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两头下注
华夏大明在皇帝粤东北伐,晋王云滇北伐后,华夏太子君士坦丁在洪沙瓦底发起第三次北伐。
正如狮心王理查一世在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时一样,太子君士坦丁亲自上阵,单挑敌军大将,展示他的权威与勇武。
太子君士坦丁和鲍德温四世一样年轻英勇,站在两军中间,犹如真十字架让基督徒穆兰人虔服般,让华夏人鞑靼人拜顺。
朱慈煊的行人,传教士南怀仁如此记录到,写给欧洲的鞑靼之败书信中。
南怀仁手中的笔微微一顿。
看了眼大明太子一次次殴砸俘虏的鞑靼大将,强迫着平西王义子与他结为兄弟。
继续写道。
太子君士坦丁又有着穆兰人萨拉丁一样高贵的骑士精神,宽容仁慈。
哪怕是异教徒的鞑靼大将,也视他为兄弟一样。
……
“我们输了。”
吴三桂坐在府衙大堂上,叹气道。
王辅臣被明军捆绑活捉时,他立即派了两千人去援救。
朱慈煊率领的全是精骑,活捉大将后,转身便走。
想追下朱慈煊笨重的坐骑。
大象拉车,比良驹跑的还快。
在木墙后的明军炮火威慑下,只能眼睁睁看王辅臣像狗一样被拖进“长城”内。
吴应麒十分不解:“父亲,王总兵虽然失利,士气低落点,但我们也谈不上败吧。”
斗将这回事,又不是和三国演义一样,赢了就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否则李定国两蹶名王,早就攻复湖广桂西。
说实话,吴应麒也看不上只有肌肉的四姓家奴。
活吕布比吕布还多一姓。
王辅臣本姓李,早先和其姐夫一起加入流寇,后来杀了姐夫投了大明。
在姜瓖营地中跟着将领王进朝姓,做了义子。
后来投清反正大明,再投清,做了包衣奴下的辛者库奴。
多尔衮死,顺治帝亲政后,被提拔为御前一等侍卫,在洪承畴身边随侍监军。
伺候得洪承畴差点认其为义子。
洪承畴不吃饭不穿衣,王辅臣就不吃不穿。
常常牵着洪承畴坐骑的缰绳,遇到泥滑处,必背洪而过。
平定云滇后,洪承畴就为这个比亲儿子还亲的王辅臣,向清廷讨了援剿总兵一职。
等吴三桂镇守云滇,王辅臣又认其为义父。
李王洪吴,都是他爹。
三个义父,干脆叫王洪吴算了。
在军中的威望能力比他这个平西王亲子还高。
吴应麒如何会看这个义兄顺眼。
如果知道王辅臣差点姓朱了,吴应麒绝对会破口大骂。
吴应麒继续道:“何况吴国贵和马宁绕道木墙,还要过几日才见分晓。”
吴三桂摇头:“你觉得以朱慈煊的武力,他的这番准备,我们真能将其围杀在木邦。”
“你不懂陕甘河中的骁将,不懂王辅臣。”
从天启年开始,陕省就养蛊乱斗。
李自成张献忠是蛊王。
李定国白文选马宝等人是从中厮杀出来的。
代清这边河中骁将,赵布泰张勇马宁等人,也是在养蛊厮杀中活下来的。
说白了,代清入关,与大明大顺大西争夺天下,根本就是陕甘和辽东两地的人在争斗。
而王辅臣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武勇征服八旗,令辽东人钦佩的陕甘人。
王辅臣败给李定国不稀奇,但败在朱慈煊这个南方长大的京城人手里。
还败的如此凄惨,像狗一样。
就这年头的地域偏见,吴三桂真觉得大明二祖列宗附体在朱慈煊身上了。
不然,如何短时间能修成一道奇迹。
这种无力感,让吴三桂恍惚回到了甲申年的山海关,面对多尔衮倾八旗而至。
彼时夹在顺清之间,如今夹在清明中间。
只是那时候他能选择,现在却选不了。
“杀不死朱慈煊,再给他几个月,估计能把整个边境围起来,到时候就是爱星阿和尚可喜都来,也无济于事。”
吴应麒皱眉问道:“父亲的意思是朱慈煊羽翼已丰,真能推翻代清了?”
吴三桂看向自己儿子。
早年过继给二哥,长子在京城为质后,就又重新认回来的二子。
“短时间不能。”
“代清有十几二十万的八旗,六七十万的绿营,近十万投降的明军,上百万军队,整个中土供养。”
“朱慈煊是神,也敌不了百万大军,但是。”
“真让他占据整个南蛮列国,南洋供给,三五年就能提十万大军,连带十三家和郑延平,长江以南无需十年便会归他所有。”
“但我们这些南方藩王夹在代清和朱慈煊之间,第一时间就会覆灭。”
吴三桂郑重道:“维周。”
吴应麒近身道:“父亲,儿在。”
“此战后无论输赢,你带上两千关宁铁骑与府中家眷,和吴国贵退至贵州,见势不妙再至湖广。”
“等朱慈煊鲸吞天下成势,你在湖广便投了他。”
吴应麒有些震撼:“父亲。”
吴三桂摆手:“朱慈煊彼时要与代清决战中原,非精锐铁骑不可,保不定能给你一个侯伯。”
长子在京城,二子投大明。
清廷在朱慈煊的奸计下,不信任他吴三桂,逼迫他提前来战,失败已经能预料。
吴三桂做好了两头下注的准备。
至于他自己,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翌日。
吴三桂也不等吴国贵了。
再没有动作,汉龙关内的三万兵马士气会彻底垮掉。
到时候,还如何能攻城。
出兵两万,分八个大阵,蔓延数里地。
盾车在前组成一道防护。
冲车云梯井阑堆满大阵之中。
两门红夷大炮直接推出,连带着数十门轻炮和十几架仓促赶制的投石车。
低沉雄浑的牛角号声响彻两军。
投石车试射后,直接开砸。
明军也立即动用火炮反击,轰砸清军的投石车阵。
投石车的距离远小于火炮,瞬间便被击塌崩倒。
吴三桂没有将希望寄托在投石车身上,只是要摸清朱慈煊的火炮布置。
令旗挥舞。
井阑在前遮掩视线。
盾车掩护着火炮推进至射程中,立即将铁球砸向明军的火炮射击孔。
压制住明军的火炮后,八个大阵的清军士兵开始冲锋。
他们这次有所准备,井阑云梯上都捆着数丈的绳索。
明军的木墙上没有守兵。
云梯井阑抵上木墙后,清军士兵避开箭塔望楼,便能轻松登顶,然后再放下绳索,滑至木墙后面。
矢石齐飞,土木迸射,血在混乱的战场上不断溅起。
吴三桂见翻过去的士兵没有太大的声响,动用杀手锏。
两门红夷大炮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连发十弹。
尘土木屑溅落下,木寨长城的城门口顿时出现豁达的缺口。
披挂马褂的绿营兵如潮水般涌入,又如大浪拍岸般被推了回来。
明军推着蒙了铁皮,焊了尖刺的盾车,堵住城门木墙的缺口。
吴三桂站在将台上,举着千里镜,忍不住骂出声:
“直娘贼,朱慈煊竟然还做了翁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