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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老刘扎心,原来李翊跟孔明才是心意

第228章 老刘扎心,原来李翊跟孔明才是心意相通的“天生一对”

却说李翊领了冀州牧,在安平与袁谭对峙。

于两军阵前痛斥袁谭生二心,数落其罪状,骂他忘恩负义。

李翊本身占理,又善巧辩,直怼得袁谭哑口无言。

被架在前排的安平父老,闻得李翊之言,俱是摇头叹息。

感叹乡亲们命途多舛,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子呢?

而袁谭麾下士兵,亦多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袁谭见情势不妙,心下已知军民受到了李翊的蛊惑,遂下令军士进攻。

士兵们手执白刃,驱赶百姓向前。

李翊趁势冲对面喊道:

“诸位乡亲父老,且听吾一言。”

“吾奉朝廷旨意,领冀州牧,特来平叛。”

“袁谭倒行逆施,公等勿要为其所用。”

“若助我平叛,当免除安平一年租赋。”

袁谭听得此言,更加怒不可遏,大声叱道:

“……冀州原本就是我的!我的!”

“如何轮得到你这在里收买人心?”

李翊微微一笑,数落袁谭的罪状。

“将军忘孝友之仁,袭阏、沈之迹。”

“放兵抄突,屠城杀吏。”

“冤魂痛于幽冥,创痍被于草棘。”

“今又图安平百姓,驱赶为奴。”

“其财物妇女,豫有分数。”

“此岂人主之所为乎?”

一言毕,袁谭军士皆面色大惭。

袁谭大怒,手执马鞭,亲自于前头鞭笞百姓,催促前进。

百姓挨了打,借势倒地,恸哭不起。

袁谭更加盛怒,即下令士兵将倒地百姓立地斩杀。

凡有延误军马行进者,一律格杀勿论。

当即,有不少平头百姓死于袁谭军的白刃之下。

但仍有少数士兵,犹豫不能下刀。

李翊借势,再次呼喊:

“军人者,护国卫家也。”

“岂有以刀锋对乡亲父老之理?”

“尔等忍心挥屠刀于亲族乎?”

“若尔等亦有亲人,彼等知之,当何以自处?”

“尔等又于心何安?”

短短几句话,字字珠玑,振聋发聩。

虽然这个时代的军队,纪律性比不得近现代。

但完全没有到,要举刀挥向乡亲父老的地步。

即便是在这个时代,那也是饱受谴责的行为。

果不其然,袁谭士兵愈发犹豫不前,不忍对身前的百姓下手。

“……怎么?尔等竟敢违抗我的军令?”

袁谭眉梢一扬,狞声说道:

“尔等可知违抗我军令,是何下场?”

一名小校跪伏于地,向袁谭泣拜道:

“……主公,若要我等与河南人厮杀,我等纵然战死沙场,亦无怨无悔。”

“只报袁氏厚恩。”

“然要吾等挥刀砍向乡亲父老,吾等实不能为此事!”

这小校的一跪,立马激起千层浪来。

不少士兵、屯长、曲长纷纷跪伏于地,向袁谭求情。

表示大伙儿宁愿堂堂正正的和徐州军打一场,也不愿用这种方式,来逼迫自己的乡人。

尤其李翊军都没有发动进攻,就是不忍心对百姓下手。

这一行为,更加使得袁谭军理亏。

两军作战,多少也讲究些原则道义的。

袁谭此举,就是严重有悖人伦道德。

袁谭见军心大变,心下也知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是此时退让,他就输的一败涂地了。

遂只能硬着头皮,厉声叱道:

“尔等抗我军令,是为不忠。”

“该以军法论处!!”

那名带头哭拜的小校,当即抬首喊道:

“末将自知对不住主公,愿以死谢罪!”

话落,拔剑在手,自刎而死。

众人见之,无不哀泣。

袁谭也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时,忽然军队后背大乱。

只听得一声号响,黄忠、陈到引军杀到。

直抄袁谭军后背。

黄忠长刀挥舞,如猛虎下山。

举刀乱砍,刀光闪处,袁兵纷纷倒地。

陈到紧随其后,手持长枪,奋威突阵,直刺敌军心腹。

袁军猝不及防,顿时大乱,哭喊声、马蹄声、刀枪碰撞声混作一团。

袁谭惊问何故,才知有徐州军绕到了他的后背去。

慌忙下令调转军队方向,回身迎敌。

由于军队方向的调转,前头被押解的百姓,顿时似脱了牢笼的飞鸟。

高呼一声,众皆四散奔逃。

李翊抓准战机,掣剑在手,朗声大喊:

“全军听令,就是现在。”

“冲锋!杀贼!!”

一声令下,李翊军鼓噪大进。

袁谭军遭前后夹击,首尾不能相顾,乱作一团。

战至傍晚,袁军大败。

死伤无数,余者皆溃。

袁谭身披数道伤势,只乘一马,于混乱之中仓皇望北而逃。

打算逃亡幽州,投靠二弟袁熙。

“黄汉升在此,谁敢挡我!”

就在袁谭奔逃之时,厮杀声中忽听得一声呐喊。

声如雷霆,震得敌军胆寒。

原来那人,正是引军抄掠袁军后路的黄忠。

袁谭乃将衣冠、发带尽数丢弃,披头散发,死命打马奔逃。

黄忠麾下有骑兵看见袁谭,乃冲他喊道:

“兀那贼将,快快停下!”

袁谭哪里肯听?

只一个劲儿地抽打马匹,拼命逃跑。

这下惹恼了这队骑兵,他们纷纷暗想:

“如今袁军大溃,凡遇着我等的兵士,多是呼喊一声,便下马受降。”

“哪有似此人一般,只顾逃跑而不肯受降的?”

于是,众人得出结论,笃定此人不是一般人。

遂不管地上的其他袁军,只追着袁谭走。

袁谭马儿负伤,跑不快。

后面的骑兵拈弓搭箭,疯狂攒射。

流矢射中马腿,马儿嘶鸣一声,将袁谭摔落在地。

袁谭右臂骨折,痛楚难当,对身后追赶之人绝望喊道:

“……咄!放吾走,吾能富贵汝!”

话还未说完,人头已被追来的骑兵砍落在地。

那骑士飞身下马,提头在手,笑道:

“汝头便能令我富贵,何须假汝之手?”

按照李翊此前制定的《新编军律,凡有斩敌杀头的,都记大功。

以此来激发士兵的战意。

所以徐州儿郎们在战场上杀敌,大多殊死搏杀,毫不留情。

饶是这些追袭来的骑兵,也未能料想,他们方才无意中竟斩杀了对面统帅。

众人将头颅提回去,交给黄忠领赏。

清点完战场之后,李翊即引军入安平治所信都。

黄忠待一番清查过后,赫然发现自己的部卒适才竟斩了袁谭。

乃匆匆忙忙将之拿来给李翊看,李翊一惊,叹道:

“此非吾之所愿也!”

遂命人收葬袁谭尸体,以上宾之礼厚葬了。

进城之后,照例打开府库,先赏军士,后抚民众。

既收复安平,李翊仍留安平太守据守安平。

然后立刻率兵北上,去“收复”博陵、中山。

却说袁尚自弃了河间,西遁至博陵后,本想坐观时变。

可闻说李翊已经领兵打来了,又惊又诧。

暗道李翊进兵何以如此神速?

后方郡县无数,李翊是如何一一将之拔除的?

答案是,李翊并没有将之拔除。

现在的冀州多数郡县,都持观望态度,保持着中立。

等于说李翊虽然一连“收复”了河间、安平等地。

但这些地盘仍然拥有相当高的自治权。

而李翊坚信,只要击败二袁儿,这两个最大阻力。

这些还在观望的郡县,自然会乖乖投降。

眼下冀州三股兵团混战,他们身为郡守,只想着保全自己的官位,或是自己的子民。

犯不着为了谁去得罪另一家。

至于部分忠于袁氏的旧臣,眼下袁氏自己的嫡庶之争都忙不过来,哪里分得清细?

所以李翊进兵十分神速,只盯着你袁儿打。

其他郡县只要不拦路挡道,犯不着夺他的官位,抢他的城池。

于是,个个郡县都展现了异常的默契。

全都冷眼旁观李翊的军队,在境内自由穿梭,并不加以阻拦。

袁尚手中兵马极少,正思索该如何抵挡李翊大军之时。

人报幽州刺史袁熙,率兵两万,赶来支援。

袁尚大喜:“真吾二兄也!”

于是,亲自率众出迎。

兄弟相见,立马抱在一起痛哭。

哭诉家门不幸,又叹妻儿老母俱陷于贼军之手。

“今李翊兵锋来得急,显甫不妨随我回幽州去,暂避李翊大军锋芒。”

袁熙向袁尚提出建议,暂时放弃冀州。

目前的冀州,任谁都能看出来,它已是曹刘二人的掌中之物了。

尤其是冀州军民,已经展现出了明显的疲态。

之前远征河南,就已经把河北人累得够呛。

如今在河北本土作战,更是令冀民大困,苦不堪言。

都盼望着战事早点结束。

所以即便袁尚现在打着袁氏的旗号,也很难得到一呼百应的效果。

若是强征百姓入伍,又只恐适得其反。

袁尚只得从其言,先与袁熙汇合部众,共计三万人左右。

舍了冀州,逃亡幽州涿郡去了。

至涿县时,袁熙又劝袁尚道:

“目今大敌当前,还请显甫放弃私仇,团结兄弟,共御外敌。”

袁尚面色大惭,只得说道:

“此前吾与显思与河间大战,被李翊率兵钻了空子。”

“我逃往博陵,显思逃往安平。”

“李翊先是去的安平,如今复来征我,必是显思已遭其害也。”

袁熙闻言,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感慨袁家到底是如何从雄踞四州之地,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来的?

“既然兄长已遭毒手,不妨请元才领兵过来襄助如何?”

袁熙又提出,联合并州高干,一起来阻挡李翊兵锋。

袁尚愤慨说道:

“此前吾势穷之时,本想投并州暂避锋芒。”

“不想高干此贼,枉为我袁氏之甥,竟出兵阻我去路。”

“不许我入境,焉有此理乎?”

原来,此前袁尚在李翊手上败了一阵之后,先去并州求援。

但当时的并州已经落入马超之手,高干、呼厨泉至少名义上已经投了马超。

眼下马超锋芒正盛,高干、呼厨泉俱不想在此时与之撕破脸皮。

所以袁尚能否入境,完全得看马超的脸色。

庞统力劝马超,派兵阻拦袁尚入境。

并分析说:

“目今将军南据黄河,北阻雁代,兼有沙漠之众,所向披靡。”

“南向随时能争天下,何向而不济乎?”

“况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极多,放任袁尚入境。”

“将军可全并州耶?”

庞统此言,既是防止袁尚在并州恢复实力。

同时又担心袁尚到并州后,利用他们老袁家的招牌,收买人心。

因为此时,已经有大量徐州官员,来并州述职了。

大伙儿刚换了单位,工作环境都还没熟悉,哪里敌得过袁氏的“金字招牌”?

不过庞统此言,妙就妙在句句不提徐州,皆以马超利益来分析考虑。

这是任何君主都爱听到的话语。

马超从其言,即命高干领兵拦阻,不许袁尚军马入境。

而高干见袁氏大势已去,也是真不想让袁尚来并州。

毕竟他兵马尚存,始终坚信自己迟早能够夺回并州。

现在迎袁尚入境,不就等于又给自己增加了一个潜在的敌人吗?

所以高干与马超几乎是一拍即合,心意相通,欣然便领了命令。

袁尚被阻拦在外头,入不得并州。

这才一直逗留在中山、博陵,迂回徘徊,进退不得。

袁熙听完袁尚的遭遇,亦颇为唏嘘。

暗叹高干怎么能这样?

我们好歹是一家人啊!

怎么帮李翊这个外敌,却不帮我老袁家?

正当袁尚、袁熙两兄弟犯愁之际,忽报冀州有使到。

“冀州有使?”

初听此话之时,二人都还有些不习惯。

迟疑一下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冀州,已经是曹刘二贼的了。

“让他进来!”

须臾。

冀使入内,将书信呈上,是李翊送来的。

“信中写了什么?”

袁尚连忙问。

袁熙眉头紧皱,怔怔地不发一言。

袁尚等不及了,一把抢过书信,拿在手里观看。

原来,这信竟然是刘夫人写的。

只不过是刘夫人帮李翊代笔。

其大致内容为,

先表达对儿子的思念,并表示李翊没有为难他们一家人。

再然后,当然就是劝降了。

李翊劝袁尚、袁熙交出兵权,并表示会上奏朝廷,为二人保举爵位。

到时候升官封侯,当一个富家翁,仍不失为一件美事。

最后,则是威胁了。

李翊表示,如果二袁儿不肯投降。

到时候一定亲自领兵北上,不管你逃亡何处去,都要将二人的首级取下。

总之,这封看似是母亲写给儿子的信。

实则是李翊的一封威逼利诱的信。

袁氏三子,

袁谭暴戾残忍,袁熙懦弱寡断,袁尚俊美得人心。

此时的袁熙在看完李翊的书信之后,顿时有些心动了。

“显甫,李郯侯在信中说了,不会为难我等。”

“你看是否——”

话还未说完,立马便被袁尚打断了。

“兄长糊涂啊!”

“交出兵权,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到时候,还不是李翊说什么,咱们便得听什么?”

“况没了兵马,纵然当个富家翁,也是寄人篱下,受人白眼!”

袁尚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

要知道,即便是历史上的曹操统一了河北。

在过去二十年后,都仍然有很多河北人认为袁氏就是他们的主人。

试想,当两个袁氏子主动举众投降,从此以后寄人篱下的生活。

河北人会如何看待他们?

原本高高举在彩云之间,一下子重重跌落于泥泞之中。

这种落差谁受的了?

尤其堂堂四世三公,更受不得这个气了。

袁尚是宁可战死献国,也不愿向曹操或者刘备屈膝投降。

“……这,唉!”

袁熙一拳打在案上,蹙眉长叹:

“我幽州虽有五万兵马,然东北未平。”

“刘虞旧部拥兵自重,三郡乌桓虎视眈眈。”

“况我幽州本为苦寒之地,难以自给自足。”

“更别说抵御强敌了!”

袁熙这才道出自己的苦衷。

他的幽州可不比你的冀州。

早在天下还未分裂割据之时,幽州就需要用冀州、青州的粮米钱帛来接济供应。

袁绍时期,也是这么做的。

用冀州、青州的赋税钱粮,来补幽州每年的空缺。

而刘虞时期的幽州,虽然做到了自给自足。

但那却是建立在刘虞大肆裁减军队的情况下完成的。

为此,公孙瓒还跟刘虞吵了一架,两人的矛盾甚至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现在,袁熙既无法得到冀州、青州的钱粮供应。

也不可能像刘虞那样去裁减军队,裁撤军需。

而更令人绝望的是,

袁熙甚至拿到的,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幽州。

他手上实际控制的,只有幽州的涿郡、渔阳两地而已。

剩下的领土,全部被鲜卑人、本地豪强、刘虞旧部,三郡乌桓给瓜分完了。

所以袁熙根本不敢裁减军队,因为周围全是强敌。

他手上拿到的剧本,才是地狱中的地狱。

眼下李翊所开出的条件,已经相当友善了。

袁熙是很想见好就收的,本身他也没什么野心。

更何况他清楚自身的定位实力,自己“破产版”的幽州,就是没法去跟李翊争斗的。

“幽州苦寒,李翊肯定也不希望费钱费人,劳师远征。”

“盖因其着急着抚定河北之地。”

“若我们能在此时举众向其投诚,其必以我等为厚。”

“况人言李郯侯信义著于四海,从不失信于人。”

“或许……”

袁熙苦口婆心劝告。

“住口!!”

袁尚断喝一声,打断袁熙说话。

“冀州本该我袁氏所有,岂能拱手让与他人?”

“况汝妻亦陷于李翊之手,夺妻之仇若是不报。”

“枉为男儿丈夫!”

这!!

袁熙身躯一震,被袁尚一语戳中了至痛之处。

袁熙对甄宓是相当有感情的,他是真心喜欢她。

我们常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尤其像袁氏这种世家豪族,更加重视门第出身。

而袁熙却是单纯自己看上了甄宓,主动去上门提的亲。

当然了,考虑到中山甄氏的影响力,所以袁绍对这门婚事也没有反对。

中间因为种种变故,甄宓被袁尚留在了冀州当人质。

结果阴差阳错,陷入敌手。

这件事是袁熙内心深处的最痛之处。

“……呵呵,若要投李翊,倒也可以。”

“我倒不甚在乎,只是甄小姐姿色貌美,难保那李翊不会动心。”

“汝去投他,可得李翊归还甄氏否?”

“况其纵是归还,可得完璧否?”

“古人云,一臣不事二主,一女不嫁二夫。”

“尚可以不顾及名声,只恐兄长脸上挂不住。”

袁尚不断地在一旁煽风点火。

袁熙脸色由青变紫,青一阵紫一阵。

过了许久,才懊恼地跌足叹道:

“……唉!我袁显奕堂堂丈夫,岂能受此大辱!”

“……罢了,显甫希望我怎么做?”

“我全听你的便是!”

袁尚大喜,上前按住袁熙的肩膀。

“……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兄长。”

“显思已殁于贼手,君便是我袁家长男。”

“父亲虽将爵位传给了我,但这河北江山富贵,你我兄弟可共享之!”

袁熙情绪却并未有多激动,相反,还有些失落。

“现在当如何?”袁熙再次出声问。

“立斩来使,以表我袁氏抵抗之决心!”

袁尚相信,只要他们袁氏兄弟表现出足够强的抵抗决心。

那么河北许多受过袁氏恩惠的故吏,肯定会纷纷跑到幽州来投靠他们。

袁氏力量早晚能够恢复。

而李翊一口气吃下这么大个冀州,不信他歇也不歇,就马上来攻打他们。

过扩要是炸了,受苦的是你自己。

袁尚嘴角微微翘起,对战役表现出了充分的信心。

……

话分两头,

李翊自驱逐了袁氏兄弟之后,正式分遣二使。

一使便是适才北上幽州,去劝降袁尚、袁熙的。

另一使则是去魏郡,正式找到曹操,划分冀州疆界。

随后,便是正式定治所于渤海。

一是因为是除魏郡之外,冀州人口最多最富的郡。

二是因为此地南抵青州,北连幽州。

从战略深度上讲,他随时可以北上解除幽州的边患。

同时又能方便得到来自青州的粮秣支援。

靠着河、海两路的运输,渤海的经济想发展不起来都难。

单从地理位置上讲,李翊甚至有信心用三年时间,就超过下邳。

治所定下来之后,另一件重要的事,便是论功行赏了。

眼下寒冬腊月的,北方冷之更甚。

将士们顶着艰苦的生存环境,仍留营旅之中,饱受风霜之苦。

大伙儿们都盼着这个的。

所以除了物质上的封赏外,便是名爵上的赏赐了。

李翊依然是拟了两份公文。

一份是直接发给冀州官员们看的。

其书略曰:

“吾奉朝廷旨意,起义兵诛暴乱。”

“于今三年矣,所征必克,所讨必取,此岂吾一人功哉?”

“乃诸贤士大夫之力也!”

“天下虽未悉定,吾当要与贤士大夫共定之。”

“今专飨其劳,吾心何以安焉!”

“宜当促定功行封,以慰众心。”

简单概括就是,李翊表彰了众人的辛劳。

并说平河北不是我一人的功绩,都是诸位尽心尽力。

也算是标准的职场话术了。

另一份说是公文,倒不如说是一封信。

是专程写给刘备的。

李翊虽与刘备两地分离,但为表达思念之情,两人仍为笔友,时常书信往来。

书信拟好,即发往徐州下邳刘备处。

其书略曰:

“昔赵奢、窦婴之为将也,受赐千金,一朝散之。”

“故能济成大功,永世流声。”

“翊每读其文,未尝不慕其为人也。”

“今奉主公军令,与诸将士大夫共从戎事,并力讨贼。”

“幸赖贤人不吝其谋,群士不遗其力。”

“是以夷险平乱,而翊窃得大赏,户邑三千。”

李翊书信上半段,仍是谦虚的把功绩推到了与他一起共事的同事身上。

并表达了对此次封赏,自己增益食邑千户的惭愧。

调侃自己是“窃取”了将士们的赏赐。

算上原本的食邑,李翊已有三千户食邑了。

书信后半段则写道:

“翊尝追思窦婴散金之义,今可分所受租赋食邑与诸将、掾属,以畴答众劳。”

“盖因臣实不擅受此大惠也。”

“宜差死事之孤,以租谷养之。”

“若殷用充足,年景丰裕,与众人共享其利。”

如果说,前半段书信还只是李翊谦虚的话。

后半段则完全是要真的将自己的食邑分给将士们了。

李翊不仅举了窦婴散金的例子,然后明确表示,希望刘备能把他的食邑分一部分出来。

用来封赏有功的将士,即所谓的“以畴答众劳。”

同时,还希望刘备能够优先抚恤阵亡将士的遗孤,用租谷来供养他们。

等到冀州的仓禀充实之后,再考虑其他人。

刘备在览毕李翊的书信之后,十分惊诧。

李翊谦虚的性子是好的,可如今怎么会提出把自己的食邑分出来给有功的将士们?

他要是同意了,岂不显得他老刘对待老下属寡恩刻薄。

刘备理解不了李翊的行为,遂找到诸葛亮,询问他的看法。

诸葛亮只扫一眼李翊的书信,便问:

“此次封赏之中,可有袁氏旧臣?”

刘备颔首答,“为安抚袁氏故吏,封赏之中,亦有其名。”

诸葛亮乃挥扇笑道:

“此易事耳。”

“……主公可为李郯侯再增食邑三千户,然后将此户数分与有功之臣即可。”

刘备恍然大悟,顿时明白李翊是什么意思了。

感情是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又不免看向诸葛亮,忍不住自嘲似地说道:

“吾与子玉相识九年,君尚未与其见上一面。”

“如何仅凭书信一封,便能猜透其心意如何?”

诸葛亮乃解释道:

“古人云:君以察臣,臣以事君。”

“今郯侯初定冀州,正宜收揽人心之时。”

“然彼若贸然封赏,恐有失君臣之礼。”

“故于信中但言分赐己之食邑,而于增益户数之事,绝口不提。”

言外之意,老李就是想向刘备讨要户数,好封赏将士。

但这种话不能明说,所以只能通过说把自己的食邑分出来的话。

以此来暗示老刘。

刘备醍醐灌顶,一拍脑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吾与子玉相识这么多年,其岂疑我耶?”

在老刘看来,

只要李翊开口,要什么刘备都会给他的。

又何必搞这些弯弯绕绕,来暗示他呢?

但诸葛亮却明白,君主可以善待自己的臣子。

可臣子却必须时时刻刻记着,他是自己的君主。

这是为臣子的基本生存之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