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有时候感觉就够了。
但是讨厌一个人是需要理由的。
林新一看着满脸惊奇的鹿又弥生，道：“难道你不觉得她是个坏女人吗？”
蘑菇头理所当然道：“难道我是个好女人吗？”她可是自称魔女，以前还经常威胁、控制别人做事，完全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这……很难评。
林新一沉默了一下。
其实万事屋三人组的罪孽也都不轻的，无论是因为愤怒杀过人的九生枫，还是过去履历丰富的鹿又弥生，亦或者是做事全看心情，杀人不管法律的他。
放在DND里面，分类都能分到混乱善良里面。
要说好人——
大概万事屋的好人就只有皆木圭吾了吧。
你以为成天乱搞、到处留情的雪野辉是好人？还是说曾经做极道欺男霸女的百地豪、大槻司是好人？
要是把万事屋的所有人的犯罪经历都扒出来，妥妥的一个邪恶组织好吧。
好坏只是相对的，对秩序、对法律来说，他们绝对是坏人无疑，可从别的角度看，或许有其他的发现。
“所以咯。”鹿又弥生耸耸肩，一向不怎么喜欢动脑子的她，此刻竟然看上去很有一种聪明的感觉，“坏女人难道不就应该和坏女人一起玩吗？”
九生枫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听到蘑菇头的总结，幽幽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闻言，鹿又弥生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笑着道：“怎么会呢，别傻了，枫酱。”
“是做了什么蠢事？”九生枫问了一句，顿一下，道：“那看来是说了什么蠢话。”
“呵呵、呵呵。”鹿又弥生干笑着，“别乱猜啦，枫酱，真的没有什么。”
这下，林新一都发现她的不对劲了，无奈的一拍额头，“鹿又，你不是吧？”
“我难道就不能有个好朋友吗？”鹿又弥生振振有词，“有我看着，她就算是个坏女人又不会对万事屋做什么。”
【傻瓜女人，我才不是怕她对万事屋做什么，我怕的是——】
九生枫瞥了一眼还在叹气的林新一，道：“好了，弥生，我们允许你找朋友，但是你要看好你的朋友。”
“放心吧！”鹿又弥生砰砰砰把平板身材拍响——
都不知道上次她穿礼服的时候是怎么挤出来沟的，太怪了。
林新一摇摇头，他讨厌安城圣子其实很简单，安城代表着麻烦，别以为安城家三个正统接班人都莫名其妙被刺杀就算结束了。
哪怕是富起来的时间再怎么短暂也是有几十年，传了三代人，各种乱七八糟的亲戚、联姻家族一大堆，想要掌握安城家，一个小屁孩加上古川佐智子短时间根本做不到。
长时间做到的可能性不高就是了。
他讨厌麻烦，连带着对安城圣子的观感也会跌入谷底。
“算了，正好你醒了，我正有事跟你说呢。”他开始讲自己的新能力，让别人进入梦境冒险！
有趣的美梦是没什么伤害的，噩梦如果不能控制自己脱离梦境才会有点危险，现在能复制梦境，他只要探索一下，确定是美梦，就能给俩人真实体验一番。
之前没跟她们提过梦境的事，理由倒是和讨厌安城圣子一样，很麻烦。
以前的能力，说了，但是没办法验证，哪怕是见过九生枫父亲的亡魂，可那也无法排除是不是提前调查过。
整个万事屋除了皆木圭吾是百分百相信他有超能力，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出于信任他才会相信超能力的事情。
在这种条件下，又说自己有窃取梦境的能力，感觉还挺麻烦的，要解释一大堆东西。
现在能让朋友们体验一下，那就不得不说了。
“真的、真的！”鹿又弥生听完都不困了，两眼放光（不是真的发光），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道：“现在搭档你那里有什么梦境，让我来替枫酱试试！”
“额……”林新一迟疑了一下。
鹿又弥生的笑容逐渐消失，回想起对方描述的取走梦境的状态，她慢慢的回忆起早上的事情，“呐，搭档，你存着的梦境不会是我的吧。”
“你知道的，我——”林新一摊手说着。
“删掉！”鹿又弥生的脸红的和猴屁股一样，“删掉！”
她昨天晚上的梦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啊，尤其是搭档，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搭档知道……
于是她嚷嚷着扑过来，双手拽着林新一的身体不断的摇晃，声音大到震耳欲聋：“快给我删掉呀呀呀！”
有趣。
九生枫饶有兴趣的围观着，她总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梦和安城圣子抓到的把柄。
“好好好。”林新一被摇晃的声音都含糊了一下，在脑袋里把梦境释放掉。
他也没有那么想窥视朋友的隐私，还是要坦诚一点比较好。
“已经删掉了，不过我们到哪去找做梦的人呢？”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换来的是俩妹子关爱的眼神。
什么地方白天睡觉的人多，又是公共场合，很容易去，还能让他跑到五米之内呢？
最简单直接的答案：医院。
【我跟医院还真是有缘啊，但是去医院能找到美梦吗？】
林新一和俩妹子交流一下，表示严重的怀疑，不过还是收拾收拾出发。
很长时间没去医院了，足有一个多月了，十一月去参加狩猎体验大会，十二月拍电影，今天都是一月一号了，突然开车过去，还有一种莫名的感慨呢。
“说真的，养老院好像也行吧。”
林新一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自己吐槽了自己一句，很自然的走进一间病房。
第一间房就有收获，有个吊着石膏腿的男人正大上午呼呼大睡，他一走一过就把梦境偷走了。
“嗯？！”男人睁开双眼，满脸的懵逼，回过神来，听到的脚步声已经离开房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奇怪，我刚刚是睡着了？做梦了？为什么……”
听着男人犯嘀咕，林新一偷偷笑了笑，这能力恶作剧还真不错啊。
之前只能贴脸摸人的时候会引起别人注意，给人家一个认为是他摸才醒过来的感觉，实在难以解释，他面对那种情况光是想想尴尬癌都犯了。
现在直接隔着五米拿走梦境，谁也没办法一下子就怀疑到他了，
在三家比较熟的医院逛了一圈，回程的时候，梦境捕捉器自带的两个栏位和梦境复制器的十个栏位都被他填满了，几十上百个病人凑出十二个梦境还是很简单的。
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一条婆婆家里拜访一下，还是日本人的老传统了，新年拜访长辈。
出门的时候九生枫就嘱托他了。
到了之后，林新一就被婆婆拉着吃了年糕汤，这玩意是日本人过年爱吃的东西，糯米糕和萝卜、蘑菇之类的蔬菜放在一起清汤煮，味道挺寡淡的，但是日本人过年吃年糕汤的传统挺久的。
早上他在万事屋就吃过了，逛一上午，中午到一条婆婆家又灌了一肚子的年糕汤，嘴巴都淡出个鸟来了。
关键五号之前，很多店铺都关门了，他路上想找点有滋味的食物都找不到，最后只能回归到便利店的怀抱。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林新一坐在车上，吃着便利店的辣味鸡排，顺便还沾点送的蛋黄酱（鬼知道为什么买的鸡排送蛋黄酱），他发现竟然有不少便利店也停业了，很多便利店都贴着缩短营业时间的便签。
基本上就是在五号之前晚上不怎么营业了。
对他这个便利店消费大户来说真的有点可怕了，居酒屋关门、拉面店关门，常去的便利店也要晚上关门。
他还打算趁着过年休息晚上出来肝点晶石呢，没得吃怎么行啊。
满心沉重的坐在车里吃完鸡排、喝掉一大瓶柠檬水，他擦擦嘴巴，垃圾装好，给驾驶位下面的食物残渣收拾一下，到附近公园的水龙头洗洗手——
日本人的公园、广场很多公共场合都是有饮水设施的，据说是可以直接饮用的直饮水。
但是吧，林新一是从来不在外面的饮水设施喝的。
什么吹嘘的日本水源净化系统多出色，标准多么严格，又有东京水道局的干部出来喝水，宣传自来水能喝、好喝乱七八糟的。
问题是还有把马桶水接到饮用水管道里面二三十年的新闻呢。
连很多常年流浪的流浪汉都只是用公共饮水设施洗漱、洗衣服，喝都喝瓶装水，是有干净的设施，但在没有办法保证全部干净的时候，怎么能保证自己喝的就不是马桶水？
就算是流浪汉也不想喝马桶水的。
反正林新一是信不过，有人觉得干净能喝没问题，不喝到他嘴里就行。
洗过手，他回到车里，大过年的停车位很空闲，人也不多，停车费都便宜很多，他干脆调整一下座椅，放纯音乐，舒舒服服的躺下来，选择一个梦境复制器里面的梦境释放。
“垃圾。”
很快，他就从梦里醒过来，满脸晦气的把这个梦境丢掉，空出栏位来。
梦境不复杂，很简单，可是他没办法破解，因为里面充斥着一根根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嗯，肉色的那种，可以看出梦境主人对某种东西的渴望到底有多深。
“我怎么记得这个梦的主人是个男人来着……”
林新一想到某些可怕的画面，打了个冷颤，把已经脏掉的记忆正义切割，重新沉浸到下一个梦境里。
【正在解析梦境——】
【获得晶石：0.3】
“还行，是个文艺风的风景梦，富士山的雪景好漂亮，有机会一定要现实中去看看。”
他醒过来之后感叹一声，虽然浪费了不少时间，可绝对物超所值，存一下，以后心情不好可以到梦里看看，入眼满是银装素裹，满天雪花飘飞，眺望远处了无人烟。
一种遗世而独立又达不到孤独的感觉油然而生，爽到了。
他看一眼蘑菇头送的二次元风格手表，下午三点半，先回家吧。
顺带一提，蘑菇头中午就一直在发短信问他啥时候回家，暗示、不对，明示的意味非常强烈。
一到家，刚开门，林新一就看到满脸充斥着渴望的鹿又弥生冲过来，手里还拿着半瓶喝了一大半的汽水，注意到他的目光，这家伙竟然直接把汽水递过来，带着点殷勤道：“搭档，你喝、你喝。”
“谁要喝你的口水啊。”
他翻了个白眼，“你别着急，等一会，我找两个美梦给你们体验体验。”
鹿又弥生听着倒也不气，咕咚一口把剩下的汽水喝掉：“嗝~搭档你要喝点什么？我给你拿去。”
“你别了，这么主动，我感觉太不适应了。”林新一把凑过来的肥脸推开，脱掉鞋子进屋，“等我检查一下都是什么梦，再给你们体验。”
来到客厅，两大一小三个女人，不对，是两个女人一个少女（鹿又弥生表示抗议），她们三个就坐在不远处的被炉里，时不时把目光瞥过来。
“头一次感觉睡觉这么的不自在。”
林新一看过去，三人马上眼神游离开来，九生枫若无其事道：“理惠酱，你和你妈妈……”
“来吧，继续肝。”
他熟练的释放梦境，一秒入睡。
鹿又弥生好奇的站起身，蹑手蹑脚的走过来，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小声道：“搭档？搭档？”说着，她直接上手去戳林新一的脸颊。
“弥生！”九生枫压低声音呼喊道。
小豆丁满脸好奇的趴在被炉上，哪怕再想成为律师，在大过年的时候，也是不想学习的。
被戳了一下脸颊的林新一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没醒过来——
这就是进入梦境的危险之处，等于意识完全沉浸在别人的梦里，身体的本能和潜意识会无法提醒自己醒过来。
“睡的还真死。”
鹿又弥生瞪大了眼睛，古怪的笑容逐渐浮现，她捏了捏脸颊，又摸了摸肌肉，道：“诶，枫酱，难道你就不好奇搭档的肌肉吗？过来捏捏看啊。”
“弥生。”九生枫轻咳一声，站起身、走过来，一副‘我是过来阻止你’的样子脚步轻快的来到她身边。
“要试一试吗？”
蘑菇头的声音充满了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