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个岩隐的忍者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身体一样，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
只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雪戈，时不时地咽一口唾沫。
半晌后，雪戈缓缓走出之前被地流割切出的大坑，站在坑边缘静静看着岩隐五人。
“……呼。”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随着这道呼气的声音，一阵水蒸气似的白色气雾从他身上每一个毛孔中散出，朝着天上蒸腾。
“戮……戮鬼……？”
斋藤奈话一出口，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牙齿在打颤？
不，不光是牙齿。他全身上下的肌肉、骨头、内脏，连大脑都在忍不住发抖。
源自骨髓根底的恐惧感支配了他，让他连一丝一毫的战意都无法撑起，只能强行维持着自己勉强站立的姿态。
灵魂……在战栗。
那里站着的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天灾？
龙脉的力量，在雪戈的血管中流淌着。
杀意、暴虐、破坏欲望，都在这股力量的催化之下蓬勃生长，凝成一股，透过冰质的眼神扫了出来。
原本独眼的一侧脸颊此刻已经彻底裂成了两瓣，裂缝中看不见血肉和大脑，只有混着杂色的银白色查克拉如眼泪般滴落。
“呐，我问你……”
雪戈看了斋藤奈一眼后，扭头望向剩下的两個中忍之一。
那个中忍离得相当远，在足足一百多米之外。但雪戈的声音仿佛无视了空间一样在他的耳畔响起。
“你见过么？”
“……”
中忍的心脏几乎停了下来，脸色发青。
半晌后，他的身体僵硬着倒在地上。
在斋藤奈等人骇然的目光中，这个中忍竟然活生生地被吓断气了。
“我是在做梦吧……”剩下的最后一个中忍喃喃着说道。
这声音引起了雪戈的注意，于是雪戈看向了他。
“那你呢？”
“我……我……”
中忍的嘴抖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双手抱着脑袋发狂地笑了起来：“一定是在做梦，我没睡醒，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哈哈哈哈哈……”
雪戈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笑，轻轻抬起手中的白月对准了几十米外的这位中忍。
“喂喂……”斋藤奈见状马上抬手对那个中忍喊道，“快回神——”
“——”
雪戈并没有冲向那个中忍，只是将白月在空中划动了一下。
在其他三个上忍呆滞的目光中，原本正在狂笑的中忍，无论是笑声还是动作都戛然而止。
随后，仿佛是空中有一把无形的刀刃切过一样，这个中忍的上半身缓缓滑落下去，断面如镜子一样光滑，连血液都停住了。
直到上半身坠地，凄厉的尖叫声才贯穿了几人的脑海。
这一次，连斋藤奈都停止了思考。他只是望着在地面上不断匍匐挣扎着的中忍发懵。
为什么他的身体忽然断了？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吗？
“轮到你们三个了。”
雪戈的声音再次响起。三人齐刷刷回头看去，只见雪戈已经将白月对准了三个上忍的其中一人。
“从你开始吧。你见过么？”
“噗……”
被剑指着的上忍猛地喷出一口血来，已然是被吓得肝胆破裂。
但发现雪戈似乎开始移动自己的手腕，这个上忍连声尖叫道：“等等！等等！我……”
“我见过！”
“……”
雪戈的眼睛猛地一睁，语气凌然：“说！在哪里！？”
“在，在，在……”上忍讷讷的，一句话都没有憋出来。
雪戈看着他的眼神渐渐从希冀变得失望，最后重新回归了最初的冰质。
上忍也不说话了，只是脸色发白地死死盯着雪戈手中的剑，额前冷汗直流。
他和那些中忍不一样，他不会那么容易的死的……
雪戈轻轻扯了一下白月。
“——”
上忍眨了眨眼。
……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围一片寂静，上忍原本紧张到了极点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
果然，刚才应该是中忍大意之下没注意到什么陷阱之类的。
他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边上两个上忍看他的眼神……
惊恐、震骇。
“什么……”
他不解地问道。一说话，气体就从脖子中带着血喷了出来。
随后他的头颅就被血液冲得飞上了天。
“……”
斋藤奈和最后剩下的那个上忍感觉全身上下都冷得不剩一丝温度。
终于，当白月指向斋藤奈之外的那个上忍时，那个上忍终于崩溃了，想也不想地转身就跑。
他爆发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连斋藤奈一时间都忘记了恐惧，有些惊叹地看着他的背影。死亡危机果然可以逼出一个人的潜力。
但一股银风从斋藤奈身边吹过。
夺路狂奔的上忍全身上下动作一僵，随后上下半身分裂开来，在惯性下前冲出去好远，重重撞在一处树干上，整个头都撞得爆裂开来。
而在他上下半身分离的地方，雪戈正横着剑直挺挺地站着。
看到那个上忍干脆利落地一头攒死，雪戈抿着嘴似乎有点可惜，而后便看向了最后一人……
斋藤奈。
“别，别过来……”
雪戈缓缓将剑尖指向了斋藤奈。
“你别过来啊……”斋藤奈一边强忍着腿软后退一边结印。
“你见过么？”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斋藤奈双手拍地，足足三十多面土流壁同时升起拦在了两人之间。
这些土流壁几乎超越了正常上忍应有的水平，一个个高度都有四五米高，厚度更是两米起步，左右横跨十几米，形成了一道任谁来看都坚不可摧的防线。
“呼！呼！呼……”
如此释放忍术，斋藤奈的查克拉被瞬间抽空，再也支撑不住，手扶着土墙大口大口地喘气。
虽然这样一来好像局面更加不利，但脱离了雪戈的视线后，斋藤奈感觉自己终于能呼吸了。
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
“真遗憾，看来你也没见过。”
一道声音忽然从斋藤奈身后响起。
斋藤奈的喘息声消失了。
他停顿了许久，终于缓缓转身看去。
雪戈在他身后缓缓地将白月收入鞘中。
一道空隙从他的腰间显现，若有人此时半蹲下来，便可以直接从他的腰部一路看到三十多面土墙之后的光景。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