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朱元璋着手对付吕氏
“妹子,你说吕兰这个太子侧妃怎么样?”
坤宁宫内,朱元璋望着马皇后出声询问。
看似很不经意的样子。
“这孩子挺好的啊?”马皇后顺口回答,抬眼看着朱元璋,显得有些奇怪。
“咋了重八?咋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没咋。”朱元璋摇摇头。
“妹子,你再与咱多说说你对她的感受。”
马皇后道:“她性格温婉,懂事,很有孝心,孝顺公婆,尊敬标儿。
知书达理,做事情很有分寸。
心思细腻,诸多地方都能照顾得到。
老大媳妇儿是个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性子。
她这样的性子,正好可以和老大媳妇之间,有一个相互补充。
咱们当初不也是考虑到老大媳妇儿的性子大大咧咧,这才专门选了一个心思细腻,懂事的当侧妃吗?
现在两年多时间下来,她的表现,和咱们的期许一样。
这说明咱们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标儿的东宫,能这般的安生,过的其乐融融,一团和气,这个儿媳妇,在里面可是出了不小的力气。”
“咱也是这么认为的。”
朱元璋点了点头。
但心情却随之,变得沉重起来。
妹子方才说的话,简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上辈子的时候,他对于吕兰这个太子侧妃,就是这样的看法。
对这个儿媳妇,一直很满意。
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老大媳妇儿,因为难产而去世一年多后,将她扶正,立为太子正妃了。
朱元璋的猜忌心很重,但这是对待外人。
对于自己的家人,尤其是被他认可的家人,那是从来不会多想的。
不然,吕兰上辈子要是真的干出那些事,朱元璋绝对不会发现不了。
不至于哪怕到死,都从没怀疑过太子侧妃吕氏。
一直觉得老大媳妇儿因为难产去世,大孙子雄英得天去世,都属于自然去世,里面没有人为的因素。
还是来到了现代,各种信息高度发达,看到了不少相关事情的推断,猜测。
说老大媳妇儿的去世,以及雄英才八岁就得了天而亡,其中很大原因,都是吕氏在后面下黑手。
为的就是她顺利上位,成为太子正妃,今后再成为皇后,让她的儿子朱允炆当皇帝。
看到了这些推论之后,朱元璋心神震动之下,这才开始仔仔细细的,去回忆这些事情。
且越想越是觉得,事情很有道理。
这些推论,很大可能就是真的。
越琢磨,越是觉得事情可疑。
比如,老大媳妇儿,在生朱允熥这个孙子之前,可已经生了包括雄英在内,一男两女三个孩子。
正常而言,女子生孩子会难产,头胎时最容易发生。
后面越生越是顺畅。
结果,到了自己老大媳妇儿这的时候,却变得不一样了。
生前三个孩子,都是顺顺利利的。
到了第四个孩子的时候,却遭遇了难产。
虽当时没直接要了性命,却也被折腾的奄奄一息,伤了本源。
在生下允熥这孩子十二天后,撒手人寰。
朱元璋上辈子对此非常难过。
毕竟这是他的大儿媳妇,还是老常这个老兄弟的女儿。
给他们朱家生下了长孙。
对于这个大儿媳妇,他心里面也是挺看好的。
上辈子只觉得难产这事,都是天意,属于人根本没有办法去控制的。
但来到现代后,朱元璋才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难产这事,也是可以人为控制的。
其中最为简单直接的一个办法,就是在孕妇怀孕期间,一个劲的给孕妇吃好的。
什么东西营养,什么东西容易长肉,就多吃什么。
再让孕妇多歇着,不让其多活动。
这一套下来,胎儿生长将会变得特别快。
远远超过正常婴儿本身的个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不难产都难!
而上辈子,允熥这个孙子刚生下来,按照现代的斤两来算,也足足有十二斤三两!
这样大的个头,不出现难产才是怪事!
而自从吕氏来到东宫之后,东宫那里的饭食,就是吕氏在做。
再加上,这家伙在今后真的成为了太子正妃,她的儿子真的成为了皇帝。
这所有的东西,都加在一起,越想就越是让人觉得,事情极大可能还真的是如此。
就是吕氏使的坏!
至于自己家大孙子雄英得天去世这件事,朱元璋一开始的时候,同样是没有任何的怀疑。
天这东西,那是真正的洪水猛兽。
哪个都是躲避不及,谁敢轻易去招惹?
不怕死的吗?
可是在现代时,看到了关于天的诸多消息。
朱元璋才忽然惊觉,原来人在得过天不死,或者是经历了天大疫,而不被感染天的人,都在体内产生了抗体。
今后都不用再害怕天。
就像是他,打小就给刘财主家放牛,可能在不经意间,就感染了牛痘并痊愈了。
从而体内有了抗体,所以自己就不怕天。
先前乱世时,经历过几次天,许多人都中招了,他是啥事都没有。
以往还觉得,这是自己天命在身,不被这些病邪入侵。
来到现代后才知道,这哪里是天命在身?
分明就是自己放牛放出来的。
自己都能对天免疫,是不是吕氏也对天免疫?
并且发现了,她对天免疫这个事。
然后利用这么一个本事,成功的让雄英感染了天,从而要了雄英的性命?
雄英感染天去世的那一年,京师这里并没有出现天。
雄英也待在宫里,没有外出。
是有东宫这里少数几人,以及雄英感染了天。
那些感染了天的人,自己也都让人细细盘查过,也没有往什么不妥帖的地方去。
可以说,雄英得了天,很是蹊跷。
自己上辈子对此事就心存疑惑。
但又因为知道天乃是洪水猛兽,下意识的就认为,不会有人胆敢胆大包天,用天来害人。
因为如此做,一不留神就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
因此上并没有往其余的方面多想。
可是现在越琢磨,就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很有可能就是,吕氏这家伙让人暗中做的。
甚至于就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他隐约记得,吕氏好像也曾经历过天。
也是对天免疫之人。
不然早就死掉了。
或者是脸上一脸的痘印,也不可能被自己和妹子选进宫,成为标儿的侧妃。
上辈子经历的锥心之痛,实在是太多了!
大儿媳妇,大孙子雄英,妹子,标儿,老二,老三……
这些自己的至亲之人,都走到了自己前面。
这让朱元璋心里异常难受。
尤其是在现代,意识到了老大媳妇儿和大孙子雄英,极有可能是被吕氏给暗害了。
而自己这里,却没有察觉,反而还把吕氏给立为太子正妃,且在今后,又把吕氏生的儿子,立为储君后,朱元璋心里就越发的难受了!
倘若这等事情为真,那么这辈子,自己不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其发生。
吕氏若有异动,他这里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里将之解决!
依照他的性子,重回洪武八年后,很快就会把吕氏给解决了。
不论吕氏有没有干这些,都不重要。
这等关自己大儿媳妇,以及大孙子雄英安危的事,哪怕只是可能,只是怀疑,就已经足够了。
不能允许这样一条毒蛇,隐藏在东宫那边,威胁老大媳妇,以及大孙子他们的性命。
但朱元璋却还是没有那么做。
当然不是下不了手,更不是念旧情。
一个太子侧妃罢了。
既然极大可能干那等事,死了也就死了。
而是因为,自己家标儿在这里站着。
吕氏是个会伏低做小,奉迎人的。
标儿随自己这个当爹的,对于枕边人很信赖,轻易不会起疑心。
和吕氏之间的感情非常好。
是真的把吕氏放到了心上。
自己这个当爹的,要是不声不响,就把吕氏给弄死。
或者告诉标儿,说吕氏居心叵测,在今后极大可能会对老大媳妇儿,还有雄英他们下死手,为了防止这等事情发生,所以要提前将之给弄死。
标儿会如何想?
又会如何感受?
拿不出真凭实据来,标儿会相信吗?
这件事,难就难在这里。
要不怎么会有句话说,清官难断家务案呢?
除掉吕氏不难,难的是如何让标儿,认清楚吕氏的真面目。
让自己父子之间,别因为吕氏这样一个人,起了隔阂,闹了矛盾,从此生分起来。
依照标儿的孝顺性子,自己真的就这样,把吕氏给弄死了。
标儿会一时生自己的气,随着时间慢慢变长,也会理自己,不会真的和自己一直置气。
但是,心里面会留下一个大疙瘩解不开,也是必定的。
这绝对不是朱元璋愿意看到的。
他想要的结果,是能把吕氏给除掉,同时也尽可的不给自己家标儿,带来伤害。
只这一条就注定了,在对待吕氏的事情上,朱元璋不能那样的大开大合。
需要小心翼翼,有着充足的耐心,去做这件事……
“重八,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
马皇后望着朱元璋,再次开口询问。
朱元璋回过神来。
“妹子,咱以往对这个儿媳妇也是这么个看法。
但最近,咱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
吕兰的不少事,看起来显得有些假,给人一些矫揉造作之感。
她本人,只怕和她所表现出来的有着不同。”
马皇后点了点头道:“这也正常,人大多都是多面的,人前一副面孔,人后又是一副面孔。
面对不同的人,露出不同的面孔来。
能理解。
不可能要求人十全十美,求全责备。”
朱元璋道:“她是真的能装一辈子,就这样一直下去,自然是极好的。
怕就怕她装上一些时日之后,就忍不住了,会暗中弄出一些下作的手段来。
争宠上位!”
听到朱元璋这话,马皇后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她敢!有你我在,她怎敢行此事?”
这一次,马皇后罕见的褪去了祥和。
属于后宫之主,开国皇后的威严展露出来。
“看来,也需要敲打敲打她了!”
朱元璋阻拦道:“妹子,别着急,不能这样做。
这些,也不过是我的一个感觉而已,做不得真。
我觉得,咱们还是不动声色,该怎着,就怎么着。
然后往东宫那里,暗中多投注一些目光,多加防范也就是了。
咱的感觉要是没有错,她终究会露出马脚来。
到了那个时候,再对其动手不迟。
标儿那里也好说。
要是咱感受错了,也能还她一个清白。”
马皇后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就听重八你的。”
这个办法确实稳妥,吕氏要是真有此心,的确会露出马脚来。
这等人,还是抓住痛脚,一举将之彻底解决,永绝后患的好。
敲打一番,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让她今后越发的小心。
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且吕氏要是真的没有这些意思,自己这里先对其敲打一番,也是挺冤枉人。
也容易引发标儿,以及老大媳妇儿他们之间的不愉快。
还是重八此时的镇之以静来的稳妥……
……
“备倭水师果然雄壮。”
“这里和京师那边的长江,虽同属一条,但景色却不尽相同。”
备倭水师水寨里,朱棣立于船头,对周围景色点评,神态自若。
吴忠随侍身边,出声应对,介绍着的景色,尽地主之谊。
只不过和朱棣的泰然自若比起来,他就拘谨的多了。
乃至于多少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殿下,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一番行进,将要到备倭水师衙门时,吴忠终于忍不住出声问了起来。
“自然是有段时间没见三江你了,挺想的慌,便向父皇讨了个差使,过来见见三江。”
朱棣出声说道,很是诚挚。
“能让殿下挂念,真是三江之福。
离开大本堂之后,我也是常常念及几位殿下。”
嘴上如此说,心里对朱棣这话,却一点不信。
“当然,顺道也有一些差事要办。”
吴忠闻言精神一振,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倭寇入寇莱州之事,父皇异常气愤,说让我来看看,备倭水师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么多人,领着朝廷那样多的粮饷,一直都解决不了倭患也就算了。
现在,竟然还让倭寇入侵了莱州,做下此等罪孽!
让我替他看看,备倭水师是不是都是废物。
到底是备倭水师,还是被倭寇打的水师!”
朱棣的神色严肃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变了。
像是在模仿当时皇帝说这话时的语气。
吴忠,以及周围的一些备倭水师的人,神色都是不由的为之一变。
“备倭水师这次的事,做的确实不怎么样,捅出来的篓子太大了。
把备倭水师的各级将领,召集到备倭水师衙门,本王要替父皇,好好的向他们问一问这话。”
这话却是对着吴忠说的。
神色也随之缓和了不少。
吴忠抱拳领命,让李柱去做这事。
“按照王爷吩咐行事,让各级将领,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到齐!”
见李柱有些迟疑,吴忠稍稍的加重了一些语气。
李柱这才领命而去……
……
“这里园子不错,就在这里说会儿话吧。”
来到备倭水师衙门后,朱棣并没有来到正堂休息,而是让吴忠带着他四处走动一下。
在后面一个视野开阔的园子停下。
属于朱棣的燕王护卫,远远在边上守着。
“三江,你要大祸临头了,我此番前来,是来救你的。”
见到周围没有别的人之后,朱棣的声音转低,带着凝重。
此言一出,吴忠心里咯噔一下。
挤出笑容,努力装作自然道:“殿下,您说笑了,我这什么事都没有干,又咋会大祸临头?”
“你确实什么都没干。”朱棣点了点头:“但是你父亲和还有伯父他们干了。
海寇入侵莱州也就算了,居然还私下盗卖两千料的大海船给海寇,和海寇相互勾连。
这些事虽不是你做的,但身为儿子,你又怎能独善其身?”
“这……殿下,这件事我伯父还有我爹他们都不知情,是手底下有人胆大包天,私自干出来的。”
吴忠赶紧出声解释。
哪怕见朱棣之前,心理已经做了诸多的建设,可此时真的见到朱棣,长期以来在大本堂读书时,所行成的对朱棣的敬畏,还是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三江,这话你相信吗?我相信吗?我父皇又会相信吗?
两千料的大海船啊,可不是小物件,随便往怀里一塞,就没有人能看到。
那么大的船,若不是有两位侯爷亲自打招呼,在暗中出力。
想要从龙江船厂那里,一路神不知鬼不觉的运送出海,交到海寇手中,这怎么可能?”
朱棣紧紧盯着吴忠,分毫不让。
吴忠的额头上,已经不自觉冒出汗水来了。
心中慌的一批。
按照自己爹派李柱传来的消息,这件事儿最多也就止于刘大宝,常金书他们那里,不会向上牵扯到自己爹还有伯父。
就算是皇帝知道这些,是自己爹他们所为,也会装作不知,不会真的撕破脸面。
可现在……燕王殿却说出了这等话?
心中慌乱之下,便要开口辩解。
但朱棣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这一次冒险前来,单刀赴会,想要把备倭水师这里的局面给控制住,要紧人物都给拿下,施行斩首行动。
能不能成,都在吴忠身上。
他必须要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把吴忠的心神给击溃,使其乱了方寸,为自己所用。
“若两位侯爷只做了这些,我父皇肯定不会如此的动怒,不讲情面。
会相信这盗卖海船的事儿,他们不知情。
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在市舶司的事上,欺瞒我父皇。
让我父皇把市舶司关闭,他们和海寇海商相互勾连。
把属于市舶司每年两千多万贯的盈利,给尽数瓜分!
我大明国用艰难,正缺钱。
每年至少两千万贯的银钱,对我大明有多大的用处,不用我说三江你也知道。
现在,这些都被瓜分了!
身为我父皇的心腹大将,被我父皇委以重任,却做出此等勾当。
你说,你身为靖海侯的儿子,是不是大难临头了?!”
朱棣的语气语速变得很急,声音越发的沉重,满是威严
吴忠悚然而惊,心神巨震!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爹还有自己伯父,在暗地里居然还干出了这种事情来!
倒卖海船给海寇这件事,就足够令人震惊的了。
对此,自己爹给出的解释是平衡海上势力。
这个说法虽有些牵强,却也勉强说得过去。
可和海寇海商相互勾连,瓜分市舶司的大量钱财,又是什么情况?
这等事儿要是也做了,可就真的是罪大恶极!
自己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
“不对,殿下您说的不对!”
面色发白,呼吸都不由为之急促的吴忠,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提高声音进行反驳。
“市舶司根本不赚钱,最多一年不过盈利一万贯而已,哪里来的两千多万贯?”
“市舶司为什么不赚钱?
还不是大量的钱财,被海寇海商,两位侯爷等相关的人,将之给瓜分干净了?
为了方便走私,怕朝廷知道这个秘密,连已经不赚钱的市舶司他们都不愿意留。
愣是欺骗着父皇,将之给废除了。
要不是我父皇,最近翻看了全部的元朝市舶司档案,根本不知道市舶司原来能有多赚钱!
更不会知道,两位侯爷居然瞒着他,干出来了何等的大事!
若只是普通的事儿,依照两位侯爷立下的功劳,我父皇犯得着动那样大的气?
三江,我也知道你这边,同样有所动作。
想要带人遁入到海上去。
甚至于都已经做好了,要把我给留下来,以我为人质,好方便你们往海上去的决定。”
吴忠心头狂跳!
在这瞬间,有种想要立刻远遁千里,或者是把朱棣立刻拿下的冲动!
双腿都禁不住有些发软。
这些在他看来,隐藏的极好,担着天大干系的事儿,燕王殿下居然都已经知道了?
“我没有。”
像是拼尽所有力气,他终于说出来了一句话。
但声音却显得格外干涩,分外无力。
“但我还是来了,因为我知道,三江你根本逃脱不了!”
朱棣无视吴忠的话,继续开口。
“巢湖水师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会给你们遁逃的机会。
备倭水师战力,本就比不上巢湖水师,靖海侯又不在,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凭三江你又能带领多少人?
真的能够突破巢湖水师封锁,真就能遁逃到海上去?
就算是真的遁逃到了海上,没有靖海侯坐镇,那些忠于靖海侯的人,又有几个会顺从你这个才来到备倭水师几个月的人?
父辈的恩情,终究会被消耗一空。
所以,纵然来到海上,你也同样没有活路!
三江,我们在大本堂共同学习,五年有余。
虽说我是王爷,你是侯爷家的公子,身份有别。
但是五年多下来,相处却十分愉悦。
不是亲兄弟,却也远比寻常的朋友更要亲。
我知三江你是个什么性子,也知三江你的人品。
知道你同样是个有理想,有抱负,心中有着大义,想要看到我大明兴旺的人。
不愿意做出伤害大明,背叛大明之事,成为当初最为鄙夷的人。
所以,我来了。
我不想看到三江你走上绝路,不想看到三江你,活成自己最为讨厌的人。
这些是父辈的错,不应该由三江你来承担。
我来,便是要给三江你带来另外一条路,让你承受一些痛苦的煎熬。
我父皇在南郊祭天之时,曾言他有一个梦想。
这个梦想,亦是我的梦想。
也是许许多多大明人的梦想,这同样也是三江你大好男儿的梦想!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三江,你如何就忍心背叛大明,离开我等这些朋友。
在大明正冉冉升起,需要我等这些人为之努力之时,选择背叛?”
朱棣的声音,越发诚挚,直指人心。
盯着吴忠不肯移开分毫。
吴忠被朱棣这一番话,说的神色不住的变化。
显然心头正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朱棣见此,伸手解下腰间佩剑,双手托着,呈到吴忠面前。
叹了口气道:“我知三江难处,也理解三江你的选择。
拿着这把剑,将它抽出来,架到我的脖子上。
将我当做人质,离开这里吧。
有我在手,巢湖水师的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可保三江你安然离去。
这也算是我们相识多年,同窗一场的份上,我能为三江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
朱棣说完,闭上了眼睛,一副任由吴忠施为的模样。
神色不断变幻的吴忠,看着被朱棣呈到身前的佩剑。
再看看闭目不语,没有任何防备的燕王朱棣。
怔愣出神,沉默不言。
极其压抑沉默里,好一阵儿后,他忽然深吸一口气。
似是下定了决心。
伸手一把将朱棣手中的剑,给抓了过来!
远处守着的燕王护卫统领丘福,神色大变!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