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分手说的直接干脆，五年后又突然跑来上演深情道歉，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神经疯？
谢谨言被堵的喉咙发涩，将腿上分开放的两只手交合在一起，像是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些力气。
“当初是我的错，只希望你能给我弥补的机会。”
“好啊！”
戚玥答应的很爽快，朝他伸出手。“拿来，五百万，就当你买我一场尊严，我们扯平。”
如果能花钱买断他们的联系，能让他们以后不再见面，戚玥很是乐意。
她已经开始盘算这笔要捐给山区建学校，还是捐给医疗慈善机构。
还是学校吧，下一代更加重要。
谢谨言看着眼前的手心，不大不小，有点肉肉，可以想到握上去的感觉一定很好。
从兜里掏出钱包，放到她手上的时候没忍住刮蹭了一下。
果然，与自己想的一样。
戚玥察觉到什么，可看着他那没什么表情的脸，又怀疑是自己感觉错了。
打开钱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三百多的散钞。
调过来看卡，却意外的看到自己照片。
照片上的戚玥五官还没彻底长开，高高扎起的丸子头露出整个光洁的额头，整张脸不像现在这般立体，有点肉嘟嘟，手上拿着甜筒，笑的甜美范十足。
戚玥认出这是高中时期的自己。
五六年的时间，照片还是那样新，可以看出被保护的有多好。
空气似乎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心跳的声音。
戚玥稳稳心神，扯出照片，把钱包扔回给谢谨言。“钱我不要了，这个给我。”
谢谨言忽视掉朝他而来的钱包，直接扑向戚玥。“钱你可以随便拿，但照片不能拿走。”
“凭什么，照片上的人是我，我有权处理。”戚玥死死捏着照片不放。
这时，谢谨言的手也抓到照片一角。
两人都不愿意放手的后果就是照片一分为二。
谢谨言看着手上的碎角，好似心也被撕了一角。
那张陪伴他无数个日夜走来的照片就这么碎了。
戚玥感应到他眼底蔓延出的悲伤，别扭的抖抖肩，将另外半张塞到屁股下。
“喂，照片是我的，你至于吗？”
“至于。”谢谨言抬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那是我女朋友留给我的，你弄坏了，你就必须陪。”
话里话外，表明是要耍无赖。
戚玥那个气啊，要不是打不过她都想打人了。
“赔什么赔？照片上的人是我，我有权利拿回来。”
“是你，没错。”谢谨言点了点头，眼睛一眯，笑的无赖又欠揍。“但它是我女朋友送我的，也只有我女朋友才有权要回去。”
你是我女朋友吗？
戚玥读懂他眼里的意思，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发现谢谨言还真是克她，每次都能把她堵的没话说。
脸撇向一边，不搭理人的戚玥在谢谨言看来，特像只被惹生气的猫，让人不禁想给她顺顺毛，哄哄。
手随心动，谢谨言伸手在戚玥头上揉了揉。
柔顺的触感比摸猫还好。
“啪”
戚玥讨厌这种亲密的行为，一巴掌是使了大劲，谢谨言的手背顿时红了。
“滚开，不要动手动脚。”
谢谨言不怒反笑：“你不想被我摸头，就把我照片还我。”
他现在发现了，对付戚玥就要死缠烂打，不要脸。
戚玥：“……”
这不是人，是狗吧？
怕是狗都没这么狗。
“谢谨言，我不想跟你说那么多，你现在，立刻，马上，下去。”戚玥指着车门的位置厉声道。
“行，走可以，把我的东西还我。”谢谨言双手环胸，身子后靠，摆明一副拿不到东西就不走的样子。
赖皮！
戚玥不忍了：“薇薇，把他给我拖出去。”
“哦。”
薇薇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正要下去，可看到那边电梯处出来的几人，吓得又赶紧缩回去。“戚玥姐，外面有人。”
戚玥：“……”
她今天出门是不是忘了看黄历，咋这么倒霉？
想起这三番四次的纠葛，戚玥决定跟他好好谈谈。“你到底想干嘛？”
谢谨言睁开眼，直直看向她。“我想要我们回到从前”
谢谨言的眼睛很好看，又大又亮，当他静静看着你的时候，很难让人不失神。
戚玥讨厌自己有那么一刻竟被蛊惑到，烦躁的挥挥袖：“不要说这种假惺惺的话，你要是真有那么爱我的话，当初就不会跟我分手，也不会五年的时间都不来找我。我不知道你突然冒出来是为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那都是不可能。”
戚玥很不想承认。
她当年没骨气的想过，要是谢谨言来跟她道歉的话，她就原谅。
谢谨言长翘的睫毛颤了颤，眸中刹时翻起巨浪。就在戾气快涌出眼眶的刹那，阀门关上了。
再睁眼，里面已是平静无波。
只有裤腿上凌乱的褶皱在证明刚刚的不是错觉。
深情被怀疑别有用心。
谢谨言只能苦笑的骂一声：自作自受。
但让他就这么放弃戚玥，抱歉，做不到。
他试过，是真的做不到。
没有戚玥的人生，好像活着就只是活着，除去身体的基本运行，内心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长期待在无尽的深渊，让谢谨言本能的想去拥抱温暖。
千言万语，终是化为一句饱含深情的：“玥玥”
画面很美好，可惜下一秒就一句“滚开，发什么神经？”给破坏的支离破碎。
戚玥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反应过来就是连推带吼。
神经病，绝对的神经病。
薇薇见此，不再装瞎装盲，从前面趴过来帮着一起拉。“你干什么，赶紧松开。”
谢谨言回神，顺从推的力道回到自己位置。“抱歉，我太激动了。”
说是抱歉，但眼中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隐约透着两分欢喜。
戚玥以手做梳，把散下来的头发捋了捋，方才警告的说道：“你这是性骚扰知道吗？”
谢谨言摇头，正经的语气宛若只是在陈述事实。
“不算，我只是抱女朋友。”
戚玥目前距离爆炸只剩一点距离。
粗粗的喘气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听得异常清楚。
一秒两秒三秒……呼吸声不仅没有减轻，反倒加重了。
终于，到了频临的那个点。
戚玥抬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谢谨言脸上。
“啪”