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窑,庆荣绸缎庄。
段树群来到被烧了一大半的铺子,等着账房计算损失。
绸缎庄大支挂岳长友上前领罪:“段爷,我不中用,是打是罚,我听凭处置。”
岳长友是五层的武修,看他满身伤痕,段树群知道他拼了命了。
“长友,这事儿确定是马五干的?”
岳长友咬牙道:“段爷,我把性命押在您面前,这事儿就是马五派人做的,
有好几个人我都认识!我要是有半句假话,这条命您现在就拿去!”
段树群微微皱眉,把眼睛眯了起来。
岳长友道:“段爷,您给我添点人手,我现在就去找他们报仇,这梁子要是不挑,我这碗饭也吃不下去了!”
段树群摇头道:“长友,别急,等东家消息。”
账房算好了损失,段树群立刻报告给了何家庆:“绸布基本都被烧了,库房里只剩下点货底子,作价也卖不上几个钱,这铺子算是赔干净了。”
何家庆只回了一句:“这事儿我知道了。”
段树群多说了一句:“家庆,咱们还被砸了两座厂子,汽水窑的生意怕是没法做了。”
“告诉弟兄们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何家庆中断了联络,他在马五的新地上,现在不方便说太多。
他穿着一件粗布夹袄,戴着狗皮帽子,脸上画着褶子,贴着胡子,头发染白了,打扮成个老猎人,扛着一头野猪,来到了一群开荒人当中。
“这是刚打的猪,诸位看看给个价钱。”何家庆放下了野猪,冲着众人抱拳行礼。
开荒人围了上去,有的想买肉,有的想买皮,有的想买猪耳朵,何家庆摆摆手道:“肉不单卖,皮也不单卖,我卖整猪。”
猎人们七嘴八舌喊了起来:
“整猪谁买得起呀,再说也不好收拾。”
“来这儿干活都不容易,我们就想买点猪肉解解馋,猪骨头我们也要,你给算便宜些。”
“这是铁毛猪吧?这猪皮成色不错,单卖不吃亏,不信我给你算算账。”
何家庆跟着周围人划价,他这猪的成色确实是好,聚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其中有一些开荒人,何家庆看着眼熟,这些人前几天还在他地界上开荒。
这事儿坐实了,之前到何家庆地界上挖人的,就是马五!
何家庆心下暗:马五这是冲我来的么?他为什么会知道那十三块新地的事情?
李七告诉他的?
这倒有可能,李七和货郎交情非同一般,货郎应该是把实情告诉给了李七。
马五的地界已经开出了九成多,马上要转正地,他手下还有大量的三头人,
他跑到我地界上来挖人,这是明摆着和我过不去。
如果不给马五一个教训,这次他敢抢人,下次他就敢抢我地界!
何家庆打定了主意,但他今天不会下手,今天是专门来踩盘子的,“闯窑堂”要等更好的时机。
他准备从马五这带走一件好东西,让马五好好疼一回。
但他没打算杀了马五,他不想和李七拼命。
话说回来,李七到底在哪呢?
事儿闹得这么大,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七在三十二房蹲着,正看着墙上的门缝。
赵骁婉摸了摸缝隙:“相公,手套已经试过了,这门缝是通气的,证明后边还有屋子,可现在咱们打不开。”
李伴峰两条眉毛几乎扭成了一团,他走过一个个房间,回头看向了赵骁婉:
“娘子,这事儿不对!”
赵骁婉点头道:“确实不对,可现在老爷子睡着了,咱们查不清楚缘由,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伴峰听不明白娘子的意思:“这和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赵骁婉也不懂李伴峰的意思:“这不就是老爷子的事儿么?”
“你不能什么都指望老爷子,该咱们干的事情,得自己动手。”
“相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二十间屋子,什么都没有,这哪是过日子的样子?”
赵骁婉愣了好久,仔细数了数。
十三房新添不久,里边就一张桌子,没置备其他东西。
剩下的十九间房刚冒出来,连桌子都没有。
算一算还真是二十间房子。
“宝贝相公,这是要紧事么?”
李伴峰瞪圆了眼晴道:“过日子的事情还不要紧,那你说什么要紧?你赶紧写个单子,我出去买家具!”
赵骁婉看向了九儿:“相公肯定是没有错的,难道这事儿是我自己想错了?”
九儿看向了李伴峰:“阿七,你把阿依一块娶了吧,我觉得她和老火车不合适,和秋大象也不合适。”
李伴峰道:“为什么不合适?”
九儿道:“秋大象肯定不行,他不够疯,老火车也不太行,他最疯的时候,
我觉得他也没有你和我姐般配。”
李伴峰没有发疯,他真要出去买家具,他觉得这事儿真的很重要。
看他跟跟跪跑要出门,赵骁婉赶紧把他拦住:“宝贝相公,你得赶紧把技法学了,宅修云五没有技法,修为不稳固,你现在都云六了,基础不牢,你又加了一层,时间长了要出大事的。”
这事儿确实当紧,李伴峰走到铜莲花近前:“我想学技法,宅修的。”
铜莲花轻轻咳嗽一声:“宅修的技法我也不会,我就是个炼丹的。”
李伴峰盯着铜莲花看了很久,看的铜莲花心里发毛。
“阿七,有话就直说,我真的教不了你技法,我没有骗你。”
李伴峰摸了摸莲心:“其实我所有技法,都是你教的,对么?”
铜莲花呵呵笑道:“这话可不敢乱说,让你媳妇儿听见了,还不得把我活剥了?你的宅修技法都是她教的。”
李伴峰摇头道:“我媳妇儿原本不会宅修技。”
铜莲花用莲叶勾了勾李伴峰的下巴:“你都这个修为了,还不懂宅修的规矩么?宅子先教宅灵,宅灵自己领会,领会透了再教给宅修,你的技法都是这么学的。”
李伴峰还是摇头:“随身居原本也不会宅修技。”
“哎呀!有这等事?”铜莲花的语气非常惊讶,“那你的技法是怎么来的呢?难道说这宅子里还藏着别的机密?”
李伴峰把铜莲花抱了起来:“有些机密在家里边看不清楚,咱们出去说说。”
铜莲花哼了一声:“你带我出去做什么,吓唬谁呀?你以为货郎还在外边?
这都多少天了,你以为货郎一直替你看着门口?
我跟你说,他就算在门口,我也不怕他,阿七,我是为你着想,你出去了得照天光,所以说咱们就别出去了—七郎!有事儿好商量!咱们别出去!”
铜莲花这一嗓子,家里三十二个房子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伴峰放下了铜莲花:“我要学这个。”
铜莲花惊魂未定:“这个是哪个?”
“你刚不说照天光么?我就学照天光这个,这招应该叫玄光诛邪吧?”
铜莲花轻叹一声:“这个技法我确实知道一些,可宅修还有不少好技法,晋升一层不容易,咱们也可以学点别的,比如说清心封魔,草堂海纳,春宵帐暖,
都是极好的技法。”
李伴峰摇头道:“我就要学玄光诛邪。”
这可不是李伴峰固执,玄光诛邪这个技法曾被阿雨提及过,李伴峰也经历过,他对这个技法有一定概念。
铜莲花所说的这些技法,李伴峰一点概念都没有,闭着眼睛瞎学,就等于任凭铜莲花摆布。
“行吧!我就教你玄光诛邪!”铜莲花答应了下来,“你先找一件最珍贵的东西,拿到我面前来,我教你怎么留灵印。
灵印这东西就相当于宅修的记号,只有灵印被触发了,才能用得上玄光诛邪,技法环环相扣,一步都少不了,我说那什么,你把你媳妇儿抱过来做什么?”
李伴峰放下了赵骁婉:“你不是说最珍贵的么?”
铜莲花道:“我说的是物件,不是人。”
李伴峰看了看铜莲花:“为什么我抱着你出去,就要中了天光?”
铜莲花道:“因为我是物件。”
李伴峰摇头道:“胡扯,你是人。
铜莲花倒也没否认:“你看我现在还有个人样么?”
李伴峰想了想:“要是我媳妇儿变成了唱机,是不是就能留下灵印了?”
铜莲花摆了摆莲叶:“确实是这个道理——
赵骁婉推了李伴峰一下:“疯汉子,又胡闹,快些找个物件,学技法要紧。”
李伴峰正寻觅物件,唐刀跳了出来:“主公,在我身上留个灵印吧,哪天万一要是把我丢了.
洪莹端了唐刀一脚:“谁稀罕偷你?带你回去不够添堵的!还不如留在手套身上。”
手套摇摇食指道:“谢二夫人关心,我不用灵印,我丢不了,谁要敢对我下手,那是他自己找不自在。”
洪莹道:“要我说这事儿用不着多想,反正就做个试验,你随便在家里找个东西,杯子盘子都行。”
铜莲花道:“阿七,可别说我没劝你,这事儿要慎重,务必要慎重,这技法不是随便用的,灵印也不是随便留的。”
娘子在旁边出了个主意:“咱们一家人互相照应,都丢不了,但家门钥匙没有灵性,倒是该小心防备。”
“娘子说的有理!”李伴峰到宅子外边拿回了随身居的钥匙。
铜莲花指点道:“先洒一滴血,一半抹在钥匙上,一半抹在心口上。”
李伴峰抹了血,铜莲花又道:“把钥匙贴在心口上,用力捏着,看看疼不疼。”
捏了一小下,李伴峰把钥匙拿到了耳边,听了片刻:“他说疼!”
铜莲花舞动着莲叶:“谁问他了?我问的是你,你心口疼不疼?”
李伴峰摇摇头:“捏的是他,我疼什么?”
“所以说这技法不好学,什么时候你觉得疼了,这灵印才算留下了。”铜莲花合上了莲叶,睡觉去了。
李伴峰拿着钥匙,琢磨了整整一下午,期间留了几次记号,到了晚上六点钟,李伴峰把钥匙交给了洪莹。
洪莹心头一阵悸动:“七郎,你信得过我?以后这个家就交给我了?”
李伴峰摇头道:“我是让你捏一下,这钥匙跟我时间太长,我和他情分太深,下不去手。”
洪莹哼了一声,刚要去捏,李伴峰又道:“你去二房捏,别让我看见,见他受苦我心里难受。”
洪莹正要去二房,李伴峰又叮嘱了一句:“别太使劲,别捏坏了。”
到了二房,洪莹思村了一下力道,也没打招呼,住钥匙捏了一下。
李伴峰在正房痛呼一声:“疼!轻一点!”
铜莲花打开了叶子,她有些惊讶。
洪莹在二房捏的钥匙,李伴峰没开金晴秋毫,也没有洞悉灵音,连最基础的感知都没动用,但他确实觉得疼了。
这证明灵印确实种下了。
铜莲花慨叹道:“也是你家珍自数之技学得好。”
李伴峰问铜莲花:“接下来该怎么办?”
铜莲花道:“灵印成了,你也有感知了,接下来该把丢的东西追回来,你知道钥匙在什么地方么?”
李伴峰喊道:“莹莹,找间屋子躲起来,别告诉我在什么地方。”
洪莹转眼消失不见,李伴峰仔细感知许久,问道:“在十二房么?”
洪莹回话道:“在十六房!”
铜莲花笑了一声:“差的有点远了,你再试几次。”
李伴峰练了两个多钟头,不用其他手段的情况下,十次能猜准两三次,剩下七八次偏差不大,都在一两个房间之间。
铜莲花道:“这就差不多了,现在从你身体里亮出一道光来。”
李伴峰不明白:“怎么亮?”
放映机站了出来:“七导,这个我会。”
他把镜头点亮了。
铜莲花摇了摇莲叶:“不是借助外物的亮光,是借助自身的修为发出来亮光。”
这一句,把赵骁婉都说晕了:“修为怎么可能发得出亮光?”
铜莲花道:“这我可说不清,想一想玄光是什么模样,再想一想玄光该是什么来源,又该是什么去处想一想玄光和灵印之间有什么样的感应,里边有很多不可名的机理,得你自已去领悟。”
李伴峰坐在地上思索了好长时间:“从哪个角度领悟比较合适?”
不光李伴峰想不明白,一家人都理解不了铜莲花的意思。
赵骁婉看向了九儿,在技法机理上,九儿研究的最透彻。
可九儿都没见过玄光诛邪,只能靠着经验做推断:“要说发光,火修应该是最擅长的,和火修技的机理应该有些相似吧?”
九儿的语气有些含糊,她想找铜莲花做个确认,可铜莲花没有回应。
洪莹拎着佩剑走回了正房,冲着铜莲花道:“九儿跟你说话呢,听不见是怎地?我看你就是不想好好教!”
铜莲花推开了佩剑:“我把能说的都说了,悟性不够是他自已没本事,你也教过他技法,当时你不还说过么,技法这东西就要随心而动,不要多想,想多了是要坏脑子的。”
“你—”
洪莹遭了挪输,要对莲花动手。
赵骁婉上前拦住了洪莹,对李伴峰道:“相公啊,到了这种层次的技法,机理确实不好捉摸,我研究暗桥炮的时候学过一些外州的知识,咱们一块研究一下,应该能想到些诀窍。”
娘子为什么提到了外州?
这个技法和外州那些知识有关系么?
还真有。
所谓不可名,就是暗物质和暗能量的代称,外州的知识体系里对发光这事儿确实有着更为直观的描述,李伴峰重返越州大学的时候,宋老师还曾专门给李伴峰介绍过相应的研究成果。
娘子最近还在改良暗桥炮,对暗能量的知识掌握的滚瓜烂熟,她很快找到了资料,在宋老师提供的讲义和笔记里,多次提到过暗物质发光的概念。
这是一套看似矛盾的理论体系,暗物质不吸收、发射或是反射电磁辐射,也就是物理学意义上的“不发光”,这是暗物质的定义,可在宋老师建立的数学模型里,在某种特殊情况下,暗物质是可以发光的。
当初李伴峰在宋老师那学得非常认真,可他没学明白这套理论体系,今天重新翻看这些资料,依旧觉得非常吃力。
喝着茶水,掐着大腿,看了几个钟头,睡了好几天的李伴峰,眼晴渐渐睁不开了。
娘子扶着李伴峰上床,给他盖上被子,还唱了一首摇篮曲。
睡梦之中,李伴峰又回到了大学课堂,宋老师在讲台上,拿着教鞭正在讲课:“暗物质基本不与电磁相互作用,也不参与强相互作用,这曾经是暗物质研究领域的铁律。
但目前这一铁律很可能要被打破,暗物质主导的一些无序变化,导致了不可预知,但可观测的能量转换形式—.””
一听到这些理论知识,李伴峰在梦里都能睡着。
他抬头看了宋老师一眼,本想趁她不注意,偷偷打个盹。
可宋老师的衣着渐渐出现了变化,这让李伴峰的倦意慢慢消散了。
黑色的西服套裙,变成了青蓝色的旗袍,齐耳短发,变成了一头手推波浪。
由旗袍衬托出来的玲珑身段,徘徊在讲台与黑板之间,
宋老师变成赵骁婉了。
娘子拿着教鞭,转过了头:“相公,现在能学会了么?”
李伴峰用力点头道:“我能!”
何家庆在旁道:“伴峰,学会了就该去普罗州了。
李伴峰一愣:“去普罗州做什么?”
铜莲花在身旁道:“你答应把我送回普罗州的。”
何家庆点头道:“是的,你答应过的。”
是的,我答应过的。
李伴峰看了看何家庆:“你离我远一些!”
他转眼又看向了铜莲花:“你也离我远一些,碰了你是要照天光的!”
铜莲花哼一声道:“不照天光你哪来的修为?”
是啊,我哪来的修为?
李伴峰突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了铜莲花:“我哪来的修为?”
铜莲花张开莲叶,柔声说道:“这事儿你都忘了?你照了天光,有了道缘用了入门药粉,潜心修炼,才有了修为。”
赵骁婉赶紧给李伴峰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相公,是不是做噩梦了?”
李伴峰认真思考着铜莲花的话。
洪莹觉得这没什么好想的,铜莲花刚才说的都是道门基础。
李伴峰问道:“道缘和修为的区别是什么?”
赵骁婉道:“道缘不算修为,道缘是—
李伴峰道:“道缘是暗能量,对么?”
他这么说,赵骁婉多少有些明白了。
李伴峰把之前获取到的知识,包括从娘子、货郎、宋老师、崔提克、老火车、暗星局那里获取到的知识汇集在了一起,把道门的理论串了起来。
“先攒道缘,就等于有了暗能量,但暗能量是无序的,带来的身体变异也是无序的。
道门药粉相当于导航装置,给修者指明了方向,把无序的暗能量变成有序的暗能量,对身体形成有序变异,所以外州的道门药粉被称之为引导剂,我说的对不对?”
李伴峰看向了铜莲花。
铜莲花纠正了一点错误:“刚入门的人,其实还不能算是修者。”
李伴峰点头道:“对,现在只是知道路怎么走,但还没往前走,所以不能算修者,
修者要按道门的规则去修行,这是把无序变成有序的过程,我没说错吧?”
铜莲花轻叹一声道:“哎呀,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听不懂了。”
洪莹坐在铜莲花身边,点点头道:“七郎,你说的确实有点深,我也听不懂,
铜莲花沉默片刻,往远处挪了挪地方:“我不是真的听不懂,我是故意逗他,咱们俩不太一样。”
李伴峰抓了抓头皮,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把无序变有序,这叫修行,把有序变无序,就是玄光,我说的没错吧!”
铜莲花惊讶道:“外州的学问我不懂,可我觉得阿七说的有道理!
洪莹拿起了钥匙:“七郎,我随便去个房间,你再试一试。”
李伴峰点头道:“你多加小心,不要让天光伤了你。”
洪莹一脸轻松:“你放心,天光来了我也能躲得开。”
铜莲花道:“阿七啊,你想好了再试。”
洪莹去了十一房,高喊一声道:“七郎,我把钥匙放好了,你动手吧!”
她没那么托大,她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李伴峰很快感知到了钥匙的所在,正要调动自身的力量释放玄光。
可他身体刚变亮了些许,立刻又停了下来。
李伴峰觉得不对。
赵骁婉也觉得不对:“相公,先别试了。”
李伴峰看着铜莲花道:“这个技法不能轻易使用,是因为会掉修为,对么?”
铜莲花点点头:“所以我跟你说过,灵印不能随便留。”
有序变无序,用修为换杀伤,玄光诛邪之技,看似极其强悍,可代价居然如此沉重。
“七郎,你怎么不试呀?”洪莹拿着钥匙回到了正房,听赵骁婉讲述了缘由,只觉得李伴峰吃了大亏,“哪有用技法还掉修为的?技法都是用的越多,修为精进的越快!七郎,咱们不学这个。”
铜莲花叹息道:“晚了,从学会做灵印开始,这一层的技法已经被占上了。
洪莹怒喝一声:“那么多技法不教,你偏教这个,你就是没安好心!”
“洪将军,说话得讲理!”铜莲花用莲叶指向了李伴峰,“学技法的时候我没逼他,也没骗他,这是他自己选的。”
李伴峰无话可说。
洪莹安慰了一句:“学了也没关系,咱们以后不用就是了。”
铜莲花道:“这可由不得他呀,技法如果真的学会了,钥匙一旦丢了,你就会有感应,感应一旦来了,玄光跟着就出去了,所以我再提醒你一遍,千万不要随便留灵印。”
ps:伴峰并没觉得吃亏,他觉得这技法还是有大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