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完了!解释不清了!
做这个事情,她没有半分的负罪感。
有的只是理所当然。
要怪,只能怪朱重八马大脚,这两个人瞎了眼。
非要将啥都不是的常氏,给捧到太子妃的位置上,压自己一头。
要怪只怪常氏这个太子妃,过于愚蠢而不自知。
明明干啥啥不行,明明德不配位,却还心安理得的坐在太子妃之位上,不知道退位让贤!
明明是一个蠢妇,却偏偏贪恋权位,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自己对她嘘寒问暖,在她跟前伏低做小!
这样的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了了!
尤其是今日,朱重八和马大脚两个人来到东宫,过来看朱雄英,对朱雄英的那个亲热劲儿。
看的她是满心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再也熄灭不了。
让她彻底下定了决心,要把常氏给弄死了!
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她相信自己这里想要把常氏弄死,轻而易举。
而且,还保证能够做到,弄死了常氏后,不让别人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
她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手段。
而且还能够确信,只要自己把常氏这个愚蠢的妇人给弄死之后,那么接下来啊,太子妃之位,必然会落到自己头上。
自己将会被转正。
因为,不论是朱重八这个要饭子,还是马大脚这个皇后,亦或者是太子朱标。
这些人对自己其实都非常的好,很信任自己。
自己通过这些年的努力,早已经是让他们,深深的认可了自己。
太子还年轻,太子妃之位不可能一直空悬。
必然会有人来填补空缺。
那么填补空缺的这个人,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别的。
只不过,唯一让人有些难受的就是,弄死了常氏,自己成为太子妃之后,还有朱雄英这个碍眼的小畜生存在。
想要让自己今后出生的孩子登上皇位,依然不行。
这小畜生,将会成为一块拦路石。
依照朱元璋这个要饭子,对于朱雄英的喜爱,这家伙又是长孙来看。
今后,皇位肯定是要传到朱雄英手中的。
不过,对此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这个小畜生,身体里面有着常氏这个愚蠢至极之人的血,不配活在世上。
更不配成为自己未来儿子的拦路虎,绊脚石!
自己这个当娘的,想办法把他给清理了也就是了。
到了那时,东宫之中没有了常氏,自己将会成为东宫真正的女主人。
那么朱雄英这么一个小小的孩童,和自己朝夕相处,又对自己特别的信任,特别的亲近。
自己想要对他动手,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合情合理的死掉,简直不要太容易。
弄死了这娘俩,她心情才会彻底的舒畅。
愚蠢之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夜色里,吕氏躺在床上,一双眸子映照着窗外透露进来的一些火光。
像是一条隐匿在黑暗里,伺机害人的阴冷毒蛇!
……
“爹!您真是大手笔!
连市舶司的事都给皇帝说了!
皇帝也当真是大气魄,先是不声不响,随后雷霆出击,反手就将吴祯吴良兄弟两个给拿了下来!
爹,您真是的太厉害了!
想来有了这一次的事情后,陛下那边,将更加的信任爹,也信任咱们李家!”
李善长的儿子李祺,望着李善长满是振奋的说道。
言语之中对于自己爹,那真是满满的敬佩。
并带着满满的欢喜。
自己爹这一手,真是高啊!
当真是好大的气魄!
原本他以为,依照自己爹的脾气,在空印案的事情上,顺手坑了一把天下的贪官污吏。
帮着皇帝,好好的清理了一下大明地方的蛀虫,就已经是自己爹能做到的极限了。
哪能想到,自己爹不愧是自己爹,格局气魄手段这些,远非自己所能想。
居然在不声不响之间,又干出来了这样的大事!
把这么多年来,许多人都讳莫如深,心照不宣的海外走私,以及市舶司等相关的事情,说给了皇帝听。
皇帝做事也异常干脆,一举就把吴祯吴良,这两个大明的开国侯爷,都给拿了下来。
还要明正典刑。
自己的爹,当真是立下大功劳了!
原本李祺心里面还一直在担忧,自己爹上一次在空印案的事情上,关键时刻反水,站到了皇帝那边。
是不情不愿,是被皇帝拿到了痛脚,不得已而为之。
今后说不定,又会闹什么幺蛾子,想着报复皇帝来进行出气。
直到现在,出现了这种事,才猛然发现事情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样。
自己的格局,和自己家爹相比还是太小了。
自己爹并不是被皇帝拿到了痛脚,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为皇帝,想要为大明做些事情来。
这么一个关系到这么多人的利益往来,从朝堂到地方上,涉及了许许多多人的大脓疮。
别的人都不敢挑,自己爹却敢为天下先,将之挑了。
自己的爹太厉害了!
原来,自己在此之前,对自己爹一直都有误解。
李祺望着自己爹,一时间眼睛都要冒星星了。
这是发自骨子里的敬佩。
李善长正坐在书房这边,面露沉思之色。
听到自己儿子的所说的这些话后,顿时目瞪口呆。
有些急眼。
“谁给你说的这是老子做的?我没做!”
李善长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急切。
话说,他也正在为这次的事情而思索,而震动。
皇帝到底是从哪里,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是刘伯温告诉皇帝的,还是皇帝的锦衣卫查到的?
亦或者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人,向皇帝告了密?
为之疑惑的同时,也一直心有惴惴。
生怕在接下来,皇帝那边会又一次,把目光投注到自己头上。
毕竟,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且每年都能够拿到一笔,非常可观的钱。
这种事情要是被牵扯出来了,依照皇帝那见钱眼开,嫉恶如仇的性子。
自己的日子指定不会太好过。
一个弄不好,就会被皇帝给牵连进去!
李善长一直都在暗骂,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的,把这事儿给捅到了皇帝那里去。
结果现在却听到自己家儿子,来到这里,与自己说出这种话来。
李善长又岂能不惊?
这事儿,真不是自己干的。
怎么到了自己儿子口中,就变成自己做的了?
这一次,事情的影响以及牵扯之大,丝毫不亚于之前的空印案。
甚至于真的算起来的话,比空印案的牵扯还要大。
这么大一口黑锅,谁想背?
他背一次空印案的黑锅,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哪能再背第二次?
哪怕他如今,已经被迫成为了纯臣。
可是这等招人恨的要命事情,也不能次次都往头上揽。
关键是,要是自己干的那还好说。
可这次明明自己事先一点都不知情,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怎么突然之间,这个极其要命的事,就变成自己干的了?
这对于李善长而言,简直别提有多刺激!
李祺见到自己爹的这个反应,不由的为之愣了愣。
不是……自己爹的这反应,怎么和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
不过,稍微愣神之后,马上就又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自己爹之前,曾经对自己进行了教诲,说有些事可以做,不可以说。
眼前这件事,不正和自己爹对自己的教诲,是一样的吗?
“对!对!爹您说的对,这事肯定不是爹干的!
孩儿明白,孩儿都明白。”
李祺连连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在说着这话的同时,还对他爹眨了眨眼睛。
李善长看到了自己儿子的这反应,愣神之后,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儿子这是啥意思?
还冲自己挤眼?眼抽筋了?
挤个屁啊!
“再和你说一次,这事儿不是我干的,老子也不知情,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李善长加重了语气。
一向对自己儿子态度挺好的他,这次都忍不住了。
李祺心中升起了高山仰止之情,
自己爹,真不愧是自己爹!
演技是真好!
这反应,这神态语气,看起来真就不像是演的。
连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差点要分辨不出来。
自己爹的嘴巴是真严,哪怕此时没有别的什么人,只有自己两个。
他面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不透露实情。
依然坚持这么一个说法。
原来,自己爹所说的,可以做不可以说,是这么个意思。
是连自己最亲的人,都要隐瞒着,不可在言语上有任何的透露。
学会了!学会了!
这下子是真学会了!
“对!爹您说的对,孩儿懂了!
孩儿都明白!”
李祺收起了脸上的那些他都懂的神色,一本正经,满脸严肃的点头对他爹李善长说道。
李善长看到自己儿子的反应,听到了儿子的话,一时间只觉得一股无明火,和极度郁闷之气升上了心头。
不是……这兔崽子说的都是什么话?
什么他都懂了?
“你懂个屁啊你懂!
收起那些小心思,你爹我真没这般干,和你说的,也不是什么反话!”
看看!看看!还得是自己爹!口风就是严!
都到了这种程度,还是不说实话。
不过想想也对,这一次的事,干系如此之大。
特别的招人恨,那自然是一点都不能透露。
自己爹如此做才是对的。
这等大事儿,能少让一个人知道,就少让一个人知道。
亲儿子也不行。
“啊,对对对,孩儿都相信!”
李祺再一次的点头,态度变得越发的恭敬和严肃了。
“滚!!!”
李善长终于是失去了,给自己的儿子进行解释的念头。
把手朝着书房外一指,罕见的怒吼出声。
“好嘞爹!”
李祺应了一声,立刻麻溜的从书房这边离去。
还非常贴心的,把书房的门给关上。
来到外面时,又从门缝里伸进了一个头,并对着他爹竖了一个大拇指。
据说,这是最近从皇帝那里传出来的,用来称赞人的手势。
李善长见到此景,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伸手操起桌案上的砚台就要丢。
李祺见此,嗖的一下,忙把头缩了回去。
砰一声把门关上,一溜烟的没影了……
“嘿嘿嘿嘿……”
离开后,他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心里带着无比的轻松愉悦。
一开始时,他还在担心自己爹心气太高,一直气不过空印案还有中都城的事。
表面臣服皇帝,私下里却指不定啥时候,又干出什么和皇帝做着干的事情了。
但是现在见到了自己爹,不声不响间,就把海商走私这件事给捅了出来。
心里的这些担忧,彻底的消失了。
自己李家,今后不会被皇帝针对了。
“不是老子干的,真不是老子干的……”
李祺离开之后,李善长把砚台放下,嘴里面不断的念叨着这句话。
像是在给李祺解释,又像是想要说给天下人听。
只是,这话听起来却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李善长整个人,都有一些生无可恋了。
这件事,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这般看,都觉得是自己做的。
别人又会怎么看,怎么想。
不是……这它娘的都是什么事啊!
自己好好的在家里面坐着,啥事都没干,突然之间一口这么大的锅,就落在自己背上了!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到底是哪个贼子,在暗害自己?!
太它娘的过分了!
……
“你把这些送出去,注意点,别被人发现了。”
胡惟庸望着他的侄子胡山,出声交代。
将几封封好的信,封交给了胡山。
胡山应了一声,将之收好,从这里退了出去。
“哦,对了。”
胡惟庸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
走到门口处的胡山,又停下了脚步。
“天赐呢?最近再做什么,有没有回来?”
提及天赐这个名字时,胡惟庸脸上露出了柔情。
和之前板着脸,有着特别大的区别。
胡天赐是他的亲生儿子。
胡惟庸子嗣艰难,一直到年纪老大了,才终于生了一个儿子。
那当真是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到手里怕摔了。
真真正正的心肝宝贝。
从给其取个名字,叫做胡天赐就能看出来,他对这个儿子有多么的关心,多么爱护。
“叔父,他……他最近在学习玩赛车。
住在了外面没回来。”
胡惟庸点了点头,沉吟一下开口道:“那就多想办法,给他配上最好的马,最好的车,车夫也要换上技术最好的。
别让他磕着碰着了。”
胡山听到胡惟庸的话,一时间多少有些目瞪口呆。
话说,他还以为在他将这事说给了叔父听后,叔父会立刻出声制止,不让胡天赐再接触这个事儿。
毕竟赛车可是很危险的,不仅仅是赛车的人危险,一不留神就会出现意外,弄不好就会车毁人亡。
除此之外,还容易把路上的行人这些给撞了。
哪成想,自己家叔父竟是说出这种话来。
对胡天赐可真纵容,也真让人羡慕啊!
“是。”他应了一声,从这里离去。
胡山离去了,胡惟庸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失。
依旧带着柔情。
在这里想了好一会儿,才把心思从自己儿子身上给收回来。
接着去想这一次的事。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皇帝出手就把吴祯吴良兄弟给拿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关键是到现在,皇帝都还没有见自己。
就这个事儿,说上些什么。
这让他心里惴惴不安。
毕竟真的算起来,这件事情里,他是有着不小问题的。
他不相信皇帝把吴祯吴良兄弟都给抓了,还不知道自己干出来的一些事。
还是说……皇帝准备对自己再网开一面,不和自己多计较?
当这个念头升起之后,胡惟庸忍不住点了点头。
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还是很靠谱的。
事实情况就是如此。
而今的大明,离不开自己这个丞相。
再没有什么人,比自己更适合做丞相的了。
不说别的,仅仅冲着这一点儿,朱元璋就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分。
太过于牵扯到自己……
……
“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朱标同样没有睡,显得有些焦急的询问相关人员。
“回禀殿下,没有消息。
殿下,夜深了,您歇息吧,燕王殿下哪里有消息传来,奴婢会在第一时间,就把消息送到太子殿下您这里。”
朱标闻言,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从这边离去。
他整个人都显得心神不宁,算算时间,按说备倭水师那边的事儿,也该有一个结果了。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莫非……是老四那里失了手,在备倭水师的事情上,没有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
让大量的备倭水师逃到了海上去?
若是这么一个结果,朱标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他最为关心的,是自己家弟弟可千万千万别出什么事。
只要四弟没事,那么别的就都是小事儿。
终究会有办法能将之给解决……
……
“胡相,你留下来。”
第二天早朝之后,百官散去,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开了口。
胡惟庸心头突的一跳,却也并不觉得有太多的意外。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就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皇帝不可能啥都不和自己说。
“韩国公,你也留下了。”
李善长停下脚步,侍立一旁。
其余人纷纷退走。
不少人看起来,没有朝这里投什么目光。
但众多官员心里面,一个个早就心里思索开了,皇帝把李善长,胡惟庸两人留下来,不知道在接下来会弄出些什么事。
最好是把李善长这个老狗给弄死!
市舶司和海贸这些事情上,他的屁股可不干净。
当然,幸灾乐祸者有之,心中焦虑,担忧不已的人也同样有。
屁股不干净,牵扯其中的人,同样不少。
都怕皇帝这次,会和之前的空印案那样,掀起大案。
狠狠的杀上一番。
如此,可就真的不美好了。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被皇帝在此之前的接连动作,给整怕了。
尤其是空印案这事儿之后,让许多人都是心里发毛。
认识到了法不责众这个说法,对皇帝根本就不管用。
这个要饭子出身的皇帝,下手是真狠,真敢杀人!
……
“胡相,对于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百官退出之后,朱元璋望着胡惟庸开了口。
声音听不出喜怒。
胡惟庸忙道:“上位,这种事情简直是骇人听闻!
吴祯吴良兄弟,乃是上位一手提拔的,委以江防海防之重任。
吴氏兄弟地位不可谓不高,权势不可谓不大。
对于他二人的信任,不可谓不足。
可这两人,却不思忠君报国。
反而和海贼,走私海商这些相勾连,串通一气,狼狈为奸。
这人死不足惜!”
胡惟庸满脸刚毅,提及吴祯吴良兄弟二人干出来的这事,那是咬牙切齿,愤怒异常。
“咱是说,你对于裁撤市舶司,施行海禁是怎么看的。”
朱元璋静静的看着胡惟庸表演。
等他的声音停下之后,没有理会胡惟庸所说的这些。
反而干脆直接的问起了市舶司和海禁。
胡惟庸想要避重就轻,朱元璋可没那么好糊弄,不会给他机会。
“上位,臣在此以前也不知道,元朝时市舶司一开始居然如此盈利。
也是受到了吴家兄弟的蛊惑,心忧国家,方才按照他们所言,帮着说了一些话。
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些人,居然敢如此败坏大政!
臣最近加强对于家中之人进行管束,才知道家中子侄,居然暗中收受苏州等地的商人,送来的诸多钱财,字画等东西。
总共居然有五十五万贯之多!
简直能把人给气死!
这些都是不义之财,臣请将之交给上位,请上位来发落。”
胡惟庸在说这话时,表面看起来正义凛然,嫉恶如仇,一副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样子。
实际上,一颗心都在滴血。
之前的空印案,他这里就已经向朝廷交了那么多的钱。
这一次,又忍痛拿出五十五万贯。
是真的伤筋动骨,伤了根本。
这些钱,来的多不容易啊!
摊上这么一个皇帝,他这个当丞相的,那是省吃俭用,一分都没敢多用。
结果留到现在,全都给了皇帝。
要说不肉疼,那才是假的。
但事已至此,没什么别的什么办法,只能是选择破财消灾。
自己主动提及这些,总比得上皇帝让开口好。
发生了这等事,自己想要什么都不付出,就全身而退,显然是不可能的。
别看自己这次拿出这么多钱,可想要过关,还得看皇帝的心情好不好。
不过按照胡惟庸所想,自己如此大出血,皇帝应该会适可而止。
不会出现什么偏差。
朱元璋没有立刻说话,气氛逐渐变得压抑。
如此过了一阵儿后,朱元璋的声音响了起来。
“韩国公,你觉得胡丞相说的咋样?是不是实话?”
胡惟庸心中咯噔一声,身体微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