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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见着李翊,方知天下庸才甚多,不如翊者多,胜似翊者少

第199章 见着李翊,方知天下庸才甚多,不如翊者多,胜似翊者少

羡慕这个词,曹操已经说倦了。

刘备这祖辈须得积下多少阴德,才能够遇着一个既是萧何又是张良,时不时还能客串鲁班的人物?

曹操这人骨子里有浪漫主义文人气质,所以非常喜欢给自己手下人起外号。

比如,

把荀彧比作张良,钟繇比之萧何。

徐晃比作周亚夫,许褚比之樊哙。

典韦比作古之恶来,张辽比作召虎。

这些外号既是曹操出于对手下人的喜爱,也是希望勉励他们,让他们以自己举出的先贤为榜样。

朝着这个目标时时勉励,精进自己。

这种事刘备也经常干。

但哪曾想,刘备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物。

曹操强忍心中妒意,沉声问:

“玄德这几日之所以坚守不战,难道便是为了制造这发石车?”

“……正是。”

刘备耐心为曹操解释,“这发石车体态庞大,运送不便,故只能临阵组装。”

“况其所费石料甚巨,这段时间,备已命军士上山采石。”

“以供我军攻山之用。”

这发石车的部件,还是李翊在征完青州后,回到下邳时,顺道运送过来的。

经过这几年江湖巧匠的辛苦制造,整个徐州已有发石车近百乘。

而李翊直接带了五十乘过来,近一半之数。

曹操羡慕之余,也能意识到这件“大杀器”将在战场上扮演怎样的角色。

虽还未见其威力如何,仅就看一眼这构造,便令人望而生畏。

“……善!”

曹操一颔首,“有此发石车,贼可破矣。”

于是与刘备商议出兵攻山事宜。

两边各自出兵,将五十乘配重式投石机推至营墙之内,正对着袁军所在的土山。

山上旌旗招展,袁军弓弩手严阵以待。

此时他们尚未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

“诶!营门开了。”

有哨兵注意到联军营寨大开寨门,从中走出来不少身披重甲的步兵。

重甲步兵极其昂贵,将之出动,定是做好了夺山的准备。

“不必惊慌,准备放箭!”

袁军将领从容指挥,纵然是重甲步兵,在面对他们的火力覆盖时,也不可能顶得住。

“……嗯。”

李翊立于高处,用望远镜眺望着山上的袁军布置。

此时数十架发石车已经缓缓推出,每一架都如同巨人的臂膀,粗大的木架上缠绕着坚韧的绳索。

“上弹!”

李翊冲底下人一挥手,从容指挥。

“……来!使劲儿,使劲儿!”

众军士力大者,抬着巨石,小心翼翼地将之放上去。

绞盘转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大都督,一切准备就绪!”

底下军士向李翊汇报工作进度。

“准备!”

李翊轻轻将手一抬,旋即目光闪过一丝寒意,大声喊:

“放!”

一声令下,绞盘猛然松开。

巨石呼啸而出,划破长空,石破天惊一般砸向远处的土山。

原本在土山上架好弓弩的袁军将士,只觉头顶一黑,猛然抬头看时,巨石已经掠过头顶。

只听得“轰”一声巨响。

石弹击中山顶,山体震颤,尘土飞扬。

周围士兵,脚下晃动,全都失去了重心。

不少人直接坠下山去,痛苦哀嚎。

紧接着,天上更多巨石飞来,如雨点般砸落。

轰隆隆……

天崩地裂,岳撼山崩。

袁军修筑的土山,在一轮又一轮的巨石轰击下,应声而塌。

营内之人,一齐拥上去,拽动发石车。

巨石飞空,指山乱打。

袁军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弓手、弩手,先登士砸死,坠死无数。

袁军士兵皆惊慌失措,哭喊奔逃。

轰击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

烟尘散去,原本高耸林立的土山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

只剩下未能逃走,却已身负重伤的袁军在地上痛哭嚎叫。

曹刘联军抓住机会,挥师冲突出去,不费吹灰之力将众军士擒住。

此役,河南军大胜,重创袁军精锐部曲先登营。

……

“我军败了!”

败报很快传回到河北中军大营处。

袁绍面色铁青,紧皱着眉头,听着底下之人汇报战况。

“……此役,我军修筑的土山全部被贼军摧毁。”

败逃回来的将士,一脸惶恐地向袁绍汇报军情。

“我军伤损如何!”

袁绍几乎是要嘶吼出来,他怒骂这人避重就轻,不谈重点。

土山毁了还可以再建,但士兵死伤短时间内却没办法补充。

更别说这还是袁绍最精锐的部曲先登营。

“……先、先登营兵士死伤过半,全都负伤。”

“恐、恐短时间内不能投入到战场中去了。”

唔……

袁绍听到这个消息,捂着心窝,强忍痛处,追问道:

“其余士兵呢?”

除了先登死士外,每座土山上还配备了其他的弓箭手、弩手。

五十余座土山,袁军几乎是将军中的全部远程部队都拉到前线去了。

“……这。”

那败逃回来的将领不敢答。

袁绍怒道,“说!”

“与先登营一样,死伤过半!”

那将士撇过头去,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些人都呆在山上的,既然先登营士兵死伤过半,其他的弓弩手不一样得死伤过半吗?

其实道理很简单,只是袁绍不愿接受这个现实,非要亲耳听到罢了。

“……唔!”

袁绍两眼一黑,脚步踉跄,摔倒在地。

左右惊声大呼,上前将之救起。

少时,庖人取来参汤喂袁绍服用,袁绍醒转,命人将此次大败的消息封锁。

勿让军中其他人知道。

众人从其言,虽然这种事不可能绝对锁住。

但能拖延一天是一天,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尽量淡化此次大败的影响罢了。

又过两日,袁绍稍有好转,复召诸将过来议事。

“诸位这几日可有探听清楚,贼军是如何破我土山群的?”

袁绍咬着牙,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逄纪出列,解释道:

“禀明公,据探报。”

“河南军是用了一种新式的发石车,此物声震如雷,惊天动地。”

“霹雳响处,土陷地摧。”

“故军中皆称其为‘霹雳车’。”

“……好个霹雳车。”

袁绍蹙起眼眸,啧啧感叹。

就河南的生产力,竟然能够研发出比河北更加先进的武器。

实在令人感慨!

“此物莫不是刘备征伐淮南时,破吾弟寿春所用之攻城器械?”

袁绍再问。

“正是此物!”逄纪答。

嘶……

袁绍倒吸一口凉气,摸着下巴,静静思考。

这发石车当初在攻寿春时,一战成名。

也渐渐传到了河北之地,袁绍虽闻其名,但并未亲眼见过。

这次算是见识到了它的威力了。

顷刻间,将袁军辛辛苦苦修筑的土山,化作尘土。

属实骇人听闻!

“若我军要仿制此物,须用多长时间?”

袁绍关切地问。

“……这,却是难呐。”

逄纪摇了摇头,皱眉道,“此物新鲜,即便是刘备也鲜少使用。”

“军中有大难未死的兵士逃回来,他们口中所述,大多参差不一,众说纷纭。”

“虽有能工巧匠,但仅凭军士的口述,便要将之仿造。”

“这无异于是管中窥豹,水中捞月。”

袁绍一颔首,沉声问:

“……你便直说,须多长时间。”

配重式投石机毕竟只是在发石车的基础上改良,对本时代的人来说并非是天马行空之物。

理论上,只要熟悉了,是可以聚集能人仿制出来的。

“此物用之甚少,见过的人更少。”

“若在此时聚集江湖巧匠,仅凭军人口中描述之状。”

“少说也得要个三、五年时间,才能仿制出来。”

逄纪说了一个大致数,但这却是最理想的估计。

若论能工巧匠,河北确实多。

但手中现有的信息还是太少,仅凭这点信息让工人仿制,不就是瞎子摸象吗?

不过真给袁军三五年时间,纵然仿制不出配重式投石机,也能研制出一个威力要远胜过本时代的投石机。

因为配重式投石机的出现,真正的意义在于其拔高了人们对投石机的想象。

当它真正出现在战场上时,人们才会惊呼一声,明白一个道理。

哦,原来投石车还能这么玩儿。

不过袁绍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拍案而起,道:

“孤如何等得三、五年!”

“河南贼军,用此物杀尽我军中弓弩手,此仇不报,非丈夫也!”

若单论此战的死伤人数,对袁绍而言确实是不痛不痒。

可死伤人的中,除了有袁绍最精锐的先登营外。

剩下的可全都是弓手、弩手啊!

射手在古代是非常难训练的,不仅吃视力、还要吃身体条件,还有协调天赋。

仅选拔就要淘汰一批人,训练又要耽误几年时间。

要不然怎么说陈王刘宠仅靠三千人,便能在陈国立雄呢。

因为他那三千人全是弓弩手。

现在袁绍总算是明白,为何自己一开始修筑土山时,河南军不来抢夺。

原来是憋了个大的,专门等自己的人上了山之后,再一网打尽。

现在自己的弓弩手死伤过半,剩下没死的也都不能在短时间内投入战场。

即便将来伤好了,若是此役落下了病根、后遗症。

能不能拉开弓,长时间拉弓,都得打一个问号。

总之,袁绍军中现在缺乏远程火力,虽不见得对战局有巨大影响。

但河北军比之河南军又多了一个短板,已是事实。

“贼军诡诈,用发石车破我土山。”

“诸公可速速为我拿策,如何下这官渡大寨?”

袁绍用手指重重地往案上磕,要众人拿出主意。

于是河北群臣,纷纷献策,也甭管是好是坏,先拿出来再说。

只要袁绍用了自己的计策,自己便是受益人。

即便计策失败了,袁绍也不会怪罪自己。

这不单单是因为袁绍性格宽仁,更是因为这是职场的潜规则。

手下人献策,用不用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能让手下人去承担失败的风险。

就像蒋干盗书,很多电影电视剧都喜欢拍曹操被戏耍后,怒杀蒋干泄愤。

只有老三国的曹操是强忍怒意,没有处置蒋干。

因为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

蒋干过江劝降本就有可能成,有可能不成。

人家冒死把情报给你弄回来,甄别真伪是你自己的事。

如果就因为你自己脑子不够使中计了,就处置手下人的话,以后谁还敢为你出谋划策?

基于此,袁绍手下人可以肆无忌惮,不分好坏的将自己的计策全盘献出。

只一炷香时间,几乎每一名谋士、武将都献了一策。

面对这么多计策,袁绍一时间踌躇难决,忽听得有下人来报青州有使到。

袁绍即命之带入。

俄顷,进来之人竟是张郃。

袁绍惊问道:

“儁乂,汝不去守青州,来此为何?”

张郃面露羞惭,拜道:

“禀主公,青州、青州丢了。”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原来,张郃自济南出逃以后,深恨张南、吕旷二人不发兵救他。

于是没有去平原,而是直接掠过它回了冀州。留守冀州的河北大臣,无权处置张郃,只让他等候袁公发落。

张郃丢了青州,本就心中有愧。

与其惴惴不安地等待结果,不如直接去前线听候发落。

故而张郃星夜兼程,赶来了官渡前线。

不过张郃也取了一个巧,那就是他把自己的本部人马全都带过来了。

言外之意,

袁绍只有格局够大,让张郃将功折罪,那这部人马就会成为河北军的一大战力。

若是袁绍杀了张郃,或是将他收押,夺了他的兵权,那无疑会使这部人马军心不安。

像之前袁绍夺了沮授的部曲给郭图时,郭图就指挥不动。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郃身上。

未等袁绍发话,郭图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出言责备发难了。

“张将军,临行前袁公是如何叮嘱你的?”

“汝又是如何答应袁公的?”

面对郭图等人的责问,张郃无言以对。

菜是原罪,输了就注定要失去一天的狗叫权。

况张郃这次也是输的心服口服,没什么好抱怨的。

若论不甘,心里还是有的。

就看袁绍给不给自己洗刷耻辱的机会了。

“……袁公,张郃损兵折将,不如将之收押问罪。”

郭图向袁绍提出建议。

袁绍却挥了挥手,“眼下我军新败,士气低迷,儁乂素有威望,可定军心。”

微微一顿,又道,“况前不久方失了颜良、文丑,若再杀一大将,于军不利。”

你有你的心思,组织有组织的考量。

袁绍最近为了打压河北派,他不仅采纳了河南派速攻河南的计策。

还将河北掌权的人物沮授、田丰除权、下狱。

若是再将河北名将张郃一并给收拾了,那河南派的势头就摁不住了。

“汝与高览虽失青州,然青州兵少,本就非我军主战场。”

“况李子玉天下奇才,用兵如神,连孤都要忌他三分。”

“汝等败于他手,情有可原。”

“现今高览在军中戴罪立功,汝便与他一道罢。”

袁绍最终赦免了张郃丢青州的罪过。

此举无疑使张郃感激涕零,顿首拜道:

“谢袁公,末将一定戴罪立功,以报明公厚恩!”

袁绍遂让张郃起身,一起来商议破敌之策。

张郃也很快弄清楚了目前的状况,袁绍大军卡在官渡进不去了。

因为曹操、刘备也把主力部队屯在了官渡。

“官渡大寨难破,前日李翊也弄出个什么发石车来。”

“将孤的先登死士、弓弩善射之士,杀伤过半。”

“短时间内,孤也无远程部曲可用。”

“若无弓弩手掩护,只恐官渡更加难破。”

“是故召尔等齐来,便是要尔等为孤拿个主意。”

袁绍再次重申,也是提醒众人,方才他们所献之策没一个是袁绍看上了的。

张郃急于表现,立功心切,乃主动献计道:

“启禀主公!末将在青州时,本有十全把握可以坚守两月时间,等到主公援军过来。”

“不想却被李翊用穴攻潜入城内,故而丢了东平陵,连失数城。”

郭图一声冷笑:

“枉汝为袁公帐下宿将,竟连穴攻小计都未能识破。”

“怎还有脸说出来?”

张郃睨他一眼,并不理会,接着说道:

“今官渡一线,乃曹刘临时起寨。”

“若我等能用穴攻之法,潜入寨内,里应外合。”

“此未尝不失为一良策。”

袁绍眼眸蹙起,沉吟半晌,觉得此计可行。

当初面对公孙瓒的易京大楼时,他便是用此法攻破进去的。

如今同样受困于官渡大寨,或可用此法破局。

于是采纳张郃的穴攻之计,命人组建“掘子军”。

然后命军人用铁锹,连夜掘土,暗打地道,直透联军大营。

时李翊每日在军营中巡视,见袁军连续几日未来攻寨了。

暗想袁绍大军远驻前线,日费之粮何止联军数倍?

料定其不会与联军比消耗战,那必然是在策划什么。

于是,乃登高望远,持望远镜眺望。

遥遥便看见袁军士兵在山后掘土挖坑,乃笑道:

“此袁军不能攻明而攻暗,发掘伏道,欲从地下透营而入耳。”

陈到、牵招在侧,问是否需要通报一声刘备。

李翊挥了挥手,“此等小事,何须劳烦主公?”

陈到进言道:

“既然知晓袁军欲掘土入我大寨,不防提前打断。”

“不必。”

李翊微微一笑,“彼既兴此工事,我正要使其徒费气力。”

“待彼入我寨后,我再瓮中捉鳖。”

于是,众将纷纷问李翊该如何做。

李翊谓众人道:

“列位可率本部部曲,绕营掘长堑,则彼伏道无用也。”

袁军挖地道,是纵向挖进来的。

河南军只需横向挖一条长堑,袁军便成了瓮中之鳖了。

于是官渡内外都开始忙碌起来。

外边儿打洞,里边儿挖沟。

又过十日,袁军掘开地道,忽见眼前透亮,以为挖到头了,于是猛然冲出去。

方一露头,周围喊声大起,伏军四处。

袁军见河南军早有准备,便欲拔刀迎战,却见自己身陷于堑中,不得施展。

众袁兵无奈,只得口中衔着刀,准备从堑上翻越过去。

哪想河南兵早已杀到,各持刀枪剑棒,对着袁军便往堑里赶。

不少袁军刚翻出来,又被打回去。

未能翻越的袁军堪一露头,顶上刀枪已照面劈来。

袁军脑袋,登时现出万点桃红。

一时间,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快撤!快撤!”

袁军身在堑中,被河南军居高临下打击,根本没法正常中作战。

在数轮的攻势下,士气立马崩溃,灰溜溜地钻回洞中。

“诶!别挤别挤!”

“调头,快调头!”

还有不少不明所以,往洞前赶得人,忽见前面战友竟冲自己来了。

“怎么回事?到底往那边走?”

“别问了,快走!”

回过头来的士兵,照面就是两耳刮子。

挨了打的士兵还有些莫名其妙,但见前方人声嘈杂,不时还有惨叫声传来。

便知肯定出问题了。

于是也跟着转身点头往回走。

“诶,别抵着我!”

洞内狭窄,众袁兵肩并着肩,脸贴脸着,转身大是不易。

至于堑内未能走脱的袁军士兵,则尽数为地面上的河南兵给斩杀了。

“痛快!这仗杀得真是痛快!”

张飞一手扛着蛇矛,一只手摸了摸鼻子,盛赞李翊的才智。

“这帮袁兵小崽子,还指望用先生的战法来攻我军。”

“哈哈!当真是布鼓雷门。”

不同于关羽独领一营,张飞仍在李翊营中听候调用。

这也是刘备的意思。

显然在刘备看来,关羽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但张飞还缺少一点稳重,把他留在李翊身边,也是希望他能向李翊多多学习。

见没有新的袁兵出来,张飞便对李翊说道:

“先生,这帮袁军肯定见是我军早有准备,剩下的人便缩回去了!”

“现在当何以御之?”

李翊朗声一笑:

“吾之大寨,非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须得留下些什么。”

于是,命张飞将这几日提前准备好的干柴硫磺取出。

然后内置于洞口处,以木板覆之。

“点火!”

一声令下,众军士持火把,丢进洞内。

顿时浓烟滚滚,硫磺之气刺鼻。

李翊命军人持扇立于洞口处,以扇吹风,往洞内扇去。

洞内原本空气便不流通,忽又闯入一股黑烟,袁兵立时气喘不能呼吸。

“……咳咳咳。”

袁军士兵开始捂着口鼻咳嗽,被熏得眼泪都出来了。

由于不通气,不少士兵脑袋缺氧失去了意识。

一人倒下,将路堵住,以致后面士兵皆没法通行。

“……咳咳,将之平躺,爬过去!”

士兵在后面提醒前排士兵,让他们把死在前头身躯躬直的人身子打平。

这样他们才好过去。

“……咳咳,不行太暗了,没、没力气了。”

话落,一名士兵倒下。

紧接着,一名又一名士兵跟着倒下。

不断有人被熏死在洞内,因为地道狭窄,导致了后面的人都没法走脱了。

最终,袁绍组建的“掘子军”几乎尽数死在洞内,只有几十人勉强逃了出来。

早有人将军报报给刘备,刘备急忙赶来看。

见地上浓烟滚滚,一问才知是李翊的主意,不免抚掌大笑:

“贼欲施穴攻,偷我大寨,反自取其祸也!”

于是,重赏李翊,又分赐酒肉给此次参与防守的士兵。

众军士气大振,连连拜谢。

袁绍连施两计,皆被李翊出手反制。

而且都是杀得全军覆没,片甲不留。

袁绍此刻才感觉到李翊的可怕,这小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如此狠辣绝情。

想我袁氏四世三公,帐下能人无数,唯独没有李翊这样的奇才。

袁绍目光逡巡一圈,看一眼河北诸臣。

有了李翊珠玉在前,这帮人现在袁绍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唉!”

袁绍背着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众人知袁绍此时心情不好,俱不敢上前询问。

唯有郭图谄媚之心甚重,见袁绍作此长叹,便有意关心,问道:

“曹刘小胜,我军小败,如今仍是我河北势大。”

“袁公不必因这小小的失利,而唉声叹气。”

袁绍睨郭图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孤非是叹我军失利。”

“而是叹我军中竟无一个李子玉,能为孤分忧解难!”

这……

郭图面露尴尬之色,正要开口解释,袁绍的话却再次传来。

“从前总听人说李子玉何等青云之士,可比张子房。”

“孤虽闻其名,但并未真正见识过其才能。”

“直到两军正式会战,孤才知世人诚不欺我。”

“孤少年时在洛阳遍交好友,结识天下英雄。”

“直至见着李翊,方知天下庸才甚多。”

“不如翊者多,胜似翊者少!”

袁绍这话本是感慨李翊这种奇才少见,恨其不为己用。

然在场的河北群臣却都尴尬地立在原地。

袁绍虽未明指他们,却也显得他们无能。

咱河北这么多名士,却干不过一个李翊,众人老脸确实有些挂不住。

“……近日,孤策反的曹操近侍徐他,已为曹操所斩。”

袁绍怀着沉重的心情,道出了另外一个坏消息。

众人面面相觑,俱不知说什么好。

郭图方才热脸贴了冷屁股,忙献策道:

“主公不必烦恼,吾有一计,可破官渡,擒拿曹刘!”

郭图还想卖个关子,等袁绍来问,可袁绍却并未显露出多少兴趣。

郭图主动提出来:

“河南比之我河北,谷物更少。”

“我军自灭公孙瓒后,收编了大量乌桓骑兵。”

“今可将其分作轻骑,袭扰曹刘粮道。”

“彼若粮食不得供应,官渡岂非唾手可得吗?”

任何计策都是说来容易做来难。

尽管郭图的计策虽然在理,但如何将之实施,并取得成功,却又是一个新的难题。

“不!”

袁绍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孤自有计破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