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神医来徐州,外赠一神将?
吁!
马上将军,神色焦急,匆匆下马。
从马背上取下一孩童,抱在身上,便往衙署里闯。
简雍从人见了,连忙惊呼道:
“怎么他便能进去!”
众人大感不满,简雍使节团可是代表徐州来的。
就这样,他们都被拦在了屋外边儿,与庶民等同排队。
结果这厮,却仗着人高马大,便硬往屋里闯。
最可气的是,周围竟无人敢拦。
庶民不敢与官斗,他们不敢发声便罢了。
怎么衙署里的官吏也不拦阻,真就欺软怕硬?
“您难道不认识这位?”
有好事者见简雍等人疑惑,便主动上前招呼。
简雍笑着回道:
“我等是外地来的,不知这太守府的规矩,那位将军是什么呐?”
那人解释道:
“那位将军可了不得,是咱们长沙县刘将军的部将,黄忠黄汉升。”
“是刘荆州亲自任命的中郎将!”
唔……
听到这位,简雍等人立马释怀了。
敢情来的这位,是军区副司令啊。
要知道,李翊的官位也只是军师中郎将。
中郎将仅次于将军,比校尉级别要高。
之前说过,中郎将最大的特点就是权力大。
因为它是统兵的,有实打实的兵权。
“那这位刘将军是……?”
简雍听他谈及黄忠是刘将军的部将,却不知这位刘将军又是谁。
“这位刘将军是刘荆州的侄子刘磐,其人骁勇善战。”
那人神秘兮兮,小声地对简雍说道,“你是外地来的,许是不晓我荆州大事。”
“我听人说啊,刘荆州打算对扬州用兵啦。”
“这位刘磐将军最近在攸县调集了数千精锐,疑是要向豫章进兵。”
哦……?
简雍点了点头,蹙眉暗想,之前李先生就曾暗自挑拨孙刘之间的矛盾。
看来战事是真的要一触即发了,这绝对是整个河南都希望看到的局面。
“那这位黄将军……”
简雍又将话题转向黄忠。
“……害,你不知道啊。”
“这位黄将军是老来得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叫黄叙。”
“只是这孩儿自小体弱多病,黄老将军又心疼他,便来找张神医照看。”
“这事儿,乡里人都知道,想是又害疾了。”
“事急从权嘛……”
原来如此。
简雍总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理清楚了。
这位黄老将军的儿子,看来丝毫没遗传到他父亲的身体。
适才只远远望上一眼,就觉得这孩子体质清弱。
不过,虽然这小哥说是事急从权,可以插队。
但来看病的,又有几个是不着急的?
主要还是黄忠是中郎将,手里有兵,相当于现在的准大将。
这面子,纵是长沙太守张仲景也得卖个薄面。
……
太守府,衙署内。
大堂上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正神情严肃地替人把脉。
尽管这男子年纪不大,脸上却饱经风霜,四十岁看起来像六十岁。
“浊气生,百病生……老丈,你且按照这个‘降浊气’方子去抓药。”
“水煎两次,然后温服,明日便会有所好转,五日多半即可痊愈。”
这位有条不紊的大夫,正是长沙太守张仲景。
“下一个!”
这位病人刚一送走,身后的小童便高声唱喏。
一名青年正要上前,忽听得门外一声躁动。
黄忠突然闯了进来,焦急地喊道:
“府君!府君!”
“劳烦府君,看看我这叙儿。”
“他今早一起,便浑身疼痛难当,久久未醒!”
张仲景一抬眸,作为市一把手,他当然是认识黄忠的。
刘表任命黄忠为中郎将,辅佐其侄儿刘磐镇守长沙。
明面上,说的是为了防患荆南的贼寇,实际上则是为了加强对荆南的控制。
至于黄忠独子黄叙,张仲景倒是不陌生。
这孩子自小身子清弱。
可怜黄忠年过半百,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黄将军莫急,待我看来。”
张仲景伸手去摸黄叙的额头。
滚烫!
张仲景皱眉,又去摸他的手。
冰凉!
张仲景神情更加严肃,眉宇间一川不平。
再扒开黄叙的嘴,去看他的舌头……
薄白而润,舌质淡。
这……
张仲景眉头一下子重重的凝起,神情十分严肃。
“怎么样,张府君?”
“吾儿害得什么病?”
唉……
张仲景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与黄忠说。
但这反而使黄忠更加心急如焚,“张府君你快说吧!”
“老夫都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接受不了的!”
“拙荆死的早,就这么一个孩子,这些年累蒙府君照料。”
“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也该是他的命。”
黄忠嘴上虽这么说,然内心实是焦急。
张仲景长叹一声,幽幽道:
“黄老将军,你我也算是故交了。”
“张某也不想欺瞒于你,令郎所害之病,许是伤寒症!”
什么!?
黄总闻言,如遭雷击。
伤寒症可是不治之症呐。
张仲景出身大族,族中有不少人都是死于此病。
基于此,张仲景才痛恨伤病,立志学医。
尤其要与伤寒症斗争到底,斗争一辈子!
望着病床上的儿子,黄忠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能望一眼窗外,叹道:
“今日之冬,甚寒……”
历史上,黄忠是在晚年才归顺的刘备。
作为一员老将,他作战的风格却是,
——“忠常先登陷阵,勇毅冠三军。”
没错,
黄忠年过半百,在战场上却常常冲锋陷阵,扮演先登之将的角色。
这里面当然有为了报答刘备知遇之恩的原因。
但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黄忠的儿子,也是独子黄叙,早早夭折。
对于黄忠而言,他已经了无牵挂。
所以他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完全献给刘备的事业。
即所谓,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唉。”
张仲景叹了一口气,只能出声安抚黄忠道:
“黄老将军不必悲伤,机定会全力施为,医治令郎。”
“只是……”微微一顿,“只是老将军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呐。”
黄忠起身谢过,然脸上并无半点神采。
任谁都知道,伤寒症乃不治之症。
张仲景为了研究怎么医治伤寒症,了半辈子的时间,仍未找到一个实际有效的办法。
古代若是无后,对古人而言是非常痛苦的。
尤其黄忠已经上了年纪,妻子死后也未续弦。
来这么一个儿子不容易。
谁知……
唉,造化弄人呐。
这时,“踏踏”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步入衙署的正是此前门外的黑衣管事。
他快步走至张仲景身前,躬身拜道:
“禀报张太守,徐州牧刘备遣人来送了几卷书札,使者还说想要见一见太守,您看……”
张仲景此刻早已心乱如麻,又听说是徐州牧,显然又是政治上的事儿。
他最烦的就是政事了。
“……不见不见!没看见我这儿忙着的吗!”
“呃,喏。”
那黑衣管事被数落一顿,灰头土脸的打算出去。
黄忠却将之叫住,“慢!”
他转过身来,对张仲景劝道:
“刘备乃汉左将军,领徐州牧,又与刘荆州是同宗兄弟。”
“既是遣使来长沙,远道不易,府君还是见上一见的好。”
比起张仲景,黄忠就有更多的政治考量了。
对于张仲景来说,他本就是大族出身,对当官也没什么兴趣。
所以别的高官,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巴不得不干。
但黄忠与徐晃、张辽等人类似,都是适应职场生活的职场人。
严格意义上讲,黄忠历史上也投靠过曹操。
刘琮向曹操投降后,黄忠跟长沙太守韩玄就一起归顺曹操了。
只不过后来刘备到荆州后,黄忠跟韩玄又一起投靠了刘备。
总之长沙归谁管,他们就跟谁混。
主打一个随风漂流。
但刘备慧眼识人,发现黄忠是匹千里马。
于是提拔重用了黄忠,并将之带去益州建功立业。
倒是曹操对当时远在长沙的黄忠知之甚少,也没能想到他未来为砍死自己的连襟兄弟。
“……也罢,那就见见。”
张仲景看在黄忠的面子,打算卖刘备一个面子。
很快,管事的就将简雍等人迎入正堂,引见给了张仲景。
“徐州使节简雍简宪和,见过张府君!”
简雍施了一礼。
张仲景却没怎么搭理他,反而是全神贯注的查找医书。
似未曾注意到简雍的到来。
这……
简雍再次愣住,暗道无怪守门人如此轻狂,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位张长沙亲自带起来的风气。
“简使有什么事儿直说便是,我家府君不太爱那套虚礼。”
童仆在旁边提醒道。
简雍这才道明来意,并将李翊所写的书札奉上。
“竹简且放案上……”
张仲景下达了命令,又对一旁管事儿的说道,“今日闭堂,不再问诊。”
“喏。”
众仆人退下,将病客散走。
简雍等人也不知作何是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能在原地干等着。
张仲景只当众人不存在,兀自坐回案牍前,提起笔,反复推演一系列的医治方案。
研究了这么多年的伤寒症,张仲景已是这个时代最会医治此病的大夫了。
但依然没有十全把握,将此病治好。
呼……
一声长吁,张仲景又在纸上写下一个医方,可才堪堪落笔,又摇了摇头。
觉得不妥,将之撂下重写一张,还是不妥。
此时正值冬日,屋外寒风凛冽。
可张仲景却满头汗珠,不断思索着治病之法。
手忙脚乱的去翻书,翻到一卷,觉得不妥,就直接扔在地上。
突然,一卷书札闯入了张仲景的眼帘。
只见书中写道:
——“春气温和,夏气暑热,秋气清凉,冬气冰冽,此则四时正气之序也。”
——“冬时严寒,万类深藏,君子周密,则不伤于寒。触冒之者,则名伤寒耳。”
这……
张仲景的眼眸突然放大,这上面的文字大是稀奇,自己还未读过。
“……这是哪里来的书?”
张仲景忙举着书卷,张口问道。
童仆赶忙在旁侧答:
“府君,这书卷正是徐州使节送来的。”
徐州人送来的书?
张仲景瞪大眼睛,猛然看向一旁的简雍等人。
他们还在那站着等候呢。
自己适才研究了半个时辰,他们就在那站了半个时辰。
张仲景尤自回神,过得许久,嘴上才喃喃吟道:
“……伤寒伤寒,这明明就是医书!”
谁能想到,徐州人大老远送过来的,竟是一卷医书呢?
莫说张仲景感到惊奇。便是一路护送书卷的简雍也觉诧异。
他们还以为书札上写了什么重大机密,沿路他们一直小心谨慎的保管。
感情写的是药理知识啊……我去。
简雍等人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但张仲景却显得异常兴奋。
拼命翻找,有没有关于黄叙病状的治疗法子。
书中言道:
——“尺寸俱弦微者,厥阴受病也,当六七日发。以其脉循阴器、络于肝,故烦满而囊缩。”
“此三经受病,己入于腑者,皆可下而已。”
找到了!
张仲景大喜过望,这书中内容明显是不全的。
很多论点都断断续续,也不知是不是写书之人故意为之。
但好巧不巧,正好有着黄叙病症的描述。
张仲景本身就是研究这个的,虽然少了些内容,但却受到了极大的启发。
赶忙提起笔来,在纸上写道:
——黄苓加半夏生姜汤主治,若有呕吐,则辅以黄连汤。
“噫!小侄有救矣!”
张仲景看着自己写下的医方,竟兴奋地跳了起来。
如此古怪的举动,令黄忠都觉得诧怪。
“张长沙,您这是怎么了?”
“……哈哈哈,黄老将军,张某已有医治令郎的医方啦。”
张仲景整个人都变得亢奋起来。
他所高兴的不单单是能救活老友的儿子,更高兴自己多年以来的困惑,总算是得以解决。
书上提到了很多论点,与自己这些年的学术研究竟不谋而合。
仿佛专为自己的研究而写一般。
使得张仲景一下子明悟了许多。
“此言当真?”
黄忠听得此话,整个人也都亢奋起来。
在听到儿子黄叙害了绝症之后,他本人已是颓废不抱希望了。
结果才过半个时辰,张仲景又告诉他孩子有救。
黄忠此刻的心情便如坐过山车一般跳转。
“若张神医果真能救下犬子,忠虽肝脑涂地,亦当报答!”
黄忠说完,便要跪拜。
张仲景赶忙将之扶住,说道:
“黄老将军莫要拜!您为长沙保境安民,是一位英雄。”
“张某可受不起您的跪拜。”
“况药方还没试,待我试过之后再说。”
黄忠听到这话,才站起身来,然嘴中依然是谢个不停。
少时,童仆按张仲景的医方抓好了药。
将药煎好后,即拿去给黄叙服用。
又过半个时辰。
原本还昏昏沉沉的黄叙,此刻总算是有了点儿意识。
惺忪的眼睛也渐渐睁开。
“叙儿!”
黄忠见此,终于忍不住了,也顾不得屋内还有他人,便上前直接抱住自己的孩子。
紧紧的抱住……
“大人,我……我没事儿。”黄叙睁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宽慰老父亲。
大人此时主要用来称呼父母
“好好好,叙儿看来真是好转了,快!”
“起了拜谢张神医!”
黄忠念重恩情,也顾不得黄叙病体,便要拉着他起身拜谢。
张仲景连忙将之拦住,“黄老将军且休言谢,令郎身子还未完全康复,不宜大动。”
“况非是张某医治好了令郎,而是徐州人将此书卷送至我身边。”
“若我未看过此书,对此绝症便束手无策。”
“实无医治之法。”
黄忠听罢,连忙转头向简雍等人道谢。
“谢过几位恩公!”
简雍等人也连忙还礼。
“黄将军不必道谢,我们只是负责送书札的。”
“真正遣我们送书来的,是李郯侯。”
“哦?可是那位刘将军州府上的幕僚,有天下奇士之称的李子玉?”黄忠问。
“正是李郯侯。”
“诶呀,久仰郯侯大名,不想今日竟能以这般情景遇上。”
黄忠虽在长沙,但也是听说过李翊大名的。
毕竟灭袁术这种大事,纵是三尺蒙童也都知晓。
“对了!”黄忠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简雍道,“郯侯令简使远来长沙,难道就只是为了送一卷书札?”
当然不是!
简雍矢口否认,解释道,“实不相瞒,郯侯命我们来长沙,是想请张长沙去徐州一趟。”
去徐州一趟?
黄忠一挑眉毛,若是请别人到徐州去也就罢了。
可张仲景是一郡太守啊,身兼大任,哪能轻易离去?
别说黄忠觉得奇怪了。
便是简雍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人家郡守级别的高官,当是旅游呢,怎么能说走就走。
“……唉,郯侯做事向来特立独行。”
“咱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多的也不敢问。”
“郯侯只说张长沙看了书札之后,便会去徐州,至于……”
简雍不再继续往下说,至于张仲景会不会真的舍弃官位,大老远跑徐州去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尊使,我愿随你去徐州!”
张仲景的话忽然从后方传来,掷地有声。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黄忠快步走来,劝说道:
“张府君,您身兼一郡政务,冒然去徐州重点。”
“只怕刘荆州为怪罪。”
黄忠说这话,自然是在替张仲景考虑。
但张仲景却不以为然,只淡然说道:
“刘荆州要怪便怪,这长沙太守的位置,张某早就不想坐了。”
简雍等人暗想,这张仲景的确是怪人。
一郡太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才能坐得的官位。
这位张神医,竟说不做就不做。
“明日,我便会写下辞呈,辞去官位。”
“啊?张神医走这么急?”
“……嗯。”张仲景肯定地点了点头。
走至黄忠身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生民多艰难,张某不像黄老将军这般可以扶危济困,救万民于水火。”
“若不是李郯侯送来的文书,我连令郎都救不了。”
“《中庸言道,君子素其位而行。”
“张某并非一郡之才,这长沙太守之位已坐了些年头,实该让贤了。”
“虽然如此,张某却也能以己之力,为生民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毕竟不论治世乱世,世人总受病苦……”
“黄老将军便去救社稷江山,张某便去救生民百姓。”
“能救一人,便救一人!”
张神医……
黄忠听到这话,心中也觉酸楚。
他自觉自己比不了张仲景伟大,张仲景才是真正的心系百姓。
愿意辞下官位,去救万民。
但他,被张仲景捧成是救江山社稷,属实是抬举他了。
黄忠其实也只是素其位而行罢了。
哪里立下过这般远志?
若谈救万民于水火,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还里考虑过这些。
纵然想过,现在的他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毕竟到了他这个年纪,之后还能往哪里升官呢?
“好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老友多珍重。”
张仲景说完,便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只留下黄忠兀自在原地凌乱,心中五味杂陈。
“……大人。”
黄叙自病床上爬起,黄忠连忙过去将之扶住。
“叙儿你适才没听张神医说么?身子未好,不宜轻动。”
“……大人,孩儿,孩儿也想随张神医去往徐州。”
什么?
黄忠听到这个儿子这个决定颇感惊诧,“你怎么?”
“……大人不是常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吗?”
“孩儿只是想去徐州见一见恩公。”
黄叙解释说道。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轻抚黄叙额头道:
“叙儿有此感恩之心,也不枉为父平日教导。”
“……罢,既然叙儿想去,父亲便陪你同去!”
真的?
黄叙闻言,又惊又喜。
“可是,大人身为中郎将,掌长沙兵务,哪里好随意离去?”
“……不妨事。”
黄忠摸了摸黄叙的发顶,“我只以故告刘将军,离开些时日,碍不得什么事儿。”
“况你身子清弱,为父哪能让你单身去徐州?”
“再者说,张长沙与为父是多年的老友了,今当远离,岂有不相送之理?”
黄叙大喜,能跟父亲在一起,便有安全感。
简雍见此,暗自庆幸自己此来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不想张仲景竟真的会因为一封医书,而辞去官位,到徐州去。
这天底下竟有这种怪人!
很快,张仲景收拾好了行囊,黄忠也回家打点了一下。
由于担心儿子身体,为此还专门找了一辆马车给他坐。
一切齐备之后,黄忠父子、还有张仲景,各带了些许仆从。
跟随简雍使节团,一并前往了徐州。
不表。
……
扬州,丹阳。
太史慈、徐盛奉李翊之命,前来扬州协助丹阳太守袁胤,清缴山越贼。
袁胤不敢怠慢两位尊使,亲自出城相迎。
然后向二人说明了丹阳的山越情况。
这些贼人常常结伴下山,攻击村庄,抢夺粮食牲口。
为此,袁胤也是想了很多法子来惩治他们。
比如设陷阱,设埋伏。
虽然也抓获了不少贼人,但始终是杯水车薪,不见有利。
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丹阳山地太多了。
恶劣的生存环境,养成了当地人彪悍轻死的个性。
并且许多汉人百姓,甚至跟山越人勾结,暗通款曲,以对抗官府围剿。
“这便是丹阳目前的情况,未知两位尊使有何高见?”
袁胤将自己的难处与太史慈、徐盛说了。
太史慈率先言道:
“我早年也来过丹阳,知此地山越众多,是出产精兵之地。”
“但这帮山越强盗,军心涣散,军械粗劣。”
“往往连皮甲都难以凑齐,所以难战者,中有群山之故也。”
嗯……
徐盛点了点头,在一旁附和道:
“擒贼擒王,若要打击山越,当先克最众之数。”
“未请教袁丹阳,这丹阳诸县中,哪里的贼人最多?”
袁胤不假思索,答道:
“陵阳县最多,这里群山环绕,易守难攻。”
“据我所知,此地山越部落,高达万余众。”
“此辈不仅时常下山掳掠民众,甚至连士人豪强都不放过。”
“袁某也不是没有想过围剿,之前就曾联合本地豪强。”
“组建了两万大军,前去陵阳围剿。”
“不想走漏了风声,叫山越人提前知晓。”
“于是便躲进山里不出来了。”
“我等在山中寻了十来天,半个人影也见不着,只好作罢。”
太史慈、徐盛闻言,感叹这山越人清缴的难点就在这里。
你要是人少吧,人家那彪悍的战力摆着那儿,你干不过。
你要是人多吧,人家直接躲在山里不出来,跟你耗着。
你几万人的大军,日费斗金,耗得赢人家吗?
并且这些山越人精明的很,知道你官府人员也好,汉民百姓也好,都不可能一直在山区里待着。
迟早是要走的,所以压根儿不怕你占据他们的老巢。
“两位尊使莫要着急。”
袁胤牵唇一笑,上前亲自为二人斟了杯茶。
“这山越问题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早在袁某上任之时便已存在。”
“历任太守,都拿它没辙,况乎我等乎?”
徐盛陡然色变,厉声道:
“吾等奉郯侯之命,前来清缴山越。”
“袁丹阳此话,是道我等不自量力耶?”
袁胤顿时慌了神,连忙赔礼解释道:
“误会误会!实在是误会。”
“袁某适才失言了,我的意思只是山越人盘踞百年。”
“乃秦朝越人后裔,山民、宗部占山为匪,久居山中。”
“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灭的。”
太史慈正色言道:
“今贼聚甚密,众人皆言不可剿。”
“故郯侯遣我等来,若我等仍言不可剿。”
“岂非白来一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