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血肉”激战 原体波动
不久后，帝皇级战列舰·暗夜之刃号的巨型机库内，幽蓝的应急照明将整个空间染成深海般的色调。
咚、咚。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回荡，科兹那五米多高的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
他专属的午夜幽魂装甲表面流动着吸光涂层，每一块精金甲片都刻满了汉字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四百余名黑甲卫如同从黑暗中凝结而出，漆黑、幽蓝的终结者动力甲上，只余猩红的目镜闪烁。
停泊区中央，那架比普通型号大上三倍的原体专属雷鹰炮艇，正发出低沉的引擎嗡鸣。
它的装甲表面覆盖着特殊的消音材料，引擎喷口经过特殊改造，喷射出的不是常规的等离子焰，而是近乎隐形的冷态离子流。
科兹修长的手指划过舱门边缘，那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阴影中的阴影」。
这是父亲给予他的座右铭。
随着最后一名黑甲卫登机完毕，磁悬浮弹射器开始充能，机库顶部的警示灯转为血红。
唰——唰——！
刹那间，二十余架雷鹰炮艇被同时弹射出舱。
科兹的专属炮艇如同离弦之箭，在穿过等离子阀门的瞬间，机身上的光学迷彩立即激活，整架飞行器几乎与漆黑的宇宙融为一体。
冲出母舰的瞬间，便可透过观察窗，看到令人窒息的战场全景——
左侧，三艘怀言者的巡洋舰正组成三角阵型，它们发射蕴含纯净灵能的硬光光束，将无数混沌战机蒸发成了金色粒子。
右侧，灰骑士的战机像是银色的鱼群般穿梭，每一次攻击都在敌阵中炸开圣洁的火环。
正前方，那艘三十公里长的混沌旗舰正在释放某种血红色的能量波动，将附近的战舰残骸重组为畸形的战斗单元。
这时候，两艘巴黎级护卫舰突然从侧翼杀出，它们在炮火中灵活穿梭，为原体编队清扫出一条暂时的安全通道。
还有数百架舰载机组成的护航网，如同流动的金属风暴，将任何试图靠近的混沌战机撕成碎片。
当编队接近到目标旗舰五千公里的范围内时，异变陡生。
那艘巨舰表面突然裂开数十个炮口，喷射出的不是常规弹药，而是活体般的血肉触须。
这些直径近百米的恐怖造物在真空中疯狂舞动，将数十架躲闪不及的无人机直接缠住、捏碎。
“加速。”
科兹的声音通过通讯频道传遍整个编队，“直接撞进它的伤口里。”
他所说的“伤口”，是指那艘旗舰侧舷一道仍在渗出诡异液体的巨大裂痕，而那是先前帝皇级战列舰的主炮留下的创伤。
所有雷鹰炮艇立即调整姿态，引擎功率推至临界值，如同一群扑向猎物的夜蝠，义无反顾的冲进了血盆大口般的裂隙中。
在完全没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科兹的目镜上闪过一道数据流，那是珞珈发来的最后讯息：
「帝皇与你同在，兄弟。」
随后，通讯便在混沌灵能的影响下彻底断绝。
雷鹰炮艇剧烈震颤着，冲进了混沌旗舰那充满血腥与疯狂的“内脏”之中，而完成护航任务的巴黎级、舰载机和无人机，则是立刻撤出危险距离。
编队这面；
二十余架雷鹰炮艇在冲入裂隙的瞬间，就被粘稠的血浆包裹，整个机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观察窗外不再是冰冷的太空，而是蠕动的血肉甬道，墙壁由跳动的肌肉纤维构成，地面铺着仍在抽搐的神经束，天板上垂落着脉动的血管。
最令人作呕的是那些镶嵌在肉壁中的面孔，它们时而尖叫，时而大笑，用数百种语言重复着杀戮的誓言。
“准备冲击。”
科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话音刚落，炮艇就重重砸在了一片由骨骼铺就的“停机坪”上。
舱门打开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硫磺的恶臭扑面而来。
四百多名黑甲卫们立即结成防御阵型，他们的爆弹枪瞄准了黑暗中，每一处可疑的动静。
而他们所处的空腔，像极了某种亵渎的教堂。
支撑穹顶的是十二根由脊椎骨缠绕而成的巨柱，每节骨头上都刻着血淋淋的战绩，地面由无数镶嵌在一起的颅骨铺就，有些还在机械的开合着下颌，墙壁上挂着的不是旗帜，而是被剥皮的人体，摆出各种战斗姿态。
叮.噹.
啊.啊！！
远处传来铁匠铺般的敲击声，间杂着痛苦的嚎叫。
科兹的靴子踩碎了一个挡路的颅骨，碎骨中突然窜出一只长着人手的蝎子，被他用动力爪瞬间捏爆，而黑甲卫的头盔屏幕，也不断刷新着环境数据——
「温度：48c、
空气成分：15%氧气，混有大量硫化物、
灵能读数：超出量表上限.」
“保持阵型。”科兹的沉声道：“这里每一块砖都在说谎。”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死！哈哈哈！死！！”
他们刚走出百米，前方的骨墙突然裂开，涌出上上千“只”发出战吼的恐虐狂战士。
这些变异的怪物浑身覆盖着黄铜铠甲，裸露的肌肉上刻满亵渎符文，手中的链斧发出嗜血的嗡鸣。
最可怕的是它们的眼睛，已经完全被疯狂占据，看不到一丝理智。
战斗在瞬间爆发！
嘡——嘡嘡！！
黑甲卫的第一轮爆矢齐射将前排敌人撕成碎片，而恐虐的狂战士们还来不及给予回击，就损失了半数以上。
科兹如鬼魅般穿梭在敌阵中，每爪都能精准撕开一个喉咙。
当最后一个狂战士倒下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所有尸体都开始融化，汇入地面的血肉管网。
“他们在回收战斗经验。“科兹冷眼看着这一幕，“下次遇到的敌人会更难对付。”
穿过七层类似的腔室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相对核心的区域。
这里的景象让最冷酷的午夜领主们都为之震撼。
中央悬浮着一个直径至少有八百米的血池，池中浸泡着数百具阿斯塔特的尸体——
其中有些，还能被黑甲卫们认出是极限战士的蓝色残甲，有些则是钢铁勇士的钢铁之躯。
池边跪着一圈身穿破碎动力甲的“战士”，它们正机械的将战利品投入池中。
当那些跪在血池边的“战士”缓缓站起，四百多名黑甲卫的并联爆矢枪，同时完成检查的机械声在腔室内回荡成一片。
而有些黑甲卫在看到那些“战士”全貌后，不禁表露出些许诧异的情绪，因为那些破碎动力甲上的涂装虽然被血垢覆盖，但依然能辨认出是他们主宇宙战争猎犬军团特有的风格。
更令人不安的是，对方头盔两侧的装饰，本该是军团徽记的位置，现在镶嵌着黄铜打造的尖牙。
黑甲卫们无比困惑，但科兹却一眼认出，那是来自其他宇宙的“战犬”军团.
或者说，是堕入混沌、信奉恐虐的吞世者军团。
这时候，这些堕落的阿斯塔特沉默得可怕，并且，它们列成楔形阵，破损的陶钢装甲缝隙间渗出暗红色的雾气。
最前排的吞世者突然扯下头盔，露出布满伤疤的面容，而那张脸上镶嵌着数十个微型的黄铜齿轮，随着肌肉的抽搐不停转动。
“为了血神！”
伴随着第一声战吼，整个腔室的地面突然裂开，数十台被血肉改造的无畏机甲破“土”.应该是“破肉”而出。
它们原本的武器，全部被替换成了巨大的链锯和喷火器，驾驶舱的观察窗后，能看到被永远固定在痛苦中的驾驶员。
第一波冲上来的吞世者如同红色潮水，它们的链锯斧发出嗜血的嗡鸣，黑甲卫们则像黑色的闪电，即使在终结者装甲的束缚下，依然灵活得不可思议。
两股洪流相撞的瞬间，爆矢弹的闪光和动力武器的电弧照亮了整个血池。
嘡嘡嘡————！！
嗡呲.刺啦————！！
吞世者一方虽说数量远超黑甲卫，但双方展开交锋的瞬间，作为原体“保镖”的黑甲卫，就展现出了碾压式的局面。
而午夜领主的原体，如同鬼魅般穿梭在敌阵中。
第一个吞世者的链锯斧还在半空，喉咙就被科兹的动力爪搅碎；
第二个刚举起盾牌，就被科兹一脚踹崩，其尸体碎块落进血池之中，瞬间被溶解成森森白骨；
第三是个吞世者的终结者，其动力锤还没落下，整条手臂就沿着关节被精准卸下。
最令人胆寒的是科兹的战斗风格。
每一击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又优雅得如同死亡本身的舞蹈，数十个吞世者的终结者同时围攻他，却在眨眼内全部变成了残缺的尸体。
黑甲卫这边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午夜领主们展现了惊人的战术素养。
每五人为一个“死亡之爪”小组，互相掩护着在敌阵中撕开缺口，重武器小队专门瞄准无畏机甲的关节处，三发热熔同时命中一个点。
当某个黑甲卫被围攻时，总会有精准的爆弹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解围。
但恐虐的战士同样不容小觑。
一台血肉无畏突然自爆，飞溅的酸性血液，其混沌灵能顿时腐蚀了三名黑甲卫的护盾和面甲，令这三名黑甲卫直接惨死当场。
某个体型庞大的吞世者冠军，则是用长达两米的链锯斧，硬生生劈开了一名黑甲卫的胸甲。
最惨烈的是一名脱离队形，并被十数倍于己名敌人按倒的黑甲卫，他在最后一刻直接过载了终结者的动力背包，在这个空腔内引发了一次小规模的“核爆”。
当战斗进行到第八分钟时，由血肉、骨骼构成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紧接着，三台被改造成蜘蛛形态的兰德掠袭者从血池中爬出，它们的炮塔全部被替换成了喷血口，每一发“炮弹”都是浓缩的混沌灵能。
“集中火力。”
一名黑甲卫的队长命令刚刚落下，十二名黑甲卫就立刻组成自杀小队。
他们借助动力背包的短距离喷射装置在载具间飞跃，将等离子炸弹精准的塞进每一个观察窗。
轰.轰隆——！！
当第三台蜘蛛载具爆炸时，冲击波将血池掀起十多米高的浪涛。
最终，这场短暂而惨烈的战斗仅维持了十多分钟就落下帷幕。
当最后一名吞世者被动力剑贯穿脊柱，整个腔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可是没等黑甲卫继续检查，突然，所有倒下的吞世者尸体开始剧烈抽搐。
它们的血肉如同高温下的蜡像般融化，黄铜铠甲叮叮当当的坠落在骨骼地板之上，而那些蠕动的血肉，则像被无形之手牵引着，汇入中央翻腾的血池。
这时候，池水剧烈沸腾，冒出带着硫磺味的血色蒸汽，水面上的浮尸残骸被某种力量搅动着，逐渐组成一幅骇人图案。
“全员戒备。”
科兹的声音比冰封星球的风暴还要寒冷，似乎是感应到了即将来袭的强大灵能波动。
血池中央突然隆起一个巨大的鼓包，沸腾的血液，凝聚成一张足有三十米高的狰狞面孔。
这张由纯粹暴力构成的面容，缓缓睁开没有瞳孔的双眼，每一道“目光”都让空气为之扭曲。
“有趣的小玩具。”
血脸的声音像是千万场战役的回响叠加而成，震得颅骨地面簌簌发抖，“但真正的盛宴.”
踏、踏！
然而，科兹的动作却快得超出物理极限。
他纵身跃起，动力爪划出五道幽紫色的轨迹，精准的撕裂了那张正在成型的血脸。
“省省你拙劣的表演。”原体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烦躁，“我们没兴趣参与你的野蛮幼稚游戏。”
“吼————！！”
被撕裂的血脸发出足以震碎凡人骨骼的咆哮，但构成它的血液已经开始失控飞溅。
那些溅到墙壁上的血珠竟然发出细微的啜泣声，最终不甘心的顺着骨墙滑落回池中。
黑甲卫们沉默的重新列队，尽管半数战士的装甲上布满裂痕，但头盔之下的眼神，却依然锐利如初。
科兹甩动右手，动力爪在空气中划出几道优雅的弧线，将不存在的亵渎血迹甩开。
随后，他的目光越过逐渐平静的血池，锁定在那扇二十米高的颅骨大门上。
门缝中渗出的不再是普通的混沌气息，而是某种更加古老、更加危险的波动，以及，某种熟悉的灵能波动.
是战争之犬原体的波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