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宜确实是不懂。
她的姿态足足僵硬了好几秒。
感官闭合,呼吸都不能继续。
只是盯着他,也感受着两人极近的距离,那是过线到,简直是他们有史以来最越矩的程度。
她也若有所思,敛眸想了想。
“江叙深。”
她喊了他名字。
温晚宜保持那个姿势,也似懵懂而无知地,盯着他眼睛。
手指却隔空指了指他的某个位置,像是刚刚还沉浸在那种触感里,整个人思绪都顿怔,完全回不过神。
“你硬了。”
而此刻,男人的西装裤,有些痕迹特别明显。
和他那张斯文冷静的脸庞比起来,极致反差感。
她也是之前那晚才隐约对他的某些方面有些印象。
却没想到江叙深只是跟她稍有接触,就有些反应。
而且还那么明显。
平常穿着衣服,大家互相不知情。他也常穿衬衣,看着贵气而矜冷。
但温晚宜没想过他身材这么好,有腹肌,肌肉纹理也那么流利,如果不是她怀着孕怕硌到肚子,刚刚她真要下意识伸手摸了。
江叙深眸色不改,只以刚才的状态静视她。
喉结很轻微地攒动。
“早点休息,晚安。”
他放下那瓶妊娠油,要起身,小臂衬衣却被她拉住。
温晚宜人还窝在那里,却在思考,还陷在刚刚他那种反应里抽不出神,像是也被震惊到了,他说的话本身都不足这件事对她的震惊度大。
她思考了好几秒,扭头问他:“难受吗?”
江叙深沉冷地看她。
“抱歉,我实在是第一次见男人这个。”
她还没缓过神,更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认知里,刚刚的接触也只是他们夫妻之间很正常的,之前也有过,上次她生病他在床上躺着哄她,她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有感受到,没想到,现在是清醒状态下那么直观地注意到。
“你经常这样吗,是心理感情上的还是只是生理上的。”
江叙深:“温晚宜,你确定要半夜的这个点在卧室里和一个男人谈论他的生理问题?”
温晚宜眼眸稍动:“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什么,你早点睡。”
江叙深留下这句后就径直离开了她的房间,温晚宜还靠在她的靠枕上,睡衣衣摆还撩着,她圆滑而泛水光的小肚子就那么明晃晃露在外面,单是卧室暖光下瞧着也微微靡意,她低眸瞧了眼才发现睡衣下的胸部痕迹也特别明显。怀孕以来,她经受了很多激素及身体变化,胸涨,这是很明显的一个。
她时常半夜睡觉会被胸痛而涨醒。
她不敢想,刚刚江叙深是不是看见她的胸才那样的。
反正不管是什么,都特别危险。
温晚宜侧躺回被窝里定了闹钟准备睡觉,可闭上眼总觉得心头躁乱,一时去想刚刚江叙深说过的话,什么不要她公平分摊,再之后,就是他突然把她拉到怀里,还用那种反应,被挨到的身体部位到现在还明显地发着烫。
温晚宜忍不住想,难道这是跟男人同居的必经项?
她忍不住打开手机去搜索,一连串搜了十个男科问题。
没有看到她想到的,她又打开姐妹群,想着跟大家聊聊,可事情发生突然,她自己也没消化,她怕又瞎说引起那几个姐妹狂尖叫。
明天还得上班。
也是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她携带困意慢慢睡着。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书房内,江叙深穿一身衬衣倒了杯冰茶拿在手里慢慢喝着。
颀长身影站书房落地窗前,清冷却又捎带寂意。
黑色马甲外穿在衬衣上,托着他宽肩窄腰的身型,特别禁制而又带感。
江叙深喝着冰茶,视线淡淡瞥着外面城市夜景,许久没说话。
工作日的早晨,温晚宜还是照常七点起床,之后准备着去上班。
早晨,衬着外面雾蒙蒙的天,家里客厅也显得特别寂寥。
没看见那男人身影,温晚宜赶紧收拾好托特包去了公司。
“什么?你是说,江叙深硬了。”
商务区的早餐店,温晚宜和宓凡一同排着队拿着选好的早餐要去前面付款,宓凡低声惊呼:“他喜欢你,真的,像他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随便对一个人硬,你要不是你感觉错了,要不他铁喜欢你。”
温晚宜昨晚也是这么想的,混沌着想半天没个结果,才打消念头。
今早还是没忍住跟姐妹说,宓凡登时兴奋得不行。
她想了想,说:“但他也挺冷淡的,之后直接走了。”
宓凡:“那你还想什么,他跟着你,在你床上大来八百来回?宝贝,你怀着孕呢,要不要命啦。”
温晚宜也没想和她提性生活这些,可是,这确实太破格。
江叙深,她行业的知名领导人,她领导的风向标,更别说还是那样家世不菲的豪门贵公子。
别说跟他有什么,光是这样谈论他她也觉得破格。
“我没有这样想,只是就事论事的说。”
“那当时是怎么样的情况,是不是氛围特别暧昧,场面特别火热。”
到她们付款了,温晚宜越想越觉得一大早聊这些太上火。
她把豆浆放到前台,拿过手机扫码,说:“还好吧,细节就不讲了,就是他突然靠近我,然后好像想说点什么。”
宓凡土拨鼠嚎叫得差点蹦起来:“我保证,他肯定喜欢你,包的,哪有男人对着喜欢的人会没感觉的,而且还那么主动!!晚宜宝宝,他要告白了!!”
温晚宜神色惊异:“不会吧。”
“是被你打断了,你直接指出来,男人也尴尬。你下次再试试,他是不是对你有独特感情。还有哦,大宝贝,你还是魅力不减,这才结婚多久,江叙深那样的人物都被你吃倒了,真厉害。”
两人拿着早餐进了办公区,这儿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女就多了,氛围也类似于行政而严肃正经的。
一转弯就看到那边拿着可颂端着杯咖啡的谭妙菱。
温晚宜微微惊到,胳膊肘触了触她,示意宓凡别瞎说。
宓凡才拿到新oer,近两周工作同样来这边办公楼,所以她俩今天才约着一起走。
她不认识谭妙菱,也并不在意,直到和那穿着小香风套装的年轻女性站到一起时,仍在说:“江总他有没有说过想跟你在一个房间住,这么久了,你们还是分房睡吗?”
一句江总差点吓得温晚宜魂飞。
也好在,宓凡说的只是江总。
旁边谭妙菱像是才看到温晚宜,红唇微微扯起和她打招呼:“早啊,温晚宜。”
宓凡也是有眼力见人,这时才意识到或许对方是温晚宜同事。
到了她楼层,她赶紧下去,同时给温晚宜发了个消息示意下回见。
温晚宜也说:“早。”
谭妙菱听到了那句江总,但并未多想,她不熟悉刚刚那女生,只顺着说:“上次江总送你回去,你的病好点了吗,听说烧退后第二天就来公司了?这么拼。”
当然拼。
那都是上周的事了。
温晚宜这些天忙着处理辉呈资本的事情,连自己之前的工作都没时间处理,好在事情有了有效进展,前两天辉呈资本的邰温书联系她,表示发觉了合同中的异样,感谢她提醒澳蓝那边的爆雷隐患。
她说:“都是低烧,再说了,你们那么辛苦,我总不能拖后腿吧。”
谭妙菱皮笑肉不笑,扯扯唇。
“刚刚听到那女生说江总,吓得我还以为是说咱们江总,后面想起来,这也不太可能。”
温晚宜也随以一个笑。
谭妙菱又瞥她空荡荡的无名指节,说:“哦对了,你结婚了是不是,来理深这么久,没听你说过这消息。”
温晚宜已然恢复往日的状态,到了公司楼层:“你听谁说的?我好像没透露过这种消息。”
谭妙菱只是跟在她后面走着,温晚宜本以为她不会知道的。
可那一秒和谭妙菱视线对上,她莫名觉得,对方好像真知道些什么。
谭妙菱也只是把自己该带的东西放她桌上,盯着温晚宜眼睛,一反常态没有说些尖酸刻薄的话。
“既然都那么辛苦了,就别给自己施压那么忙,多休息休息吧。”
温晚宜定睛一看,那是一杯红枣豆浆。
这周的事情不算很多,但特别棘手,温晚宜接着处理了一些辉呈的后续事宜,联系他们的负责人,同时跟邰温书进行了一些交流。
本来这次项目挽回大家都不看好了,一般来说资本要撤资,那是板上钉钉,更别说之前和md闹那样不愉快。
可没想,短短一星期过去,事情有了新进展。
新一周,林澜在早会结束后也和温晚宜提起:“你上次去和邰总见面是不是说了些什么特别有用的话?”
温晚宜本来在想那场组会的重点内容,听到这句也道:“没有啊,您要我去联系辉呈,我就找了专门关系去安排了一场饭局,聊了聊目前行业的一些最新信息,交互了双方已知内容。”
话是这么说,林澜的打量仍是多了些深意。
“我都没有主动帮你去安排饭局,你能约到邰温书,这是我挺想不到的。”
一般实习生,别想见对方决策人了。
听闻温晚宜还不是约到一个,是同时约到了有决策权的邰家兄妹。
温晚宜惭愧,总不好说是动用了家里关系。
要真是她自己,她觉得光是见对方主理人这事就够呛了。
她:“为澜姐办事,当然要费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