸口处传来,额头浸出冷汗,同鲜血一样滴落在衬衫上,阴戾疯狂的眼瞳气清醒了一瞬,高高在上的暴君此时宛如失去理智的野狗。
温楚愣了愣,感受到指尖的湿黏温热,意识到莱因赫受伤了,她在刚刚不仅扯破了他的衬衣纽扣,也抓破了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