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雪戈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熟悉的天花板，也没有熟悉的人的脸庞。
只有明媚的阳光，以及棉花似的云彩在天上飘。
还有一种湿润感。
“哗啦。”
雪戈坐起来时掀起了一阵水声。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水面如同镜子一样，随着他的一点动作荡起阵阵水波。
愣神片刻后，雪戈支起身体站了起来。他感觉不到身体里有任何难受的地方，也没有行动不便的情况。
“这里……啊，是龙脉。”
雪戈反应过来，这里应该就是以前和龙脉见面的地方。
按照他对尾兽人柱力的了解，这里应该是叫封印空间来着？只不过没有封印而已。
说起来上次这里好像不长这样。
雪戈一边挠头一边左顾右盼。
之前自己被折断了手脚，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的时候，一股热流缓解了自己的疲惫和疼痛，让他获得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力量。
光靠意志力是没办法造成这样的变化的，应该就是龙脉给予了自己力量。
不过雪戈记得龙脉一直都是懒洋洋的，对自己的死活也丝毫不关心。这次怎么突然帮忙了？
……话说龙脉跑哪去了？
就在雪戈环顾四周，除了水面以外什么都没看到的时候，水面上忽地出现了一团阴影。
抬头一看，一头规模巨大的龙正低头看着他。
“……你好像又长大了好多。”雪戈伸出双手试着远远观察了一下龙脉的长度，从视觉上看几乎比以前长了快一倍。
“呼！”
龙脉朝着湖面盘旋，掀起一阵大风。
风过后，雪戈便和龙脉的眼睛对上。现在雪戈整个人都不如龙脉一颗眼睛大。
“是你帮忙了，是吗？”雪戈也不弯弯绕绕，直接开口问道。
“嗯。”龙脉的声音比以前低沉了很多，而且也变得沉闷，真正有了巨兽的压迫感。
“为什么？”
“因为你有趣起来了，死太快有点可惜。”
“……？”
雪戈怔了一下，飞速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龙脉以前说过的话，一锤手心：“你是说，我变完整了？”
他记得很清楚，龙脉以前就是因为自己“破破烂烂”，所以嫌弃自己。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雪戈皱眉思索起来。
什么叫他变得“完整”起来了？这个完整是怎么定义的？
小家伙……现在应该叫大家伙倒是一点不吝惜自己的查克拉。
忽然发现了和龙脉达成更深层次合作的可能，雪戈惊讶的同时也马上开始思考自己身上有什么变化让自己更“完整”了。
按照上辈子看过的一些小说什么的说法……难道是情绪？
他倒是确实挺缺乏感情波动的，最近这段时间情绪波动……好像也没什么太多变化啊。
想了很长时间，脑子里越想越乱的雪戈看向已经困倦得趴在水面上的龙脉：“所以我做什么了让你觉得我变‘完整’了呢？”
“不知道。”龙脉很干脆地说道。
“……？？？”
雪戈无语了。
不过龙脉接着又说道：“但是这里环境变好了。”
雪戈眉头一挑，看向平静的水面。
原来如此。以前这地方就是一片白然后只有云的异空间，现在有水有天有太阳，更像外界了。所以龙脉是根据这個判断我的情况的？
……那与其说是他雪戈变完整了，倒不如说龙脉生活条件变好了吧？
呵，原来龙脉之前不愿意帮忙是因为生活条件太差吗？
雪戈突然感觉有些心累。
好吧，问了也是白问。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这一年多来都干了些啥吧。
雪戈盘腿坐下，闭眼开始回忆，而龙脉则是干脆地睡去了。
……
等雪戈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还能闻到熟悉的药水味。
嗯，不是大蛇丸那边的，是木叶医院的。
“……回来了啊。”
雪戈低声喃喃道。
在“封印空间”里呆了不知道多久，雪戈也想了不少可能性，只不过都没有直接验证的办法。
而在有些犯困后，他打了个哈欠，再睁开眼睛就醒了过来。
看来是自己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病房里面昏暗，没什么灯光，只有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鸢尾月老师也不在，她受伤轻一些，应该可以自主行动。想来就是她带着雪戈回村住院的。
雪戈坐起身，熟练地整理了一下插在手背上的各种管线，然后用义肢举着吊瓶，下床走到窗边。
拉开窗帘，外面灯火明亮如昼。
“晚上了啊……难怪这么暗。”
雪戈自言自语地说了两句，看向街上，也没看到什么熟悉的人影。
是什么节日吗？街上人潮汹涌，比平时热闹许多。
雪戈眯着眼睛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忽然感觉哪里有点违和。
怎么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
“咔哒。”
忽然，背后传来开门声。
雪戈回头，水门、玖辛奈和沐子三人正好打开病房门与雪戈对视。
这三人走在一起也不奇怪。但他们看见雪戈站在窗边的时候，都齐刷刷地愣住了。
雪戈看着三人，忽而感觉同样的违和感出现在了他们身上。
沐子凝视了雪戈许久后，忽然快步跑到雪戈跟前，上下打量着他。
“……？”
几秒钟后，雪戈看着她一步一步地退回玖辛奈身边，转身把头埋进玖辛奈怀里，肩膀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沐子……这是在哭？
“……怎么了？”
雪戈不解地看向水门。
听到他开口，水门忽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沉默片刻后，他微笑着说道：“雪戈，你睡了好久啊。”
“——”
雪戈终于意识到那股违和感出自哪里了。
他去雨之国的时候，还是炎炎夏日。然而此时他看到的人群还有水门三人，身上却都穿着厚实的衣服。
想到这里，饶是冷静如他，也咽了口唾沫。
“水门老师……”雪戈沉声问道，“今天……是几月几日？”
“木叶47年2月25日。”水门说道，“离你入院已经半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