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叶仓看着战场上风起云涌的变化，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以前她也不是没有指挥过大规模战场，但如此短时间内局势居然发生了这么大变化、整个战场出现了超出认知的夸张事件，战况一下就变得几乎一边倒的不利，这种场面就算是叶仓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水鸟川雪戈怎么办？大蛇丸那边怎么办？千代这里又该怎么办？
太多事情缠在一起，一下把叶仓整得心乱如麻。
这个时候，分福平静地说道：“叶仓，去稳定后方吧。木叶那边的冲击，交给老夫来。”
“什么？”叶仓下意识说道，“分福大人，您——”
“此事无法善了，老夫看来也不得不尾兽化了。”分福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有些随意，“不用担心，只是为了拦住人，老夫还是撑得住的。”
叶仓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分福却摆了摆手。
“不用担心老夫……不然老夫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去做领袖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
叶仓刚刚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忽然身体一震，猛地扭头看向分福。
而此时分福也恰好看向了她。
“就让老夫来送这旧时代的最后一程吧……”
……
“有本事就上前来取！”
清亮的呼喝声传遍战场。
看着一身是伤的雪戈，众多砂隐的忍者互相对视着，一时间没有一個敢先冲上去触霉头的。
虽然说看着雪戈这种光是伤势都能硬生生拖死的状况，适当地保守进攻才是理智的做法，但在这么一句话吼出来后，砂忍此时静立原地的模样就有些像是怯战了。
兵刃光影在艳阳下闪着光，森森冷意笼罩着战场。
“既然如此……”雪戈压低了脑袋，手指缓缓擦过刀刃：“那便从我面前让开吧。”
“大好头颅，是与你们无缘了。”
“刷！”
一袭黑衣化作飓风闯入砂忍的人群中，顷刻间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雪戈一路朝着木叶的方向杀了过去，只要是挡在他面前的忍者，无论对方是什么实力，他都直接对着他便是一刀。
要么，一刀斩杀；要么被躲开，他也就顺势闯过去。
有了那空间斩以及之前多少个被雪戈一刀两断的上忍为例，几乎没有哪个忍者想不开去硬挡雪戈的。
但见到雪戈一路势如破竹的把上百的砂忍杀得人仰马翻，但凡还有点心气的砂忍都忍不住上前来纠缠他。
“呲！”
于是凌乱的刀光剑影从雪戈的侧面、后方朝着他拥来，将他淹没在钢铁铸造的荆棘花之中。
两重副作用联合绞杀之下的雪戈已经没有了那种傲视群雄的高速，虽然依旧超越绝大多数上忍，但也已经不是肉眼捕捉不到的身影了——尤其是此时他还陷在人群之中。
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有十几柄短刀或是苦无扎进了雪戈的身体中。有些竖在了他的背部、腹部，还有一些扎进了他的大腿中，将本来就被烧得快要粘不住腿骨的大腿肌肉直接撕下来一大片。
“嗬——”雪戈的动作一滞，手中白月在头顶荡出一个圈来，斩出一个圈状剑气将周遭的砂忍逼退。
抬头，两把苦无就从左右各自飞来。
雪戈晃了晃身体闪开后，背后一个上忍摸近前，对着他胯骨猛地砍了一刀。
他只是稍稍一个踉跄就以最快速度回头上撩，任是这上忍一击即退都免不得被雪戈切开了手臂上的一寸皮肉。
只见这个上忍相当敏捷地朝空中一跃，在他背后露出来的是三个齐刷刷结着同样手印的中忍。
“风遁·风散射！”
“！”
雪戈瞳孔一缩，眨眼就将白月在身前挽出剑花。
上百枚千本一样的风针射出，被他挡下了大半，但身上依旧被射出了十几个孔来。
他不由得仰着身体后退两步，这时之前跳起的上忍忽地从天而降，将一把短刀直接朝着雪戈挺出。
“噗！”
锋利的短刃送进了雪戈的口中，从他脑下后侧颈部破体而出。
好！
上忍眉头一凝，当即就要平切短刀割下雪戈的脑袋。
但下一刻，面前传来了铿锵一声脆响！
上忍手上的动作即刻动弹不得，同时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来。
雪戈居然一口咬下——犬牙直接从两个点错开着卡住了刀刃！
“该死……”
上忍顿时冒出一头冷汗来，当下爆发出最大力道扭动短刀。雪戈的口中一下便传来了牙齿崩碎的声音。
可这个时候雪戈出乎预料地顶着短刀硬冲上前两步，猛然反手破开了对方的喉咙！
“——”
“噗通！”
又一个上忍倒在了雪戈面前，溅起一片尘土。
雪戈眼前发黑地半跪着撑住了剑。
“嗡嗡……”
耳边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砂忍再一次逼上前来了。
雪戈看着白晃晃的天空，黄云昏暗从木叶到砂隐。
连站都快要站不住了啊……
可他不会这么跪着，要么站起、要么倒下。
战场上热风穿过人群，刮过衣摆，回荡着凄厉的呼喝声。
“听啊……”雪戈说道，“它在喊我呢。向前方……”
“——呃！”
雪戈颤颤巍巍地再次站了起来，头一撇吐出一口碎牙来。
露出的大腿骨上掉下的骨头碎片与这些碎牙混在了一起，一时间分不清地上的白晶是牙还是骨。
他将白月艰难地横在面前。
头颅因为竭力地起身而猛地扬起，黑发盖住了他的脸，露出一只森然的黑眸俯视敌群。
“血还没流够——”
“……”
“咕噜……”
刚才，更多的砂忍是出于理智的考虑选择止步。
但这一次，砂忍们又是另一种心态了。
或许还说不上是恐惧，但忌惮是实打实的——
一个全身上下都被刀插成了刺猬、头被打碎了半边、大腿肉没了半边、连嘴里都有一把刀贯穿脖子的人，当场格杀一个上忍之后居然还能站起来……
谁能不忌惮？
众多中忍和上忍看着血液顺着插在身上的刀刃滴落于地的雪戈，愣是没有一个再愿意靠近一步的。
直到几秒钟后，终于有一道声音从雪戈背后传来。
“戮鬼，你说错了。”
“白日黄天下，早就被血染透满地猩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