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鲸墓海战·鲸墓封锁
「他们说神明不死。可我记得，那些最古老的存在，也曾在血与火中沉眠。」
鲸墓海域，晨昏不分的灰天如一层沉重的墓布垂落海面，残舰断帆漂浮其上，仿佛一块块梦境破碎后沉入深蓝的记忆碎片。
海雾翻滚，咸潮刺骨，风中断裂桅杆的咔哒声断断续续，如鲸骨在水中呻吟。
而那艘庞然巨舰——鲸墓号，就像一头沉眠的海兽，庞大如岛，伏在战场边缘。
它的影子压住了整片海面，吞噬光线，宛如世界边界的幽影之门。
鲸墓号右侧，护卫舰“潮汐号”正陷入火与铁的炼狱。
血冠之舰——王冠号如一匹怒啸而来的深海战狼，带着赤旗怒浪撞穿潮汐号侧舷，船体碾压之声仿佛地壳破碎。
接舷钩锁落下，战桥如钢牙落地，狂啸随之爆发！
“冲锋——特瑞安！”
莱斯特·霍尔斯怒吼着冲入火海，双锤轰鸣，身披碎甲，咬着一颗钉子如咆哮的怒神。
他率领的特瑞安冲锋队，如钢铁疯犬碾碎残阵，甲板碎裂、桅杆折断，火焰将潮汐号染成一座漂浮的炼狱。
血流成河的甲板上，莎比妮身披裂甲，单刀在手，脸色苍白得如纸，却依然死守最后一道防线。
而在她身前，艾尔瑟早已左臂垂坠，右手死死握着一柄已残缺的刺剑，颤抖着挡住莱斯特如山崩般的冲击。
轰——！
艾尔弗雷德自硝烟中缓步而出，左手沉握一柄漆黑重枪，右手拖着银白长刀，战靴踏过血泊，每一步都像死神踏钟，报时收割灵魂。
艾尔瑟站立不稳，血从嘴角涌出，却咧开嘴，笑容癫狂：
“没用的……你杀了我，也不过是送我回沉眠……沉眠之主……不会让祂的信徒……永眠……”
他刚张口，下一秒，银光划破。
喉头断裂的声音如被斩首的海鸟发出最后一声尖鸣。
艾尔瑟仰头倒地，喉中只剩血泡翻滚。
莎比妮骇然回头，却迎上莱斯特那双如铁铸般的狂眼。
“你——”
锤落如雷。
她的头颅在锤下滚落，甲板上溅出一片玫瑰般的血，落在那支断裂的船旗下，悄然铺开。
硝烟未散，莱斯特吐出嘴里的钉子，哂然咧嘴：“下一个？”
艾尔弗雷德淡淡开口：
“收网。”
“鲸墓——开宰。”
迷失者号主舰桥之上，莉莉娅静坐船首，长发被风轻轻拂起，淡蓝密语如潮水般扩散，连接战场各处的战略中枢。
远处潮汐号的战火已熄。
艾尔弗雷德的声音透过密语领域，如寒铁般清晰：
“鲸墓右护舰，肃清完毕。”
下一瞬，司命的声音接入，语调懒散，却带着戏谑与锋芒：
“洛里昂、纳西尔，清除完毕。我们是不是该找庄家要账了，艾莉森司令阁下？”
紧接着，巴洛克那低沉如海底崩塌的声音响起：
“葛雷戈……他安息了。”
“鲸墓的账——是时候清算了。”
艾莉森立于舰桥最前方，望着远方那若山如墓的黑色巨舰，眼神清冷如霜，语调却带着近乎愉悦的笑意：
“好啊，朋友们。”
她侧头看向卡尔维诺：“我们该吃主菜了，船长阁下。”
卡尔维诺却没有如往常那样接话。
他站在掌舵星纹前，盯着鲸墓号那仿佛吞没海天的巨大阴影，眉头紧皱如被扭曲的潮线。
“……不对劲。”他低语。
他瞳孔深处映出鲸墓号舰体下方微不可察的波纹，那不是普通的潮汐。
那是某种——在苏醒的东西。
那不是一个巨舰。
那是一头神祇未死的梦。
整个海域的舰队，如一张早已布好的巨型猎网，在鲸墓号四周缓缓收拢。
炮门齐开，链索紧绷，火药堆积如山，空气中充斥着铁锈与咒文的气味。
王冠号、夺焰者号、碎骨之歌、黯语、镣铐之子……十数艘海盗战舰在风暴海域中围出一座烈焰的圆阵。
每一艘船都拉出压箱底的终极火力：实心弹、开弹、链弹、穿甲弹，甚至几门以神秘秘金打造的“秘诡炮弹”也已填入炮膛，热得如熔岩在咆哮。
更多卡牌随之激活，天空旋转出无数秘诡符纹，风咒与火咒在空气中交缠，化作刀刃与雷电，燃烧整个海域。
“火力准备。”
“装弹完毕。”
艾莉森站在舰桥高台，风卷起她的披风，眼神如刃。她一挥手臂，斩断最后的等待。
“开火！！”
雷霆乍响！
仿佛神明的怒火从天而降，海面震颤，整片鲸墓海域在刹那间沦为末日的烈焰试炼场。
数百门舰炮同时怒吼，火光如浪，硝烟腾空，整个鲸墓号瞬间被吞入一片赤红火海之中！
爆鸣连绵不断，如火山群同时喷发，水柱冲上三层甲板之高，热浪铺天盖地，浓烟滚滚如同冥河翻涌。
可当火光散尽，浪潮缓缓退去。
整片海域，陷入诡异的寂静。
——鲸墓号，依旧未动。
不，不是未动，而是……未伤。
它那庞大如城的舰体表面，浮现出一层几乎不可察觉的幽蓝纹路，如深海祭文，在甲板之上幽幽流转，仿佛某种诅咒——不，是规则。
它吞噬了所有的攻击。
“怎……怎么回事？”伊恩喃喃，眉头紧蹙。
雷克斯沉默片刻，右眼悄然浮现蓝光，命运窥视启动，女海妖的镜面微光反射出鲸墓舰桥顶端那飘扬的幽蓝旗帜。
那不是普通的旗帜。
那是克尔科森。
他“缠”在那里，身体如藤蔓化为无数黑触须，嵌入旗杆与甲板之间，将整艘鲸墓号与自身“融合”。
“……我知道了。”雷克斯咬牙，声音冷峻如铁，“他在作弊。”
“鲸墓哀歌，第一规则：只要克尔科森身处鲸墓号，他就不可被攻击。”
“而现在……他甚至将自己的‘存在’转化为旗帜的一部分，彻底成了鲸墓本身的一环。所有炮火——对他来说只是一阵风。”
艾莉森沉着脸，轻声重复那句规则，指节捏紧。
“鲸墓哀歌……第一规则。”
下一瞬，她一拳砸在船舷，怒声咆哮：
“可恶……这他妈是作弊！！”
船舷震动，铁皮卷边，连风都像被她打得往回一缩。
卡尔维诺站在船首，狂风吹乱他的白发。
他缓缓闭眼，深吸一口冰冷咸风，睁眼时眼神如寒刃。
他开口，语气低沉却压过所有风浪。
“既然他不肯下来……”
他缓缓拔出佩剑，那柄常年藏鞘的红刃此刻泛出罕见的暗焰光泽，照得他眼中都是血色反光。
“那我们就上去——把他连人带旗，一块拔下来。”
“迷失者号，全舰准备‘幽影航行’，启动舰体自律巡航，规避一切火力锁定。”
“王冠号，掩护我们。”
他转头望向整个战场，声音不再如往常般玩世不恭，而是冷静、准确，带着某种只在绝境中出现的坚定。
嘴角缓缓翘起，那是久违的、真正意义上的宣战笑容。
“我们要登上鲸墓的棺材，收他赌债了。”
海风呜咽，鲸墓低鸣。
天光与海潮之间，一场终极对决正缓缓拉开帷幕。
鲸墓终战，正式揭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